郁卿在家里待得压抑，只有回到学校才能稍微喘息一下。
考试成绩要到周一上午九点才公布，大家心里难免有点忐忑。然而彼此的水平也都有了解，排名肯定大差不差。
终于捱到放榜的时候，班主任秦老师走进教室，利用大课间开一个小小的班会。
秦老师还是有点威信的，宣布起重要事情的时候，后排那几个老油条意外地没跟着起哄。
他手上拿着厚厚一叠成绩表，让班长分发给班上同学，上面每个同学的各科成绩，班级排名与年级排名都有记录。
郁卿是小组长，率先从班长手上接过来那叠成绩表，简略地扫了一眼。
她先是一眼就看到了“许幼”。
班上五十五个学生，她排在十四。
不过，她更关心的是显然是顾崇的成绩。亦是十分满意的结果，她唇角才挑起一丝笑意，班上那些已经分发到表格的同学已经一个“卧槽”先吐为快了。
顾崇排在第三。第一名第二名分别是班长和学习委员，然而看单科成绩，顾崇的理化生满分300拿到了292，数学150分也拿到了147的高分，稍微拖后腿的，就是语文和英语了，两门课加起来才200出头。
班级排名第三，年级排名二十四，已经妥妥超出一本线了，甚至可以考得上重点大学。
班上一片哗然，郁卿发完了成绩表，坐在位子上时，顾崇已经将那表格随便压在了一本书下，继续埋头思索着物理教材上的一道题目。
班上这群人的反应，好似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抄的吧，这么扯？”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质疑，“顾崇以前成绩都烂透了！”
这不单单是那一个同学的疑惑。秦老师的目光往顾崇身上停了一秒，他亦是不太相信顾崇能够考出那么好的成绩。
可是理科就是理科，并不是打打小抄就能得高分的。
他也在第一时间问询了当时监考顾崇的理科教研组组长，摆脱了顾崇作弊的嫌疑。
按组长原话说，顾崇就是一个天才。
这次的理综还是挺难的，可他唯一的丢分失误，也只是为了省时间省略了那么一两道不太重要的步骤。
也就是说，他原本是可以得满分的。
秦老师不禁有点汗颜，明珠搁他手里蒙尘这么久，他还对此一无所知，实在有点失职。
所以，他对着顾崇缓缓露出一个勉励的笑意，当中点了名字：“顾崇同学这次超乎我的意料，考得非常好，理综成绩是这次联考的第一名，大家掌声鼓励他一下。”
他话音一落，带头鼓掌，可是跟着他的只有稀稀落落的掌声，多数同学或是懵比，或是真得不情愿，一时间场面格外尴尬。
有时候，让这群少年少女们承认别人比自己好是很难的，尤其是在顾崇面前。
秦老师叹了口气。
掌声像夏日飘零的雨点，一会儿就消失了，只有郁卿还在坚持，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掌声。
顾崇终于抬起眼睛，看向身边的少女，平常冷冰冰的深色瞳孔终于有一丝笑意。
“傻不傻。”他轻叹一声，只有郁卿听得到。
然而从众效应还是有的，短暂地寂静之后，大家终于反应了过来班长与学习委员甚至站起身来：“老师说得对，我们都要像顾崇学习。”
流于形式，自我感动。
顾崇放下笔，并不想予以理会。
身旁的少女一直碎碎念：“顾崇好棒啊！开始崇拜你了！”
她试图逗他开心，而且效果显著，顾崇都快有点压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