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何问东发现自己成了这个世界的唯一神。
他变得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然后他知道,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个世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汽车飞机,更没有火枪大炮,有的只是动辄毁天灭地的武道仙途。
心怀好奇,何问东走出那个破烂的茅草屋,见识到一个波澜壮阔的世界。
一百年。
一千年。
他早已经习惯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能力,这个世界他就是唯一的神,除此之外的所有人都是蝼蚁,他对这样的世界逐渐感到无聊、寂寞。
一万年。
十万年。
百万年。
千万年……
某一天,何问东举起屠刀,毁天灭地的灾难席卷诸天万界,屠刀落下,断头台下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万古之中,一个纪元就此终结。
新的纪元诞生,巨兽盘亘星空、横跨星河,他再一次举起屠刀,体型堪比行星、恒星乃至于星系的巨兽血洒星空。
这一个纪元在巨兽绝望的哀嚎中落下帷幕,一道明亮的剑光斩断时间,这两个纪元从此寂灭淹没在滚滚长河之中。
太古纪……
兽王纪……
在相继终结两个纪元之后何问东终于感觉到厌倦,他回到最初醒来的那间茅草屋躺下,一睡就是百万、千万、亿万年。
一梦万古,时间悄然飞逝,又一个新的纪元诞生,何问东没有再搅动风云,他醒了,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闲云野鹤仔细感受着时间的润物无声,体会着这红尘俗世的百般面貌和姿态,这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所谓的乐趣其实也不过是他自我娱乐的一种方式而已。
他能枯坐千年万年只为看一个盆地隆起逐渐形成连绵不绝的山脉,他能静守万年十万年只为看沧海桑田。
“这山什么时候崩呢?”
“这海什么时候干呢?”
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但很多时候让自己无知才能感受到更多的乐趣,何问东历经无数岁月非常愿意并且有足够的耐心为一个乐子这么做。
这个纪元名为“帝王”。
帝王星,司南洲,苍木城。
苍木城只是司南洲一个不起眼的小城而已,但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城之中却存在一个强大的武道世家。
苍木云家。
这是一个武道昌盛的时代,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以武入道成为一名武道修士,拥有武道修炼之法的无非名门大派武道圣地。
名门大派与武道圣地高高在上如仙人般不问世俗,再就是世俗之中的武道世家还掌握着修炼之法,散修实在罕见。
苍木城云家便是掌握武道修炼之法的世家,追根溯源,云家先祖也不过一介凡夫俗子,机缘巧合下得高人传授武道修炼之法,这才得以发展成为如今的武道豪门世家。
正因为是武道豪门,云家在苍木城之中是当之无愧的掌控者,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如今苍木云家家主名为云沧,自幼习武,天赋出众,继承云家之后打理得有声有色,唯一可惜的是子嗣凋零。
云沧有三子,长子体弱多病早早夭折,二子好勇斗狠武道天赋出众,却在行走江湖之时被人活活打死。
唯有三子平安无事一直活到现在,可武道天赋平庸,这一生想要在武道上有所作为是不大可能了。
云沧修炼遭遇瓶颈难以突破,寿元眼看着就要走到尽头,云家武道却后继无人有凋零之势,时有所感不禁老泪纵横,他不甘心啊。
或是上天垂怜,云沧三子的妻子产下一女名为云开月,云开月天生武骨,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
不负云沧所望,云开月天赋异禀,在武道上的悟性和进境令人惊叹,云沧仰天大笑高呼祖宗保佑。
云开月武道天赋异禀,性子却和她父亲完全相反,她父亲武道天赋平庸喜欢舞文弄墨,端是风度翩翩一文人墨客,她自幼调皮好动,五岁之时便令云家日日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十岁之时云开月的小魔女之名已在苍木城赫赫有名,城里人人被折腾得苦不堪言,都知道这位小魔女的厉害,是万万惹不起的小祖宗。
云家练武场。
“喝,嘿!”
“喝,嘿!”
天色刚亮,一老一小两道身影在开阔的练武场上挥洒着汗水舞动拳脚,便是云沧与云开月。
云开月眼神灵动坚毅,一头黑发被扎成马尾,年纪小小拳脚已经具备远超同龄人的力度和威势,她三岁习武,每天坚持不懈才有如今水平。
武道从来不是一蹴而就之事,没有天材地宝、秘境奇遇便只能靠日积月累,一天都不可懈怠。
嘭。
柔弱的小手将一块一寸厚的木板击穿,云开月喜上眉梢,一声高呼跳到云沧的身上揪住他的胡子一甩一甩的。
“好耶,爷爷,我能击穿一寸厚的木板啦!”
“好啊!好啊!”
云沧笑着连连点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胡子。
云开月尚在打磨身子的阶段,十岁孩童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令他十分欣慰,云开月果然是一个练武奇才,上天待云家不薄。
“爷爷,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像你这样掌碎山石呢?”
云开月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期待与渴望。
“不着急不着急。”
云沧揉了揉乖孙女的头发,笑道:“我们家开月天赋异禀,用不了多久就能碎石开山,你可不能懈怠,不然那可得等到猴年马月。”
“开月一直都很努力,不会懈怠的。”
“行了,晨练就到这里,你去玩吧。”
云沧放下云开月,云开月脚一着地眨眼就不见人影,这小家伙极为好动,没多少时候是停下来的。
云沧看到云开月往后院跑去,立刻提醒道:“开月啊!千万不要跑进禁地知道了没。”
“知道啦!”
云开月已经不见人影,清脆稚嫩的声音从后院方向传来,她跑进后院,目光不禁好奇的看向一处地方。
那是一道嵌在后院墙上的木门,门旁竖着一块石碑,上面书写有禁地二字,她常来后院肆意撒欢,家里人每一次都警告她不准进入禁地,这反而更加激起她的好奇。
云开月左顾右盼张头探脑,爷爷不在,父亲不在,母亲也不在。
不给进她偏偏就想进,她小心翼翼走到木门前。
咯吱。
令人牙齿发酸的开门声响起,云开月推开后院禁地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