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
霍景琛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特意朝顾晴欢的身材上下打量了一瞬，她虽然被厚重的大衣包裹住，但不难想象出她前凸后翘的完美身姿。
顾晴欢了然，聚会穿旗袍，没毛病。
旗袍店在三层，里面一共有两家比较好的牌子，尤其是“素”，虽然只是单调的一个字，但顾晴欢第一件旗袍就是秦沐之带她到这里来买的，所以她对这里的旗袍可谓是情有独钟。
“先生，小姐，里面请。”营业员的身材也挺好，穿着旗袍，外面套着一件小袄，更将“素”的档次提高了一大半。
“帮她挑选五套不同风格的，打包好。”霍景琛又开始了财大气粗的模式。
顾晴欢赶紧摆摆手，“不用，我只要……”
“六套……”霍景琛言简意赅。
“不是。”顾晴欢赶紧回答。
“七套……”
“算了，五套吧。”顾晴欢认输。
两个营业员面面相觑一阵子，一颦一笑之间都让人觉得她们是毫不做作的大家闺秀，发现顾晴欢在偷看她们，其中一个营业员稍跨前一步，微微点头道，“先生和夫人的感情可真好。”
顾晴欢抿唇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营业员见两人仿佛不怎么喜欢与人聊天，便没再聊下去，而是为他们倒了一杯暖茶，去准备五套不同风格的衣服。
“这家店的衣服好好看啊。”有个少女的声音传入顾晴欢的耳朵。
这声音有点像季恩恩的，但比季恩恩说话的语气要软上许多。
“这是旗袍，只有身材好的人才能穿，像我们这样微胖的，还是穿穿普通的衣服比较好。”另外一个女孩说话。
两人显然是闺蜜逛街。
“谁说微胖就不能穿旗袍啦，咱们进去看看哪，如果好看，我就让我爸爸打钱，买一件做我的成人礼。”少女声音实在很清澈，一听就知道是个不谙世事的好姑娘。
顾晴欢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虽然长得有点胖，但她笑起来特别好看，眼睛弯弯的，这让顾晴欢想起了季恩恩，如果恩恩也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现在应该也和店里的女孩一样吧。
女孩好像也看见了顾晴欢，雀跃的眼神在与顾晴欢对视的一瞬间有了戒备和凉意。
顾晴欢心脏一寒，在心里想，这眼神可不是季恩恩。
“好好，你还看不看旗袍啊？”营业员已经上前来招呼她们两了，按照两人的年龄，带她们去了少女专区，那个区域的旗袍不贵，颜色也都少女心。
“姐姐，这件我能穿吗？”女孩好像不喜欢少女专区的旗袍，去旁边选了一件纯黑色的，价值三万八的旗袍。
营业员沉吟片刻后抱歉地摇摇头，“这旗袍不适合你哦。”
少女撇了撇嘴，“旗袍可真对我们这些微胖少女不够友好。”
“不是尺寸不适合，是款式不适合呢。”营业员接过叫好好那个少女手中的旗袍，“您看这个做工，全是一针一线缝制的，纹路更是复古，适合四十岁以上的女士穿呢。”
“衣服好看，不分年龄。”少女不信邪。
营业员无奈一笑，“这衣服的价格也略贵呢，三万八。”
“你瞧瞧，小小营业员看不起咱呢，怕咱拿不出三万八来。”说完，那个叫好好的就笑了起来。
好好旁边的女孩显得比较尴尬，“要不咱们再去逛逛，三万八确实有点贵了。”
“我爸爸会赚钱。”好好说完像是怕别人不相信一般，梗着脖子道，“我爸说了，他赚钱就是给我花的。”
顾晴欢将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却对这个叫好好的姑娘嗤之以鼻，果然孩子不知财迷油盐贵，三万买什么不好？
“我就要拿这一件。”
营业员还算理智，她知道自己没必要和不懂事的孩子争论不休，只要她要买，她卖就是了。
于是，营业员再次挂上招牌式的笑容，“小姐稍等，我去帮您结帐，顺便送您一张八折会员卡。”
营业员边说，边抱着旗袍往柜台走去。
好好冷哼一声，仿佛很自豪一般摆摆头，跟着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顾晴欢的五套旗袍也准备好，店长走到顾晴欢面前，“女士，需要试穿一下吗？”
顾晴欢摇摇头，“我相信你们的眼光。”
“那好，请到这里来结账吧。”店长说着就邀请顾晴欢和霍景琛也到柜台那边去。
好好已经在打电话给自己的财主爸爸了。
“我就要买，这旗袍一看就很高贵的样子。”好好眉头紧蹙，在和电话里的人争论着什么。
“好，你别后悔。”
好好挂断了电话，她重新转回到柜台前，“姐姐，我爸爸没看到旗袍的样子，想让我拍两张照片看看。”
“好的。”
营业员面带微笑。
店长朝营业员看了眼，等好好离开后，才侧耳在营业员的旁边问，“什么情况，小姑娘买这么贵的衣服？”
“我也说价格贵，那孩子说自己的爸爸买得起。”营业员无奈，“我想既然买得起，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店长点头，这样的顾客倒不少见。
“霍先生，您是本店金牌客户，所有产品打六折，总计十三万八千六百。”店长笑得格外真实，她知道这比单子结束后，今年的绩效又完成一小半了。
霍景琛将银行卡递给店长，将店里的衣服取出来看了一会，等结完帐才重新放到了柜台上，“帮我送到这个地址。”
霍景琛给的是南郊别墅的地址。
“好的，霍先生霍太太慢走。”营业员说完，对两人鞠了个躬。
顾晴欢却不打算走，她想看看那个叫好好的姑娘到底怎么买下那件昂贵的旗袍。
没一会好好跑到柜台前面，将吊牌放在手里晃了晃，“姐姐，我一不小心把吊牌扯坏了，这衣服还能换吗？”
营业员面露难堪，“抱歉，吊牌扯坏了不退不换，这衣服是绝版的，我们这个门店只有一件。”营业员说完就等着好好付钱。
好好勾唇一笑，又重新拨通电话给她爹，“爸爸，我一不小心把人家的吊牌弄坏了，人家不让我走！”
说着好好就哭了起来。
在场的好好闺蜜，营业员都吓了一跳。
只有顾晴欢双手抱胸靠在霍景琛的身上，看得尤为起劲，这女孩子真的是坑爹高手。
电话那头不知在说些什么，顾晴欢只见好好连连点头，然后吸了吸鼻子，挂断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