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比八足蝎怪很恐怖的黑暗生物,以血肉为食,异常嗜血。
之所以恐怖,是因为它们常常三五成群出现。
那遍布全身的伤痕,似乎就是它的荣誉,无时不刻的催促别人——
快来鞭笞我,快来蹂躏我。
那厚厚的血痂就是它的铠甲,不仅抗打击能力很强,而且天然有着魔法抗性。
一出雪山就遇上这么棘手的怪物。
阿森纳脑子飞速运转,回想着这种生物的弱点,这种黑暗生物的缺点就是机动性差。
那扭曲的身躯虽然强健,却不协调。
阿森纳不动声色的抽出长剑,默默后退了两步。
血腥追猎者立刻冲了上来。
它的步伐有些蹒跚,比阿森纳想象的还要慢上一些。
细细一看,原来有伤。
如此对付起来,也容易一些。
阿森纳贴近了一快巨大的褐色岩石,以此为掩护,左手凝聚起起一朵霜花,砰的一声在追猎者面前绽放。
寒霜减慢了它了速度,但没造成什么伤害。
血腥追猎者扑了上来,爪子比刀还要锋利。
阿森纳挥剑格挡,然后迅速退到了岩石后面,手中再度凝聚起寒冰。
近距离的爆发让血腥追猎者宛如龟速,阿森纳果断出击,长剑斩向它的脑袋。
它却丝毫不避,爪子直向阿森纳胸膛而来,显然是要以伤换命。
“天真!”
阿森纳一剑挡下利爪,左一脚蹬在石头上,借力跃上天空,掠过血腥追猎者的上头。
长剑落下,轻易贯穿了它的身体。
使命之剑出奇的锋利好用!
拔剑时,却发现卡住了。
阿森纳不敢大意,直接弃剑脱离了血腥追猎者的攻击范围。
果然,那一剑并不致命,血腥追猎者转而挥动血爪刨向上方。
“好险好险!”
“将寒冰魔力灌注长剑,然后爆开。”
造物意志那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还懂这个?”
阿森纳二话不说就照办。
那追猎者击打着长剑,意图将它弄出来,但长剑是从它后背刺入的,所以没有成功。
阿森纳抢占先机,将大量魔力灌注进长剑,然后夺步上前,再次握取了它。
与此同时,血腥追猎者也回头一掏,利爪相向。
“爆!”
阿森纳一声大喝。
寒冰在它体内炸开,几乎瞬息间冻结了它的身体,那爪子也举在半空,没有再进一步。
“果然有效,看不出这使命之剑,还是一件魔导武器。”
“给你捡了便宜啦,这可是一号使徒的剑。”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称呼我为七号使徒,称呼第一贤王为一号使徒,这名头有什么来历吗?”
“你们的来历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被设定成这样的。”
“那你知道自己的来历吗?”
“不知道。”
阿森纳失望的摇摇头,从她身上获得信息,看来没戏。
他为什么会穿越于此,还有第一贤王为什么会穿越于此,这之中会有什么关联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许多年。
看来只有回映象堡调查一番,才有机会知情了。
远处来一阵马蹄声,阿森纳一阵警觉。
转眼,一队人马就立在了他面前。
为首的是个女人,长得有些特别。
说是特别,那是相对于高原人而言,高鼻梁,宽颧骨,几乎是所有高原人的特点。
但她的长相显然更接近阿森纳,这类长相被高原人称呼为——王国人。
五官精致,气质上佳,金棕色长发简单的束在身后,只留下几缕在额间。
身披紧身皮甲,边缘装饰着斑驳皮毛,一看就会觉得很柔软很温暖,所以她才会把麦色的双臂裸露在外吧。
“短命种!”卫兵巴伯特低吼着。
阿森纳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骂自己。
莉司利闻声,心头泛起一阵酸楚,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责怪卫兵的粗鲁。
惨状尽收眼底,同胞们已经尽数丧命。
只是碍于眼前的陌生人,她没有失态。
她将一缕金棕色的长发别在耳后,下马默默走过阿森纳身边,走向那片血腥之地。
八人离开枯木城寨,执行狩猎任务,竟然全部悲逝于此。
乌达作为城寨的长者,最为年长,善良而睿智,他是枯木部族中的老师,是莉司利最尊敬的长辈之一,也是这支队伍的头领。
卢丝格和卢丝特是一队双胞胎兄妹,此刻他们双双殒命于此,以同样的姿势倒在一起,如同生前一般亲近。
当莉司利把视线转向一具血肉模糊的身躯时,她再次无法抑制眼中的泪水。
提米是部族最年幼的战士,她拥有非常出众的战斗天赋,她一直想成为她的贴身侍卫。
如今她遍体伤痕,面目全非。
雅克或许是战斗最顽强的一个,他身首异处,肢体分离,血迹染红了大片的雪地。
最终,她把目光重新投向阿森纳,眼中满是困惑。
这场屠杀,和眼前的陌生人,可有关系?
“他们是你的同伴吗?”阿森纳主动开口问道。
“是。”莉司利冷冷的回到。
“我想应该是它干的吧。”
阿森纳指向石头后面的血腥追猎者。
因为岩石的遮挡,一行人并未并未第一时间看见。
见到无法动弹的血腥追猎者,她眼中的疑云消散了一些。
“是你杀了它?”
阿森纳点点头,顺手抽出了贯穿它身体的长剑,送回剑鞘。
“你是何人?从哪来?到哪去?鬼鬼祟祟做什么?”
问话的是那个骂娘的卫兵巴伯特,他勒着战马凑近了阿森纳,战马鼻孔朝着他喷着雾化的热气,不停的嘶唳。
一股牲口特有腥臭扑鼻撞来,这气味和他在雪山中宰杀的雪山猪味道有点类似。
阿森纳下意识用手在鼻子前挥散了气味,瞅了他一眼,这算啥?天命三问?
“快回话,哑巴了吗!”巴伯特又催促道。
“我从艾尼亚雪山来,要去……”
“胡说!”巴伯特喝着打断了他,“谁信你的鬼话!”
从他的语气中,阿森纳感觉到了敌意。
也对,他们或许无法理解,谁会在这个季节从艾尼亚雪山出来,那里的极寒天气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
明明说了实话,却要被误解为是鬼话,阿森纳无语了。
这就是人种之间的偏见吗?
高原人都不相信王国人。
很多矛盾,仇恨,都是无端的偏见引起的。
“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知识才行。”阿森纳不紧不慢的说着,“而且我不喜欢昂着头对人说话。”
然后阿森纳念出了几个晦涩难懂的音符。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十多匹战马齐齐后退了两步,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卧倒了下去。
这就对了,大家平起平坐。
“你是魔法师?”
莉司利看着自己的战马卧倒了下去,吃惊的瞪大了眼。
自己的战马从来不听任何人的指令,除了她。
“嗯哼。”阿森纳清了清嗓子,“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元素的操纵者,永夜森林的守望者,无上智慧的传播者,黑暗生物的终结者——
“阿森纳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