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白玉娇笑的乖巧无比,招呼百里翊:“快来坐吧,我已经点好菜了,希望你们别介意!”
百里翊没说话,后头跟进来的沈连翘不由诧异道:“娇娇你跟我们这么客气做什么?”
白玉娇又笑了一下,没说话。
沈连翘不由得朝百里翊看了一眼,以眼神示意道:这丫头怎么了?
百里翊轻轻地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明白。
沈连翘:这是你老婆,你说你不明白?
百里翊:你还说这是你妹呢,你不也一头雾水?
两个人相互交换着疑惑的眼神,最终谁也没能战胜对方,更加没交换出有用的信息来,最后只能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白玉娇不经意看到这一幕,心里冷不丁的酸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压下了这股莫名的感受,说起了正事:“来来来,你们二位帮忙评价一下,我的表现怎么样?看看我,有没有可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破案专家?”
百里翊还没说话,沈连翘便“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白玉娇满脸黑线。
沈连翘却笑得险些滑到桌子底下去:“我说娇娇,你这么严肃的态度,就问了这么个问题啊?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
白玉娇按捺住翻白眼的冲动,有气无力的道:“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找到的、能做的事了,难道还不算大事吗?”
沈连翘顿时无话可说。
这时候,百里翊突然开口问道:“你很喜欢做这种事?”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来,白玉娇有些紧张的吞了口唾沫,但想起一开始,是百里翊把她推上这条路的,想必他应该是不反感的。
当下她重重的点了头,肯定的道:“很喜欢!”
简洁有力的回答。
百里翊忽的笑了,隔着一个位子,他长臂一伸,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笑道:“还算有点儿脑子。”
白玉娇:“……”
天就是这么被聊死的。
她顿时就不想说话了,正好这时候店小二站在木质屏风外吆喝了一声“上菜咯~”,白玉娇干脆的撇开了脸。
……
这顿迟来的午饭,吃的可谓是,十分不爽。
白玉娇心中有气,狼吞虎咽的吃完饭,放下碗筷把嘴一抹,撂下一句:“我出去散散步!”就飞快的起身走了。
沈连翘下意识的想要跟着,还没抬起屁股,就被百里翊不动声色的按住了手,她诧异的看过去,只见百里翊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不明所以,但秉着两人从前的默契与信任,她便没有动弹。
直到白玉娇走出了白玉楼,不见了人影之后,她才转过头来,满脸严肃的盯着百里翊:“什么意思?”
百里翊松开手放开了她,又撩起衣摆在手心处擦了好几下,活像是刚才碰她那一下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直擦的手心微微发红,他才淡定的放过了衣摆也放过了自己的手心。
沈连翘被他这态度弄的火冒三丈,她抬手“啪”的一下排在桌子上,震的手边的杯盘碗碟都跟着跳了几跳:“百里翊!你什么意思?!”
百里翊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温不火的道:“你的娇娇妹妹明显有心事,不想和我们呆在一起。你这样追过去,除了让她更加闪躲,没有丝毫作用。”
沈连翘顿时一口血噎在胸口,脸都憋成了紫色。
谁问他这个了?!
可想想又不对,她忙追问道:“娇娇有心事?什么心事?我看她心情挺好的啊,还找到了一份‘工作’,正是斗志昂扬的时候!”
百里翊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冷声反问道:“你就不觉得奇怪?”
沈连翘更加一头雾水了:“有什么可奇怪的?”
她觉得很正常啊!
娇娇虽然没了记忆,但好歹也是和他们一样,来自于现代的灵魂,是一个生长红旗下的独立自主的好姑娘,哪怕遭遇这等变故,也依旧能在陌生的环境中,很快扎根下来。
毕竟,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百里翊冷笑了一声,大手捏着她的脑袋拧了拧,让她看桌子上的残羹——一共八菜一汤九道菜,其中有六道分量十足的荤菜。
这么些东西,按理说,足足够五六个人吃完还有剩。
可现在,满桌子只剩下那碗蔬菜汤还剩个底……
沈连翘顿时震惊了:“卧槽!百里翊你这么能吃?丫的我还没动筷子呢,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儿?”
百里翊很优雅的冲她翻了个白眼,低声骂了句“缺心眼”,然后才点了点自己面前干净如新的碗筷,冷酷无情的道:“我也没动过筷子。”
沈连翘:“……”她傻了眼,好半晌才意识到百里翊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说,满桌子六荤两素再加一个汤,全是娇娇一个人吃的?
而且吃的一点儿不剩?!
她顿时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激动的叫道:“这不可能!”
声音之大,引得木质屏风外头大堂里的客人们,都纷纷的扭头看了过来,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着她。
沈连翘讪讪的坐了下去,又心虚无比的换了个作为,把自己藏在木质屏风后,确认外面的人看不着她了,她才压低了声音问百里翊:“你说的是真的?没开玩笑?”
百里翊高冷的哼了一声。
沈连翘脸色一僵。
她愣了许久,才满脸凝重的开口:“难道是蛊虫?可是你不是说,娇娇体内的蛊虫都已经——”
百里翊截断她的话:“如你所见,蛊虫,似乎又活了过来。”
“这怎么可能呢……”沈连翘眉头紧蹙,怎么都不相信这会是真的,毕竟当时在京城,她可是亲眼见到,哪知蛊虫从娇娇的脖子上,破皮而出的!
沈连翘眉头一皱,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难道你今天叫我来,就是特地让我看这个的?”
百里翊给了她一个“不然呢?”的冷漠表情。
沈连翘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她不自觉的把手指放在了唇边,牙齿一下一下的啃着指甲,整个人都焦躁的不行。
百里翊没理她,自己从汤碗碗底盛出来小半碗汤底,有一勺没一勺的喝着——天气太冷,哪怕酒楼里铺着地龙,室内的温度比外面暖和的多,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汤也凉的差不多了。
但他从头到尾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姿态端庄悠闲的仿佛喝的不是别人剩下的汤底,而是什么琼浆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