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感谢邱颍东先生接受我们采访,和我们分享这么精彩的成名经历,感谢大家的收看,如果大家有想了解的成功人士的成名经历,欢迎留言本栏目微博,我们下一期节目同一时间再见!”录制结束,江蓠收起笑得有些发疼的笑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小白,下一期节目的嘉宾出来了吗?”江蓠问。
“出来了,不过姐你不是要请假吗?我已经把资料给萱萱姐了。”白鹭说。
“你给我审查过了吗?”江蓠冷冷地问。
“没,没有。”白鹭讪讪的说。白鹭有些害怕地发抖,自打她进电视台到现在四年多了,除了录制节目,还没有见江蓠笑过,这还好,但当她语气冷下来,证明,有人要遭殃。
“江,江,江老师,我这就去找萱萱姐要回来。”白鹭转身就跑。
江蓠放下水杯抬手看了看手表,下午三点,刚好能逛一圈商场再回去做饭,想了想公寓里最后一包泡面昨天已经吃完了,是时候囤货了,毕竟比起快餐,她更愿意吃泡面。于是拿起手机给白鹭发信息让她把资料放在她的办公桌,她明天回来再看。
她工作在市中心,却选择住在需要坐一个小时公交才能到的居民出租公寓,为什么,因为那儿足够安静。市中心很热闹,商场更是,江蓠拉着小推车慢悠悠地逛着,看到喜欢的就往车里扔,等逛完一圈,小车也就满了。
“总共三百零五,需要袋子吗?”收银员微笑着问。
“嗯,打包好,给你,三百零六。”江蓠递过去几张现金。
离开商场时路过服装店,柜台更新了新款,其中有一天浅绿色长裙,停下来看了看。江蓠喜欢浅绿色,她觉得浅绿色有一种怡人的清新感。
“小姐,看到喜欢的可以进去试一试哦!”服务员站在她身旁说。
“不用,这一条打包起来吧,我要最小码。鞋子也要了,三十六码,刷卡。”江蓠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服务员。
“好的,一共一千一百六十八,小姐请稍等。”服务员接过银行卡。
第二天回到办公室,桌上放着下一期的嘉宾资料,拿起来看了看,突然定了神,林越,这个熟悉到陌生的名字。
许多年前了,当江蓠还在读高中的时候:
“江蓠同学你好啊,我叫林越,我是转校生,前任学校叫普川中学。”林越高兴地和江蓠打招呼。
江蓠瞥了他一眼,继续低下头写作业,她因为性格问题,一直被同学排斥,所以上初中开始,她就没有同桌,毕竟谁也不喜欢明明有同桌却比没有同桌更孤独的感觉。江蓠想,这个林越,看上去也是个挺能聊的人,估计最迟也就明天,就会找班主任换位置。
“你是不会说话吗?难怪你自己一个人坐,怪可怜的。那我们以后传纸条吧,我尊重你!”林越说。
江蓠依旧没有回应他,这一次,连抬头看他的功夫都省了。
“叩叩叩!”敲门声把江蓠从回忆拉了回来,抬头看了看,是白鹭敲的门。
“请进。”江蓠合起文件夹。
“姐,那个,萱萱姐说她自己处理这个资料,她说她的风格不一样,所以怕接受不了你的风格。”白鹭说,“还有,这是你的假条,主任已经签好字了。”
“放这儿吧!”江蓠随意翻了翻,没有什么大问题把文件夹递给白鹭说:“告诉杨萱,别问太多隐私问题,会让嘉宾觉得不舒服,可以出去了。”
白鹭接过文件夹说:“好的。”
白鹭离开办公室后,江蓠抬手看了看手机,手机发来提醒:距离母亲生日还有两天。
“叮铃铃!”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喂。”江蓠说。
“诶,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挺帅的男人,你回来看看?我都打算嫁给他啦,真的还帅啊!”母亲江卿说。
“名字。”江蓠问。
“额,名字?我想想啊,叫,叫,叫,叫林,诶,林什么来着?”江卿说。
“你问我?连名字都不知道你还想嫁给他,也是个厉害的人。”江蓠说。
“什么啊,我记得的,真的不错,你说你娘这辈子就没结过婚,难得碰到一个比他帅的,也值了。”江卿说。
“你真是说得轻巧。”江蓠挂了电话。
江蓠一直是江卿带大的,她的记忆里对父亲的所有事江卿说的那句“已经去世了!”和高考回学校看成绩的时候被带到咖啡店时看到男人,仅此而已。
“小姐,这是你的机票,请您前往候机厅等待。”售票员说。
“谢谢。”江蓠接过机票前往候机厅。
“少爷,少爷,你等等,你的行李还没拿呢!”有个人从江蓠身旁跑过,差点撞到了江蓠,江蓠躲了一下。
“你自己慢点吧,你看都差点撞到人了。”那位被叫做少爷的人大声地抱怨,突然摘下墨镜说:“江蓠!”
江蓠转身,抬眸。
林越。
“江蓠是你呀,你好看了呀!”林越笑着走过来说。
“你认错了。”江蓠拉着行李走开。
“不可能,你手上的项链还是我给的,即使你整了容换了脸,但这项链可不会假,上面还有我名字呢!”林越抓住她的手说。
“我今天是没看黄历吗?”江蓠在心里问自己,“今天干嘛非要戴这条项链?”而抬头对着林越说:“撒开!”
“还是这么冷酷无情啊,我以为你会高兴我回来呢!”林越笑了笑说。
“想多了,你都能无声无息地离开,我为什么不能痛痛快快地忘掉?一条项链而已,它刚好配我这一身衣服。”江蓠说完解开项链放在林越另一个手上。
林越面无表情接过项链,松开江蓠,看着江蓠拉着行李离开。
林越一路都握紧项链不说话,白叶看了他严肃的表情都不敢说一句话。
“白叶,帮我搜一下这个江蓠,越详细越好。”林越说,然后在心里说:“像高中的时候那样!”
高中那样。高中什么样。是这样的吧!
“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林越。额,你先坐江蓠同学旁边吧,过些天再给你调新位置。”班主任说。
“好的,谢谢老师!”林越说。
然而他的新同桌不和他说话,甚至让他怀疑江蓠是个哑巴,严重点是个聋哑人。
“查到了吗?我要最详细的。”林越拿着钱问学校里最不爱学习又很八卦的那几个人。
“我只能说我知道的啊!”其中一个说。
“嗯,说。”林越说。
“你不如问我?”江蓠说。
林越转身,惊讶地看着江蓠说:“哑巴原来会说话啊?”
江蓠翻了一个白眼,当时想他应该很快就调位置了,但是从他坐到她身旁到现在已经两星期了,即使她一句话也不和他说,他丢过来的纸条也不看,这林越还是每天都抱着热情和她说话,全班人都劝他换位置,他居然还想着打听她,真是千年难遇的重口味奇葩啊,就喜欢被人无视。江蓠回到班级坐下,她的下课时间除了上洗手间和打水,其余时间都在整理前一堂课的笔记,若不然就是在做作业,她从来不留作业回家。她觉得作业是学校的任务,学校的任务要在学校完成。
“诶,江蓠,你说句话呗!”林越突然出现,然后趴在位置上看着江蓠,江蓠又无视他了,于是他开始无下限地撒娇:“江江,篱篱,小江蓠,你就说一句,就一句,行不行?一句太多了,那五个字!四个,四个是我底线了。还不行?三,三个总行了吧?就三个嘛。诶,两个总行了吧?问候语都需要两个字。还不行?你怎么这么难求?那一个字?一个字总行吧?”林越开始扯江蓠衣角了,江蓠不理他就愈加过分。
“诶,林越,你也太无聊了吧,班里谁不知道这个江蓠是个实打实的哑巴啊?我怀疑啊,她是因为先天不足,所以老天爷开眼,让她有个好脑子,每次考试都得第一!不过对你也没啥用,毕竟她不会给你抄的。”前桌温旭说。
“谁说的,她明明会讲话,而且说话的声音很美妙,没有先天不足!”林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