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王三皮克服重重艰险,终于见到少年天子崇祯帝,又被皇帝发现是应梦贤臣,很快加官进爵,风光一时无二。出了皇宫以后,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因为急于面圣,王三皮还没有跟沈家通报自己的行踪,在安排郑剑锋和李谨先去安排布置皇帝新赐的宅邸一应事宜。自己和金福则有一个重要事情去办——去祭拜南鸿瑜的父母。不管怎样,王三皮是必须去的,因为身上这副皮囊是南家父母赐予的,一样如同生身父母,焉有不拜之理。
京城郊外某大山谷深处。南家家族墓地。
上完香后,王三皮跪在南鸿瑜父母坟前行跪拜大礼。之后久久不能平静,对着墓碑大声说到:“爹,娘,孩儿不孝,这么久才来看你们。往日孩儿所受到的委屈不值得向你们二老诉苦,今朝得以一吐为快,整个人都身轻如燕,好不快意!孩儿这个被世人当做废柴的人,自今日起,再也不再仰人鼻息,任人摆布了!孩儿向你们起誓,自今日起,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请爹娘一定要保佑孩儿!”说完,便痛哭流涕起来。此时,王三皮就是南鸿瑜,南鸿瑜就是王三皮。旁边的金福也是感伤不已。
是呀,想想今天和往日地位的天壤之别,谁不感慨万千呢?看着已经有些荒芜的墓地,正跪在南鸿瑜父母坟前的王三皮陷入了沉思,大脑里南鸿瑜的回忆正像电影一样此起彼伏的涌现出来。
不错,南鸿瑜是豪门赘婿。沈家富可敌国,在京城的影响非同小可,结交的达官贵人更是车载斗量。按道理是不可能看中南鸿瑜这个破落户的,但因为南家和沈家是世交,这门亲事本来也是当初两家长辈一起定下来的,后来南家败落下来后,沈家本想悔婚,但沈家二女儿沈白秀已经年过三十,眼看就要嫁不出去了,看着南鸿瑜老实木讷便于控制,于是就将错就错,将他招赘进来。可惜南鸿瑜是个书呆子,从小娇生惯养,一下子遭遇这么大的变故,本来就有些心灰意冷,整天垂头丧气。
沈府二小姐沈白秀却是个嚣张跋扈的富家千金,尽管她是沈崇富从延安府烟花之地买来的小妾所生,但老沈却宠爱有加,从小到大都是极力满足她的所有愿望。只是后来沈崇富总算生了一个儿子,全家的关注点就全部到了沈老三的身上。这样,沈白秀就逐渐心里失衡了,觉得有人抢走了她的所有,这个世界都欠她的,久而久之就成了这样一个人,凡是遇到所有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抢最好的,一定要所有人都要满足她所有愿望,不然就是不关爱她。她喜欢这样东西的时候可以爱不释手,讨厌的的时候又可以弃之如敝履,翻脸比翻书还快。越到后面就越愈演愈烈,甚至出现了极端暴躁极端歇斯底里的一面,像个神经病一样搞得沈府上下都疲惫不已。于是,南鸿瑜成了大家的替死鬼。婚后,沈白秀的所有情绪都发泄在了南鸿瑜的身上。可怜那南鸿瑜书生一个,在悍妇加疯婆子沈白秀面前简直无计可施。越是被欺负的紧,南鸿瑜越是心烦意乱,越无心于求取功名,所以八股和诗文一塌糊涂,越是这样恶性循环,越是自暴自弃,到最后,南鸿瑜就成了一个闻名于京城的废柴女婿。
都混到这份上了,想要人家看得起也难,于是沈府上下,除了金福和账房先生李谨,没一个看得起他,就连丫鬟伙夫也是对他阴奉阳违。久而久之,他在沈府就成了一个透明的存在,这样也好,至少对于这个阶段的他来说,这样一来,他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没想到,这些习惯在后来还真的多次帮助王三皮化险为夷,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
想到这,已完成祭拜的王三皮突然做了一个决定略施小计,看看这一家人的嘴脸。他知道凡是市侩之人,精于算计,老于世故,是属于聪明人范畴,自古而今比比皆是,诸君若不信啊,可以看看周遭便知。回顾大明晚期历史,如此快速毁灭,往往有很多原因值得检讨,有天灾,也有人祸,从人祸角度来看,大明是被那群市侩之人打败的,诸如吴三桂这类汉奸,诸如那些国难当头也不肯捐资助国的达官贵人。王三皮既然回京城了,他就要掌握人性,看清人性,那么不妨一次试验,看看哪些人可以靠得住。
王三皮回到京城后,先是和金福换上一身破烂衣服,再打扮的落魄些,走向了沈府。
沈府门庭若市,一如既往地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即使在这国势堪忧的时候。真应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几个门子老远看见衣衫褴褛的王三皮和金福就掩着鼻子,叫道:
”臭要饭的,滚一边去,别挡着大爷们进出。“门子甲说到。
“瞎了你的狗眼,睁大眼睛看看,这是咱们姑爷南公子,还不快去通报!”金福有些气愤。
“随便一个叫花子就想自称是姑爷,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骗子,是吧,各位。”门子乙故意装作不认识,还随便起哄。
“来来来,走进瞅瞅瞅瞅,看是不是你大爷。”金福拉着门子乙走近王三皮看了又看。
“哎哟喂,哎哟喂……原来真的是二姑爷呀,怎么混成这副模样,稍等稍等,马上通报。”门子乙不慌不忙的走进去了。
进去半晌,方才懒洋洋的出来,慢吞吞地说道:“老爷说了,大家都很忙,你先到下厨找点吃的吧。”说完头也不抬的离开了。
“你……!”金福正要发火,却被王三皮按住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不与他计较。
于是,王三皮得以走进沈府。果然气派非凡,一进大门就是个非常巨大的照壁,绕过照壁之后就是个非常巍峨的假山,富人都是极其重视风水的,然后就是数个大院子,雕梁画栋,亭台水榭,简直像个迷宫。王三皮凭借着记忆,终于走到了自己的屋子,还没进门,就听见有声音,一听,是沈白秀。
“哎呀,死冤家,你快来嘛,人家都等的花都谢了。怕什么怕,我家那死鬼此时不知道已经在大海喂了鱼虾,早投胎重新做人了!”
看样子,沈白秀偷人还偷到家里了,好一个贱女人,如此肆无忌惮也真的是醉了。
“这毕竟是你和他的床啊,我,我心里过意不去。”一个男人声音响起,有些耳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
“去你妈的烂song,在你家里你可劲儿C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不说的,现在还装傻,你不怕我把咱们的事告诉大姐吗?”沈白秀气急败坏了。王三皮一惊,突然想起这个男的是谁了,不就是他大姐夫闫高朋吗?呵呵,这一家还真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哎,小祖宗,别告诉你大姐。我觉得对不起你大姐。”
“对不起?哈哈你想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沈白娟风流成性,你那孩子是不是你的都不清楚。不说这些了,来嘛,好好把老娘伺候舒服了,我给你生。”沈白秀说完,发出了浪叫。
“说那些干嘛,小冤家。我来不就是了吗?看你那S样子。”
然后屋内传来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王三皮先是一阵恶心,然后又是愤怒满怀,但他要控制情绪,他换上皇帝御赐的官服后,再等金福叫来沈崇富一大家后,接着,他一脚踹开房门,把床上的狗男女直接吓个半死。别看那闫高朋个子高大,被吓得够呛,直接YW了,估计今后都要找人帮忙传宗接代了吧。沈白秀直接以被子捂面,估计也是没脸见人了。这样一来,所有人的脸都绿了。看到这一幕,王三皮满意了。吩咐金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朝自己的大学士府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