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的时光不过弹指瞬间,如今青衣不是还在他的身边,虽然这些年很难,但是事成圆满,回忆起来,过程都是甜的。
“然后呢?”
我看着奉镔辰,这些天也慢慢的熟悉他了,这人只是长的有些社会,舌有些毒,本质上是极善良的。
“然后我去了军校,成了我爷爷的愿”
“你不愿意当兵?”
“没有,爷爷从小就教育我,没有大国哪来的小家”奉镔辰声音停了一停,黑色的外套上面泛着一层亮盈盈的光“我只是舍不得你”
我低了低眸子,这人的情话随手就来,明知是撩,可是心里还是酥了一块。
“那后来呢?”我不由自主的发问,他极明显的吊着我的兴趣,每天说几句,而我迫切的想了解一切。
他笑得像是极狡猾的狐狸“哪里的后来?”
“我们的后来”我闷闷出声,声音里不自觉的掺杂了些温柔。
阚青衣和奉镔辰哪里有后来?
***
“你要调到军处?”军区秘书长看着手里的求调信,抬头看向眼前的年轻人。
“报告是”
“报告,为兵者,为保家护国,当前冲,请首长准予第二连连长奉镔辰的调令”
“这是需要一级一级打报告的,你得等几天,看上头的意思”
“奉镔辰为军区司令奉为国的长孙,既已受命,理应报效国家,还请首长公平公正”
“我明白,你先出去”
首长的眉间积压了一点皱,声音有几丝压抑
“是”铿锵的的脚步此刻却有一点杂乱。
阚青衣,我想见你,想见的都要疯掉
而阚青衣,找了一份极是普通的工作,领着说得过去的薪水,只是日夜有人跟着,略微不太自在。
“青衣”
南梵看着眼前温婉的妹妹,平时里的戾气消得几乎看不出来。
“怎么了?”
她的眸子抬起来,秋水寒月既是温软又是一股清寒,却又相得益彰。
“最近有次大行动,你要准备一下”南风看着她的眸子暗了一下,心里沉重一些,他们不比普通人。
安逸的日子,太过于遥远。
“青衣,我们人手不够,我想让你学些防身术免得……”
“嗯,哥,就让姜筽哥教我吧”
南梵知道青衣心里还是有芥蒂,毕竟是少年心性,他的妹妹还只是个孩子。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可怜青衣,出身这么坎坷,前人的恩怨,后人来背负岂不是太过分了。
青衣看着前面的沙袋愣了一瞬间“姜筽哥,这个……”
“来,我教你,腿抬起来,嗯,对然后脚面侧着,踢”
“再来一组”
“高抬腿来一组,20个,明天加十”
“俯卧撑……二十个吧”
“……”
青衣欲哭无泪,小时候偏于文化课的学习,她体育一直不过关,果然,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
姜筽看着撑着俯卧撑,脸颊上都在淌汗的青衣,侧脸很像南梵,性子也想,明明手臂都开始打哆嗦却还是继续坚持,这样下去,手肘明天就废了。
“停”姜筽倒是真的害怕她的手给废了“喝口水,休息一下”
“你都这么大了,再来学这个有些迟了”
“嗯,可是我至少得有自保能力,不能拖累哥哥”她小口小口的喝水,水很凉她不太敢喝。
“姜筽哥,我什么时候学枪法”
姜筽对着她笑笑,觉得她不像是外表一般无害“你想学枪?”
“对,人跑的再快都不如子弹快,再厉害,中了脑袋都得死”
这就是真理。
“是这个理,但是大哥没让我教你这个”姜筽看着后面的来人挤挤眼,牙齿露了八颗煞是好看。
“我哥怕是忘了”
青衣看着自己面前的水渍,那可真的是汗水昂。
后面传来苦笑的声音“我哪里是忘了?女孩子舞刀弄枪的不好”
青衣几乎吓得跳起来“哥,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训练的怎么样?”南梵笑笑看着自己妹妹脸上红彤彤的,汗水盈了满脸。
“好累”青衣将自己脸上的汗水蹭蹭蹭在南梵的袖子上,算是一个小小的报复。
姜筽看着南梵不动气倒是觉得有趣,真是把这妹妹放心垲里了,大哥可是有洁癖的人昂。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就算特训也要好几个月”说实在的南梵有些心疼,小姑娘家的,要是自己有本事哪里会有她的苦吃。
“嗯,那哥哥要教我枪法”青衣侧着头远远的想,这个时候奉镔辰也是在这么艰苦的训练吧。
“好”
拍拍她的头,青衣,我不会教你枪法的,太危险了,害人害己。
晚上风静静的,总有一两个值夜班的人,腰背后面触着的是一把把手枪。
青衣临睡前将自己怀里的东西紧了紧,那时一个小小的符,南梵给她求的,里面装的什么她不知道,只是硬硬的像是个圆环什么之类的。
有了个东西在手里揣着,在四面楚歌的危机里她也觉得不是那么难熬。
从来没有见过父母,南梵也不同她说这些,多半不是被黑吃黑了,就是被捕入狱或者就地击毙,这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的。
怕痛心,所以不问。
或许同理,南梵也是害怕痛心,所以不言。
那夜里她睡得安详,有山有水有一公子,陌上如玉,君子无双。
奉镔辰,你还好吗?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