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十万,离开我女儿。”
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将一张银行卡推到楚天涯面前,淡淡的道。
楚天涯笑了笑,把银行卡密码推了回去。
贵妇人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怎么?嫌少?”
“对不起,我对钱没有兴趣,我会离开她,不过在这之前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问吧。”
“把自己的女儿当成换取利益的工具,您是一个合格的家长吗,您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贵妇人冷笑一声:“还轮不到你这个毛头小子来教训我,把她养这么大,她该为家族而付出,你不该来操心。”
楚天涯保持着微笑摇了摇头:“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我想当面跟她说清楚。”
贵妇人有些惊讶,她本以为楚天涯会拍案而起,然后大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之类的话。
着实让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乖乖的答应了,这进展的也太过顺利了吧,反倒是让她心生疑窦。
“这样最好,我希望你放聪明一点不要挡在两个家族的利益之间,唉!阿姨这次来也是担心你,怕到时有人打断你的腿。”
“呵呵,如果没什么事您就先请回吧。”
“记住我说的话,我可不是在威胁你。”贵妇人站起身,临走时居高临下的警告道。
“呵。”
贵妇人走后楚天涯自嘲的笑了一声,他并非是害怕这两个家族的势力,也不是不想拍案而起大喊莫欺少年穷。
只是他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一切还要自三年前说起,为了完成一个特殊使命他被安排到了这里,目的是查清一种x国新型特殊病毒的来源。
初出茅庐的他,剑未配妥变被委以重任,涉世未深的少年终是遭了那群老江湖暗算。
在他掌握的外国间谍犯罪证据的同时,歹徒往他脖子上扎了一针,注射了一种可怕的sss级别病毒。
这种病毒极为可怕,就是前面提到的新型病毒浓缩版,发作的时间极短,不出一周就会全面爆发。
楚天涯曾经亲眼见过同事病毒爆发时的惨状,先是头发与指甲脱落,之后皮肤起泡,再然后开始一点点的溃烂,在七至八小的时间里彻底化成一摊腐败的烂肉。
当时他守在这位同事的病房外,为了防止自杀他们把他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在这个同时生命的最后八小时里,里面不间断传出的那种不似人声的痛苦尖叫,回想起来至今让他心头发颤。
所以就算没有今天这一出他也准备和女友分手了,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那副恐怖模样。
楚天涯苦笑一声,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步了那位同事的后尘。
在镜子前驻足了一会儿,望着镜子里憔悴蜡黄的面容,宛如一头失去灵魂的僵尸。
这才第三天,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皮肤下毛细血管变成了一种死气沉沉的乌黑色,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机,完全靠着骨骼撑着一副即将臭掉的皮囊。
他给自己脸上抹了很厚的一层粉,取出手机给林珏儿发送了一条语音。
“婉儿,傍晚六点福城咖啡厅,我有事想当面和你说。”
林大小姐在泡在浴缸里洗泡泡浴,精雕玉琢的脸上写着惬意。
听到消息提示,从浴缸里坐了起来,透过泡沫隐约可见她傲人的身材与修长白皙的美腿。
她蹙着眉擦了擦手,摸到了洗漱台上的手机。
一看是楚天涯的信息后,原本紧蹙着的眉头顿时舒展成了弯弯的月牙儿。
“嘿嘿嘿,让我猜猜,你一定有惊喜要给我对不对。”林婉儿附带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回复道。
“暂时保密。”
“哟,长能耐了是吧,还敢瞒着本仙女了,行,我去,要是你不能让我开心看我怎么收拾你。”
摁熄了屏幕,林婉儿差点没高兴得从浴缸里跳起来。
楚天涯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约她,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想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
在咖啡厅昏暗的灯光下,单膝下跪取出戒指求婚,她羞涩的点头答应,紧接着朋友们哄闹的冲出来祝贺,林婉儿这么想象着。
精心的打扮一番,望着镜子里自己林婉儿满意的点了点头出门去了。
福城咖啡厅楚天涯已经早早的等后在哪里。
“我们分手吧。”
林婉儿屁股还没坐稳便听见这宛如晴天霹雳的一句,差点没一下摔在地上。
“什么?你再说一遍。”
林婉儿拿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
“我们分手吧,我喜欢上别的女孩子了。”
“渣男!”
林婉儿杯子里的咖啡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给楚天涯下了一盆瓢泼大雨后扬长而去,这倒也颇为契合她大小姐的脾性。
电影里面的狗血剧情居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还真有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的顿悟了。
“先生你没事吧?”
服务员拿着餐巾赶紧跑了过来想替他擦拭,可当她看见楚天涯被咖啡冲去粉底后的脸后,她发出了一声高分贝的尖叫。
楚天涯立即用袖子挡着脸冲出来咖啡厅,匆忙拦了辆的士。
到达目的地后,司机见楚天涯给钱时也挡着脸于是问道:“你小子一直遮挡着脸该不会是逃犯吧。”
闻言楚天涯放下了袖子,只听司机一声惊叫一脚油门冲出去百米远钱也不要了。
没有丝毫逗留,楚天涯迅速钻回了家中。
镜子里映着他可怕的脸,眼珠已经浑浊了,他的视力也渐渐变得模糊,他咆哮着一拳打碎了镜子。
碎裂的镜片割破了他手上的皮肤,没有鲜血,没有痛感,只有白色的不知名液体缓缓流出。
他关掉了灯颓废的瘫坐在地上把自己藏在黑暗中。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已经是第五天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肯定不会太好。
两天没吃任何东西,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饥饿。
就这么又过了一天,在第六天时他爬了起来,驱车去到了郊区的一个低矮的死火山,连人带车一起冲入了岩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