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漫天,旗帜蔽日,北部王庭的十三万铁骑,正风卷残云般朝南奔袭而来。
战马的铁蹄踏着大地,发出宛如洪水决堤的轰鸣声,光是从气势上,便足以让敌人胆寒了。
“传我军令,缓速进军!”
北部蛮王下令,身边的左右贤王忍不住问道:“前方少主的迎亲队伍已经远离了我们,若不快点跟上少主恐怕凶多吉少啊,陛下这时为何还要下令缓速进军?”
北部蛮王放眼四野忽地看向身侧的左贤王反问道:“左贤王弟,你看这南方的水草土地如何。”
“这南方雨水充沛,水草植被丰美,六畜繁盛,可谓是天府之国啊,只是臣弟心中不明,这南方的的水草虽好,可与陛下放缓行军速度,又有何关联?”
北部蛮王并未马上回答左贤王的这个问题,而是朝着身后的仆从招了招手。
片刻之后,仆从取来了一壶酒,北部蛮王一把接过,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
咕嘟咕嘟往嘴里灌了几大口,擦了擦嘴,把酒馕丢给左贤王后畅快的大笑道:“爽哉!这是上好的马**酒,老弟,你且尝尝。”
“陛下,行军打仗时饮酒,这不太好吧。”
“磨磨唧唧像个娘们,我让你喝你就喝!”
左贤王咽了口唾沫:“那我就不客气了。”
烈酒入喉,左贤王长出了一口气道:“谢陛下好酒!”
见左贤王已经喝过了酒,蛮王狂笑道:“我早已截得南部密报,黑碌蛟今日便会有大动作,所以我才让我儿先行而去,到时候我们便是师出有名了。”
左贤王闻言立即脸色煞白的答道:“蛮神在上,陛下胸怀真是比之草原还要辽阔,小弟我心悦诚服!愿听凭陛下驱使。”
“那好!现在全速前进,一举拿下南部王庭!南北部统一就在今日,你我将创造比昔日天狼可汗,更为伟大的辉煌!”
“传令!全速奔袭!拿下南部王庭!”
南部王庭,楚天涯被围困在一群士兵之间,铁甲士兵与楚天涯谁也不敢妄动,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楚天涯眼中布满血丝,银枪点指蛮王义子,打破死寂的场面冷声道:“把花不语交给我,我饶你们不死!”
“笑话,真是笑话,你现在自己活命都难还想让我交出花不语,我看你是痴人说梦!”
楚天涯本就已经力竭,此刻更是已经油尽灯枯了,但他满眼通红,如受伤的野兽在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
“那边来试试吧!”
“杀了他!”
他紧紧握着银枪的手,虎口已经崩裂开来,鲜血已经染红了冰冷的银枪,而他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挥舞着银枪,再次扫飞了冲上前的第一排士兵。
此时他的双腿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只能靠着把银枪撑在地上当拐杖使,才能勉强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不至于不摔倒。
个子稍矮的黑袍人见状,知道楚天涯已经快要不行了,却不敢亲自以身犯险,而是剑指楚天涯命令手下的军士道:
“他不行了,快杀了他!”
“想死的就过来吧。”
军士们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前。
蛮王义子一脚踹倒一个士兵命令道:“你们愣住干嘛,上去杀了他。”
“报!北部王庭的铁骑已经兵临城下了!”
“什么?!随我来,一定要抵挡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进入王庭。”
黑袍人看着楚天涯道:“小子,我们现在没工夫跟你耗着,花不语就在王殿里,你进去找她吧去晚了,她的命可就没了!”
说完,黑袍人丢下楚天涯,与蛮王义子一道,带兵朝外城城门布防去了。
楚天涯鼓足力气,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王殿中。
花不语倒在血泊之中,两个宫女躲在王座背后瑟瑟发抖。
楚天涯将手中的银枪一扔,踉跄着走到了花不语身边。
花不语嘴角溢着鲜血,胸口还在不断的起伏,她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止不住的涌出鲜血。
看见花不语舌头上的创口,楚天涯愣了两秒,知道花不语是咬了自己的舌头了。
不容多想,他扫视了一圈整个宫殿,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两个躲在王座后面的宫女身上。
“你们两个。”
两个宫女虽然害怕但还是克服恐惧走了过来:“奴婢在,小姑爷请吩咐。”
楚天涯看向一个熟悉的宫女道:“你叫三娘是吧。”
“是的,小姑爷。”
“你帮我取一盏灯,和一壶烈酒,以及针线来,一定要快。”说完又看向另一名宫女道:“你去打一盆水,再取些纱布来。”
少倾,宫女们取来了楚天涯说的这些东西。
再看此时的花不语早已经昏迷了过去,楚天涯小心翼翼撬开她的牙齿,开始施展外科手术。
对于一个特种兵而言,拥有在极端条件下进行简单的外科手术能力,是一项必不可少的技能,在战场上很多时候,这项技能不仅能救队友的命,更能救自己的命。
所幸,花不语舌头上的创口并不是很深,试问有谁真能够忍受巨大的痛楚,去用力去咬断自己的舌头呢。
进行简单的处理和消毒后,花不语的舌头已经止住流血了,只要之后不感染发烧,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后就可以恢复如初。
做完这一切,楚天涯的身体已经虚脱了,长出了一口气后直接倒在了地上,呼吸均匀,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再次醒来,楚天涯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多少天,三娘正在为自己擦洗身体。
见楚天涯醒来,三娘眉开眼笑道:
“小姑爷,你醒了,我们可就有了主心骨了,这些个日子再苦再累也都值得了。”
“我睡了多久了?”
“现在是辰时,算起来小姑爷从睡着到现在恰恰是三日整呢。”
“哦,我居然睡了这么久了,小狼女她怎么样了。”
三娘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楚天涯一下自床上坐了起来抓住三娘的手道:“她到底怎么样了?你快说啊。”
三娘咬了咬薄薄的粉唇:“少主她……少主她……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