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孕妇银环蛇把头猛地一摆,红框眼镜掉在了地上;再用力把头往下一勾一甩,把遮住大半个脸颊的披肩长发甩在了地上,露出一个小小尖尖的头来。那头那脸,甄子鸿永远都无法忘记,正是阎奂生的头脸!
红裙孕妇银环蛇说:“甄兄弟,我知道,你一直对我的头被马大夯剪掉后的经历很关心。现在我就对你一一道来。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甄子鸿问:“什么条件?”
红裙孕妇银环蛇说:“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是身怀六甲,就快要生了。这孩子的父亲,就是与我背靠背的这位土冢苟二兄弟……”
“土……土什么?”对那小个中年男人的名字,甄子鸿没听清楚,打断红裙孕妇银环蛇问道。
红裙孕妇银环蛇说:“土冢苟二。土冢兄弟是虾琉混血儿,来自琉球。其父是东倭虾夷人,其母是琉球人。我罪孽深重,迟早难免一死。只希望甄兄弟能想法保住我们的孩子,并且由土冢带到琉球去。”
甄子鸿说:“你的孩子是自然要保住的。如果土冢苟二没犯非常严重的罪,我想他是可以带着孩子回琉球的。”
红裙孕妇银环蛇连声说“谢谢”,接着向甄子鸿讲了他的头被剪掉后,连身子带头被扔进岷江后的经历。
八个月前,阎奂生的头和身子,被马大夯和独臂钓鱼人扔进岷江后,阎奂生的意识还未完全丧失,他知道,自己的碎龙功第三重没有完全练成,接不上头,这次是死定了。
阎奂生的头和身子半沉半浮在岷江中,若即若离地向下游漂去,虽不时有船只上的人看见他的头与身子,但常在江上行船的人们,见到江中漂浮着的各种动物,包括人的尸体,见得多了,很少有人理会,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当阎奂生的头里面的意识即将完全涣散时,水面上,一条蛇头长虫,逐波破浪而来,对着阎奂生头上的嘴巴就钻了进去。蛇头长虫钻进阎奂生头上的嘴巴后,带着整个头,迅速在江面飘动,不久,阎奂生的头与一个身子对接了!阎奂生的头大喜,以为那身子是自己的身子,但觉得身上似乎多了东西,一摸,摸到两只硕大的乳房!阎奂生的头大叫:“糟糕!我变成女人了!”
现在,阎奂生成了一个有女人身子、男人意识的活人,她的意识一恢复,就有了求生本能,她向岸边游去,此处的江面已算是长江,江面较宽。女身阎奂生游着游着,忽然又一条蛇头长虫对着她的嘴巴钻来,阎奂生下意识用手掌对着蛇头长虫一扇,蛇头长虫被扇得远远的。这时,女身阎奂生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气由远而近,她抬头一看,见水面上,一条米把长的红蛇从她身侧游过,冲着那条蛇头长虫游去。那股寒气刚刚过去,又一股刺骨寒气向女身阎奂生袭来,原来是一条米把长的黑蛇,快速向红蛇追去。
绝大多数蛇都是冷血动物,但在水中游着,能令江水冷得那么凌冽的蛇,女身阎奂生还是第一次遇见。正觉得奇怪之时,一个男人蛙泳着从她身边经过,向一虫两蛇方向游去。
女身阎奂生好不容易靠近岸边。岸边一个不深不浅之处,一男一女正在鸳鸯戏水,男的只穿着一条内裤,女的只穿着比基尼,一套男外衣和一条红色的连衣裙,放在不远处的一块礁石上。
女身阎奂生的全身上下是一丝不挂的,她此时的意识,已经是半男半女状态,想着自己是男人时,男人意识要多些,想着自己是女人时,女人意识又超过了男人意识。女身阎奂生从江边一处草长的地方上了岸,借着长草的掩护,摸到礁石旁,拿了那条红色连衣裙,退回长草深处,穿在了身上。连衣裙小了些,女身阎奂生的一双****,几乎把胸前的丝绸撑破。
有了衣服遮身,女身阎奂生沿江向下游走去。她知道,往下走,长江有几个大拐弯,从上游来的很多飘浮物会在拐弯处搁浅,抱着侥幸的心理,女身阎奂生想找到自己的男身身体。
那对戏水的男女,在齐胸以下的水面,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全神贯注,丝毫没有觉察裙子被偷了。
女身阎奂生沿着江边走了十几公里,走到一片沙滩上,远远地看见,一个人正在沙滩上爬行,女身阎奂生觉得好奇,走上前一看,见那人居然就是自己在上游江中遇的到那名男子。“你在干什么?”女身阎奂生问。
那男子抬起头来,猛然见一个大个、****、小头的红裙女人站在自己面前,似乎吓了一大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他站起身来,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直盯着女身阎奂生的身体看。此男子个小,身高只有一米六上下,年龄在四十左右。小个男子礼貌地说:“我养的几条蛇跑了,我正在搜寻它们的踪迹。大姐,你在做什么?刚才在上游江里游泳的是不是你?”
女身阎奂生听小个男子称自己为“大姐”,一时没反应过来,把绿豆小眼一瞪,骂道:“老子明明是男的,你怎么叫老子大姐?”
那小个男子一怔,盯着女身阎奂生的眼睛,似乎忽然醒悟,连忙改口,说:“大哥,刚才在江里游泳的是你吗?”
女身阎奂生“哼”了一声,她不想再理会小个男子,继续向前走去,走了十几步后,忽感尿急,裾子一挠,手一掏,准备小便。哪知自己的两腿之间,已是空无一物!女身阎奂生想,原来自己是个女人!她蹲下身子,哗啦啦地撒完尿,回过头来冲小个男子喝道:“老子明明是女的,你怎么叫老子大哥?”
小个男子一直在观察女身阎奂生的一举一动,他反应迅速,连忙说:“对对,我错了。”
女身阎奂生的绿豆小眼一瞪,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喂,小子,你是不是顺着江边走下来的?”
小个男子说:“不,我是顺江游下来的。”
女身阎奂生问:“你在江中看见过一具无头男尸没有?”
小个男子说:“在半个小时之前,我在江里游着游着,忽然看见前面有几个大旋窝,几条有两米来长的什么鱼在江面上蹿来蹿去。那个位置离岸边不远,我怕那大鱼攻击我,连忙爬上岸来,站在岸上看鱼。那几条大鱼是在抢吃一具尸体,那具尸体肚子很大,腿很细,没有头,不知道脑袋是不是被大鱼咬掉吃了……”
女身阎奂生满脸焦急,打断小个男子问:“那具无头尸体被鱼吃了没有?”
小个男子说:“吃了,只十几分钟功夫,那具无头尸体就被吃得只剩下一具骨架,不一会儿,那骨架也被两条大鱼吃掉了!想不到,在贵国的长江中,居然有那么巨大凶猛的淡水鱼!”
女身阎奂生操着鹅公嗓,捶胸顿足,号啕大哭起来。那小个男人一直在一旁着着她。哭了好久,女身阎奂生才慢慢平静下来,不得不面对自己已成了女人的事实。她忽然想起刚才小个男人称什么“贵国长江”,心想难道此人不是中国人?于是问:“你不是中国人吗?”
小个男子说:“不是,我来自琉球。我父亲是北方虾夷人,姓土冢;我母亲是琉球当地人,姓苟。我排行第二,所以我的名字就叫‘土冢苟二’。”
女身阎奂生问土冢苟二来中国干什么?土冢苟二说,他是来引蛇种的。
土冢苟二说,他是琉球国“万龙流”成员。万龙流,是一个经营蛇类的组织,进行各种蛇的养殖、交易,万龙流的成员有数百人,基地在琉球的最高山宫之浦岳。万龙流收集、养殖的蛇类,囊括了世界上绝大多数蛇种,但产自中国西部的一种奇蛇“火冰蛇”,万龙流一直没有引进成功过。其实,万龙流的成员,包括流主,谁也没见过火冰蛇。火冰蛇的药用和经济价值都极高,万龙流对其一直是垂涎三尺。三年前,万龙流派出土冢苟二等五人,分头潜入中国西部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中,寻找火冰蛇的前身“火焰蛇”。万龙流的人知道火冰蛇是怎么“炼”成的,也许一千条火焰蛇中还产生不了一条火冰蛇,如果直接进入天山的冰天雪地中寻找,那是名符其实的大海捞针,只有从火冰蛇的“源头”找起。
万龙流这次派出的五个人,都是捕蛇高手,捕蛇术都在七段以上,尤其是土冢苟二,捕蛇术八段,是高手中的高手。万龙流流主表示,只要这次他们五个人去中国捕火冰蛇成功,无论是谁捕得,都给每人晋级一段,薪酬待遇有大幅提高,其中主要捕得者,直接任命为副流主。
在捕蛇术方面,土冢苟二确实有独到创意,只要是有蛇爬行过的地方,无论泥地、草地、沙滩和石滩,无论蛇是否留下痕迹,土冢苟二都能准确地据此找到那条蛇。
万龙流的五人进入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后,立即分头寻找。他们身上都带得野战帐篷、足够三个月吃的高营养、高热量和高压缩食品,最重要的,他们每人还携带了一只价值高达十万美元的“空气凝水器”,这种空气凝水器,一夜可以从空气中收集两千克的“气凝水”。有了这个宝贝,五个万龙流的捕蛇者,可以在大沙漠中出入自如。
进入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两个月后,土冢苟二凭着精确的分析和敏锐的嗅觉,终于发现了一窝火焰蛇。
这窝火焰蛇中,有一条老蛇,十条小蛇。土冢苟二根据所知火焰蛇的特性,若是在幼蛇时比较活跃的,就可能成为火冰蛇。而这窝幼蛇中,其中就有两条比较活跃,一条是红的雌蛇,一条是黑的雄蛇。
土冢苟二的判断很准确。一个多月后,幼火焰蛇们都长到了一尺多长了。一天早晨,土冢苟二通过望远镜发现,十条小蛇,只剩下八条了。土冢苟二远远地围着那个蛇窝,趴在地上爬行了一圈,就知道了红黑雌雄两条小蛇逃离的方向与路径。两条小蛇是往南方爬行的,而南方,正是天山山脉。土冢苟二惊喜无比,一直跟踪着两条小蛇。两条小蛇并不是一直赶路,沿途,它们要捕食、休息、冬眠,而土冢苟二的作息几乎与两条小蛇一致。每年,两条小蛇入洞冬眠那几个月,他就在离洞不远处搭上行军帐篷,也跟着“冬眠”几个月。
时间过去了两年,在去天山的途中,两条小蛇已长成三尺来长的大蛇,它们行进的速度也大大加快了,它们顺利地上了天山,到了雪线之上,找了块千年坚冰,以信子点冰,在相隔不到一尺的地方,各自打起冰洞来。
两条火焰蛇本是热血蛇,它们的信子也是热的。两条蛇不吃不喝不休息,一直用信子在冰上熔洞,七天七夜后,两条蛇在冰上所熔的洞之深度,能容纳它们的长度了。根据土冢苟二对冰火蛇的了解,这个时候,两条火焰蛇体内所存的热量已经微乎其微,它们应该利用残存一点的热量,退出洞来,然后以尾入洞,整个身子钻进去之后,头向外。这个过程完成之后,两条火焰蛇就“修成正果”,正式成为火冰蛇。据动物行为专家和研究灵异的专家分析,这个时候,火冰蛇的生命是存在的,而它们的意识,已经到了“极乐状态”,自己想飞就飞,想变成鸟就变成鸟,想变成人就变成人……而这,就是这种奇特的蛇最终想要的结果。
如果把火冰蛇与即将死去,或刚刚死去的人放在一起,那此人不仅不死,而且他的意识,也会进入“极乐状态”,七日七夜后,此人会复活,体内的一切病症完成消失,从此成为正常人。这就是火冰蛇最大的价值。
土冢苟二待两条蛇头朝外把身子完成放入冰洞之后,开始用特殊工具,动手切这块千年坚冰。费了好一番功夫,两块长一米、宽高各十公分的长条千年坚冰,被土冢苟二切了下来。
接下来,是土冢苟二如何想法把这两块“蛇冰”带回琉球的宫之浦岳了。
如果土冢苟二从乌鲁木齐乘国际航班,几个小时就能回到阔别三年的家乡琉球,可稍一想,就觉得此路不通,因为他的两块蛇冰极有可能通不过安检。不仅乘飞机通不过安检,土冢苟二还担心坐火车都通不过,但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土冢苟二辗转来到乌鲁木齐火车站,买了到杭州的票,进站时,土冢苟二的大挎包里的两块蛇冰,顺利地通过了红外线扫描。土冢苟二上了火车,舒舒服服地躺在卧铺上,他已经三年没有过如此美妙的享受了。
此时正是年初,春寒料峭,中国西部的气温都在零下10℃上下浮动,列车里开有空调。
根据土冢苟二了解的常识,千年坚冰,在常温下,能保持三个月不溶化,也就是说,就算是他在六月酷暑带着两块蛇冰回琉球,两块蛇冰也还能保持原状。开着空调的车厢里的温度,才二十多度,属常温,蛇冰应该不会受到影响的。
列车行驶了一个白天又一个大半夜后,进入甘肃境内。就在这个下半夜,土冢苟二所坐的卧铺车厢的温度慢慢低了下来,列车员以为是空调出了故障,叫来机修,却发现所有空调都运转正常。一开始,土冢苟二也以为是空调故障,待机修对空调机进行检查后,土冢苟二开始暗叫不妙:很可能是包里的蛇冰化了,只有化冰,温度才会急骤下降。
两块蛇冰,土冢苟二是用塑料泡沫包裹起来的,通气而不密封。装着两块蛇冰的长挎包是放在货架上的,土冢苟二向长挎包看过去,几乎同时,经过长挎包下面的一个卷发红唇女乘客,向前快跨一步,回头仰望,尖声说:“上面滴水!”
那个装蛇冰的长挎包,正在往下滴水!土冢苟二暗呼不妙,他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可能是里面的矿泉水漏了!我看看。”
那卷发红唇女乘客说:“不可能!矿泉水会有那么冰吗?乘务员!乘务员!乘务员!”她高声尖叫起来。土冢苟二恨不得把这臭女人一把掐死。
乘务员应声而到。卷发女乘客尖着嗓子对乘务员说:“这个包里有冰水!这个包里有冰水!”
乘务员说:“有冰水没事,但不能让它流出来。这是谁的包——哎呀,怎么越来越冷了?这是谁的包?”
土冢苟二说:“我的,我的!里面的冰冻矿泉水化了,漏了,我把包放在铺位下面。”说着,起身拎起装着蛇冰的长挎包,把它塞在自己的卧铺下面。土冢苟二是下铺。
一场小风波暂时平息。
可车厢里是越来越冷了。一些乘客开始冻得瑟瑟发抖,呼唤乘务员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时,两个乘警在乘务员的带领下,来到土冢苟二的铺位前,叫土冢苟二把包打开来看。开始土冢苟二拒绝,说只是冰冻矿泉水。那讨厌的卷发红唇女乘客躺在土冢苟二的对面中铺,又一次尖声叫道:“你发冰糕烧了?这么冷的天,你还带冰冻矿泉水?”
甲乘警对着土冢苟二一声暴喝:“把包打开!”
土冢苟二只好开了长挎包的锁,拉开拉链,顿时,一股寒气几乎从包里喷薄而出。“冷死了——”那卷发红唇女乘客杀猪般一声尖叫,惊天动地。
两乘警已看到了那两个白色塑料泡沫条包,两个条包已浸泡在水中。乙乘警打着哆嗦对土冢苟二说:“给……给我解开!”
土冢苟二哆哆嗦嗦地打开其中一个塑料泡沫条包,大家赫然看见,一条米把长的黑蛇,一动不动地浸泡在冰水之中。甲乘警颤抖着说:“火……火车上不能带动物,你……你不知道吗?罚罚,一条蛇罚一百!那一包是什么?也……也是蛇?加罚一百!而……而且,你要立即把这蛇处理掉!什么?不好处……处理?马上就到玉门关了,你带着你的死蛇,给我下车!先把两百块罚……罚金交……交上来!”
土冢苟二哆哆嗦嗦地交纳了两百块钱。两乘警叫土冢苟二拎着他的长挎包和其他行李,到厕所里面去等着下车。土冢苟二连忙收拾行李,带着两条冻蛇进了厕所。他一离开车厢,车厢里的温度迅速就升了起来。当土冢苟二在厕所里快要冻僵的时候,玉门关火车站到了。
出了车站,土冢苟二长舒了一口气,他暗自庆幸:幸好那两乘警把罚款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若此事发生在琉球,警方一定会刨根问底地追查下去,事情会怎么结束,不得而知。
出了车站,土冢苟二仍是觉得冻得厉害,拎着装着火冰蛇的长挎包那只手,几乎冻成了冰棒。土冢苟二赶紧住进了旅馆。进房间后,土冢苟二首先把装着两条火冰蛇的长挎包放进卫生间,关紧了门,再把空调开到最高温度,脱衣裹进被窝里,好一阵才缓过劲来。身体暖和后,土冢苟二感觉到肚饿,这才想起自己大半天没吃过东西了。土冢苟二起床,准备到卫生间小便后,就出去吃点东西。
土冢苟二进卫生间小便完毕,再拉开长挎包的拉链,观察两条火冰蛇的状况,这一拉,土冢苟二差点晕了过去——两条火冰蛇不见了!
那可是土冢苟二近三年的心血啊!土冢苟二如何不急!
土冢苟二六神无主了好一会儿,心神渐宁,查看挎包,发现底部有一个似乎是被咬穿,又似乎是被烧穿的小洞。
土冢苟二分析,一定是两条火冰蛇苏醒后逃跑了。他进一步分析,之所以包裹火冰蛇的两块千年坚冰那么快就化了,一定是火冰蛇体内残存的热量没有完全散发出来,从而把坚冰融化,进入空调房后,热气使它们快速苏醒过来,它们咬破挎包,从下水道逃走了。
土冢苟二对火冰蛇特性的了解,大部分是正确的。火冰蛇在完全成为僵蛇的情况下,其体内还蕴藏着一团“天火”,也就是火冰蛇还是“火焰蛇”的时候,聚集在体内的能量。火冰蛇靠着这股能量,也就是这股天火,一直支持它穿越冰天雪地,到达天山之巅,靠着这团天火融化千年坚冰。成为僵蛇后,火冰蛇生命仍在,因为它们体内还有能量。一旦遇到危险,火冰蛇会利用这团天火自保。
在土冢苟二开始用割冰工具,切割两块包裹着两条火冰蛇的坚冰的时候,两条火冰蛇就有所觉察了,但它们一时半刻还不能复苏。在火车上,两条火冰蛇启动体内的天火,开始融化坚冰,准备恢复活力后逃跑。土冢苟二进了旅店,把两条还没完全恢复活力的火冰蛇放进卫生间,空调的暖气透入卫生间,加助了它们恢复的速度。雄蛇苏醒后,吐出体内的天火,连咬带烧,把挎包烧出一个洞,钻了出去,雌蛇也跟着钻了出去。它们是见孔就钻,毫不犹豫地从厕所钻进下水道,逃之夭夭。
捕蛇术八段高手土冢苟二,俯身在长挎包旁边嗅了嗅,感觉到有一股隐隐约约的蛇的气息,从挎包底部,一直延伸至蹲便器边沿,土冢苟二知道,他的两条价值连城的宝贝,钻进下水道逃跑了。
事已至此,急也无用。土冢苟二知道,玉门市郊,只有一条水流量较小的河,叫疏勒河,这个城市的下水道出口,肯定都在疏勒河边上。明天,土冢苟二只需在疏勒河边上的各个下水道出口趴下身子嗅上一圈,便可知道两条火冰蛇的行踪。但怕就怕两条蛇经过化粪池的时候,经不起腐蚀,被化掉了。
土冢苟二的担心是多余的。次日,土冢苟二嗅到第五个下水道出口的时候,就嗅到了两条蛇在地下留下的味道。两条火冰蛇是沿着疏勒河岸,往下游去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土冢苟二所过的日子,比起中国共产党的红军长征,犹过之而无不及。他追踪着两条火冰蛇的气味,从甘肃进入青海,从青海进入蜀北,再进入蜀西。从甘肃的玉门关到四川的二郎山,土冢苟二穿越了无数的沙漠、戈壁、雪山、草原、河流、草甸、高山。翻过了二郎山后,在两条火冰蛇留下的气息中,土冢苟二隐隐嗅到了一股似蛇非蛇的味道。土冢苟二吃惊不小,他担心是不是那条似蛇非蛇的东西在追吃两条火冰蛇。
令土冢苟二稍感欣慰的是,火冰蛇和那种似蛇非蛇的气息,从二郎山麓的大渡河畔,一直保持到乐山大佛脚下的岷江,再沿着岷江岸,一路往南,快到岷江、金沙江和长江三江交汇之处时,两条火冰蛇的气息,和那似蛇非蛇东西的气息,消失在江水中。
土冢苟二心里骤然一紧,连忙拿出高倍望远镜,站在江岸,往江中扫瞄。土冢苟二通过望远镜看到的情景,他差点喜得昏了过去——土冢苟二从二郎山就开始担心的事情是多余的,是两条火冰蛇在追两条蛇头怪东西,而不是两条火冰蛇被那两条蛇头怪东西追。那两条蛇头怪东西,身子不是蛇身,似乎是蚂蟥的身子。
这是几个月来,从玉门关到蜀南三江交汇处的叙州,土冢苟二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两条宝贝蛇的实体,而这之前的几个月,他一直是在追着它们的气息,他仅仅是嗅到了它们的气息。
土冢苟二跳入江中,准备今天就把两条火冰蛇抓住,结束这万里追蛇的苦旅。虽是入秋天气,但土冢苟二的身体素质极好,刚入水时,并不觉得冷。可随着他离两条火冰蛇的距离越近,土冢苟二越是感到水的温度越来越低。土冢苟二心中却是越来越喜,他喜的是,两条火冰蛇,身上的制冷特性,似乎一点都没消失!
在水中追蛇的过程中,土冢苟二发现一个体形怪异的女人在游泳,当时他也没怎么在意。
土冢苟二在水中并没有追上两条火冰蛇,两条火冰蛇在一个地方上了岸,土冢苟二就又把两条火冰蛇跟丢了。他上岸后,趴在沙滩上嗅出,两条火冰蛇中,仍是夹杂着那蛇头蚂蟥身的怪东西的气息,只是气息弱了许多。土冢苟二猜想,其中一条蛇头蚂蟥身的怪东西,有可能被火冰蛇吃掉了。
土冢苟二正要起身沿火冰蛇的气息追去,一个身穿大红连衣裙的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女人的身体极为丰满,连衣裙几乎被两只****撑破。这女人的头极小,呈蛇头状,眼睛极小,头发极短,脸上沟壑纵横。土冢苟二觉得,若单看此人脖子以上部位,是个丑陋半老头的头;若单看此人的脖子以下部位,是个三十出头的丰腴少妇的身子,只是丰腴得有点过了头,就算是香港艳星叶子楣、与号称“亚洲第一美胸”,取了中国名字“******”的日本艳星神乃麻美,两艳女若是见了这个女人的丰腴身段,怕是也有自卑感。
这个少妇身体老者头的人,她的头就是阎奂生的头。
此刻,女身阎奂生的身体和意识,女性化已占在百分之七十以上。她身子的主人,是一个风流成性的****,前夜,她与奸夫的奸情被外出打工突然回家的丈夫撞见,那奸夫的头,被她丈夫一刀砍成两半。当时****吓昏了过去,被丈夫割了头。****的家在岷江边上,丈夫把她与奸夫的尸体扔进岷江,冲洗了屋子,连夜回了南方。
在三江交汇处,阎奂生的头,被蛇蟥穿连在****的身体之上。这一嫁接,所产生的东西,可称之为“****阎奂生”。
****阎奂生没有细想,这个人为什么一见面就跟她讲了自己的经历?因为她的风流性子一上来,什么也不想去多考虑。****阎奂生见土冢苟二的个子虽不大,但身体似乎很好,也很精干,对土冢苟二说:“兄弟,要捉你那宝贝蛇不难,你只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土冢苟二问是什么条件,****阎奂生说:“只要你做我的情人,我包你的火冰蛇手到擒来。”
三年以来,壮年汉子土冢苟二,心思全在两条火冰蛇身上,一直未见过女色,****阎奂生的脑袋虽然看着恶心,但那脖子之下的身段,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抵挡的。见****阎奂生如此风流,土冢苟二心中一动,一个一举两得的计划,立即在心里酝酿而成。
土冢苟二答应了****阎奂生的条件。****阎奂生扭头看了看四周,见这片河滩一面临水,三面临山,目力所见,不见第三人,正是做事的好地方、好时机。****阎奂生迫不及待地把红色连衣裙往上一挠,裙子把自己的半老头脑袋整个包裹住了,露出了下面完整的艳妇裸体,齐脖子以下部位,一丝不挂。
****阎奂生颇有自知之明,怕土冢苟二看到自己的头脸恶心,就把头脸包裹起来。而土冢苟二为了讨她喜欢,轻轻地把连衣裙从她的脖子上除去,然后用双手圈住她腰,往她嘴上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