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听那个人的胡言乱语,孩子,你要知道,这个世界还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坏。”塔米利想安慰这个孩子,失去父亲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吧。
“他就是在你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给你迎头痛击的。”赛伦斯特听到塔米利的话,很自然,自然到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接上了下一句。
而且接的这一句明显不是什么好话。
看着塔米利瞪自己的眼神,赛伦斯特咂咂嘴,他是无辜的,刚刚只是一个意外。
“好吧好吧,她跟你走,去你那边,塔米利,要好好保护她,认真点,这些你会做到吧?”
“当然。”
既然塔米利这么想要带孩子,那么就让他去带好了,总会有人出于各种目的,不论是为了利益还是出于自身的某种使命感,仪式感,而去担任那些麻烦且耗费精力的职责与事情,大多数时候他们得到回报远不如他们的付出,赛伦斯特觉得这些各种各样的事情与人聚合在一起,在这产生出的反应,赛伦斯特都可以归类给一个词,他们乐意。
没有去理会他们,赛伦斯特接通了负责本次战争中地表的卡兹曼兵团。
……
江谨言坐在飞船上,就在刚刚赛伦斯特的安排中,这些在本次进入舰队编制中的人都已经被安排好了每一个人的飞船以及负责的区域,当然,还有他们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整个舰队都开始忙碌了起来,那些负责运载物资的运输飞船从后方源源不断的赶来,就像是由这些运输飞船点缀出的夜空,闪烁出的光芒,不知道会被什么看见。
当然,我们这些没有在本次舰队编制内的人,是没有被安排好飞船与固定的位置,但他们还是为我们提供了大量装备与武器。
江谨言清楚他们不在编制之中,无论是对于人类还是亚伦纳顿来说,都是一支奇袭之师,正因为不在编制中,也就是说,他们是没有什么限制阻拦影响他们的,但同样的,也就很难中战斗中得到什么支援,江谨言看向埃尔顿,他应该是清楚这一点的。
这本就是双向的东西。
江谨言不知道埃尔顿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更猜不到他想到了什么深层的东西,而去选择跟着那个人前往那个光是听着,就异常不靠谱的地方。
江谨言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这种贸然突入无异于送死的方法,她很难去跟着一起做,并在这种情况下愿意跟着那位像一柄矛一样插入敌人心脏之中。
不过想要找到敌方的踪迹何其困难,江谨言翻看着手上有关于这片区域的信息。
我们完全找不到对方所在的地方,如果被偷袭,以辉煌级歼星舰出了名的高攻低防,只怕是会在瞬间变成宇宙中的烟花。
其他人也在看自己手中的资料,或者是在闲聊,显得很轻松的氛围,只有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里,与周围格格不入。
不过这种格格不入并非是她自己自愿的,而是对于现在环境无法融入而迫不得已的自我保护。
她也注意到我在观察她了,那个叫程沐雪的女孩子有些紧张的的微微低下了头,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一副乖巧的样子坐好。
江谨言听说她的父亲死了,但并没有看出她的悲伤,不过这很正常,现在的人即使难过也不会说出来,就像是发呆一样,就那样的也不闹也不动,直到有一个人碰了她一下,才会突然宣泄出来。
人们从不允许自己相信心爱的事物与重要的人会有逝去的那一天,但当那一天到来时,人们往往做不好任何准备。
我们注定是要失去我们所爱之人,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他们对我们有多重要。
江谨言觉得自己或许也可以理解一些,这样的情绪,或许对方并没有多么伤心,但这些只是让江谨言想到了江云。
那个对于江谨言来说如同父亲一样的人,死于一场空难。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船内也艾莉卡越来越压抑,从前面传来第一场战斗开始,这场战争就已经开始了。
整个舰队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巴伦法德驶去。
江谨言坐在埃尔顿的右侧,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的向埃尔顿问道:“前辈,负责这次行动的那位指挥官想要做什么?”
“他想要进攻巴伦法德,夺回希望之都这座城市啊。”埃尔顿咧开着嘴笑了笑,看得出他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不过江谨言觉得这个气氛很不错,战争之前的压抑,迎来战斗时的爆发,自下而上那被压抑的气氛在被释放的那一刻,都很美。
正因为绝望也有绝望的力量,就像是希望也有希望的无力。
庞大的舰队碾碎着一路上遇见的每一个敌人,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这个无数钢铁洪流组成的庞然大物。
从整个战略上来看,这本应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事实就是整个舰队没有遭遇到一次群体性的抵抗,预想中庞大舰队阻拦的想象彻底化为飞灰,太过轻而易举,反而让人觉得蹊跷。
埃尔顿也站起身,有些担心的看着窗外那艘位于舰队最中心,象征着联邦绝对力量的辉煌级歼星舰,它可以轻而易举将恒星摧毁,利用恒星的力量来快速的毁灭一个星系,之后使用超空间逃离这片区域。
每一艘辉煌级歼星舰都有六百年以上的服役年龄,这些辉煌级歼星舰象征着人类在某个时代对于一种彻底毁灭的某种狂热信仰,如今的它们仍然活跃在最前线的战场,即使做出了许多更新型号的歼星舰,但辉煌级歼星舰总是能让人称道谈论的那一个。
以牺牲大量防御力,换来的快速迁跃与恐怖的攻击力,让辉煌级歼星舰在舰团中总是躲在战列舰的后面。
而大部分战列舰都会配有高强度的能量护盾与极为强大的防御力,不过这也让这些战列舰显得略微有些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