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刚没有消极的情绪,他只是很坦然,有些事情无法避免,谁也不能经过无数世界还能保持活力,他现在第七世就有厌倦的情绪在了。
这种情绪会慢慢积累,即便上一次他毁灭了那个世界与自己,算是释放了一定的压力,可并没有彻底解除压力,还会在穿越中不断增长。或许他还会穿越很多世界,可有些问题他提前就看到了,想着方法去解决,需要不断地实验。
原来,对于付刚来说,人生是一场经历,现在有可能人生就是一场实验。
既然去做实验,就需要动脑设计很多实验的过程,作为实验的设计者与实施者,他必须保证足够的热情。而作为实验的观测者,他又要时刻保持冷静,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整体实验效果。
实验者是个很有趣的称呼,经历者偏重客观事实,修行者则注重自我的形而上,但实验者却更具有主观能动性,又有相对客观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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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按次序前进着,付刚自己并不着急,他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这里有很多是半大的孩子,有的甚至还不到十岁。一些孩子脸上充满了坚毅的表情,有些孩子充满了惊恐,大多数孩子都比较木讷。
接近二十岁的人不是没有,却并不多,很多人在五年一次的选拔中都参加过,绝大多数人都判定为没有资质,谁也不会白花一个金币就是为了被淘汰。
有人认命,就有人不甘心,还需要攒够检测的费用。
其实这帮人都不懂,血脉是自带的,好比基因,属于天生的属性。元素感应能力也是天生的,每个人天生对于某些元素的亲和度都不同,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所变化,但变化的尺度并不算太大。
法师学徒的检测算是比较实际,也没有作弊的可能,都是硬性条件,可有法师资质的人相对还是比较少,付刚看过的书籍中有介绍,大约在百分之一左右。
这个世界人口并不少,只无恙国差不多就有十亿人口。像勒芒城这种大城市,检测的人数差不多百万人,最后能选入法师学徒的差不多在一万人左右。
整个无恙国不超过十万法师学徒,分到三千多个魔法学院,其实本国没有多少人会在一起。但这只是一个国家,无信国度有大大小小一千多个国家,总人口达到七百亿,所以每一届法师学徒并不算少。
这么多法师学徒能成为法师的可能有个比例,付刚不知道比例是多少,但不会很高。
法师越往上晋级,难度越大,这就是法师的金字塔结构,想站在金字塔顶端,脚下是绝大多数人。
如果没有庞大的基数,或许有人也能达到金字塔顶端,但这样的种族没有持续性,早晚会被淘汰。
在进化的路上总是无情的,没有人在意倒在路上的生命,他们只能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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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孩子可比付刚第一世的孩子坚强得多,能进入外围的人都需要先缴纳一个金币,不准许父母陪伴,只能孩子一个人站在一群陌生人中间。
付刚随着人流缓慢前进,他不知道这幅身体的状况有没有可能成为法师学徒。法师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他还可以选择很多职业,以他曾经的经历并不算难事。
付刚没有去考虑选不上法师学徒会去做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他更在意当时的想法,而不是一味的如果。
付刚很反感如果这个词汇,如果没有这个世界,所有事物都是在扯淡,这就是付刚对于如果的看法。
他当时那么想,于是那么做。如果当时不那么想,可当时他就是这么想得,没有如果,如果根本也毫无意义。
没有如果就没有后悔,有了如果,你也吃不到后悔药,那如果又有什么意义?
从白天到夜晚,温度降了不少,对于开始变得沉默,大家都默默向前走。
有些人晕倒了,根本没有人管,这就是竞争的一部分。有些人因为吃得过多,想去排泄,回来之后那只能从队伍后面排起,谁也不会还替你保留着位置,谁让他们没做好准备。
深夜临近,有些人坚持不住睡着了,没有人叫醒他们,后面的人越过他们继续向前,能给他们留个位置,不用从后排重新排起已经算是最大的恩惠了。
凌晨三、四点是一天最冷的时间,还在排队的人都瑟瑟发抖,付刚也不例外,他的身体虽然强壮了不少,但还属于正常人的范围。
付刚从兜里拿出昨天喝剩下的这个世界的高度酒,算是暖和暖和身体。
“朋友,你喝得是酒吗?能不能给我来点。”后面一个人说道,还在排队前进的人都看着他们。
付刚回头看了一眼,从怀中掏出酒瓶,扔了过去。
那人接过酒瓶,打开,喝了一大口,“好酒。谢谢,身子舒服多了。”说着又扔了回来。
“喂,把酒留下。”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付刚好像没有听到,有把酒瓶放入怀中,转身等着队伍缓慢前行。
“我说话你没听到吗,聋子。”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付刚还是没有理睬,甚至身体连动都没动。
“你们让开。”后面有人叫嚷道。
付刚转过身来,淡漠地看向后方,有几个年轻人正扒开队伍前面的人向他挤了过来。
“不要冲动,有话好说。”刚才喝付刚酒的男人说道。
“滚一边去,别没事找事。”带头的年轻人推开说话的人。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说一遍,跪下来,把酒给爷爷送过来。”带头的小子叫嚣着。
“好啊。”付刚谦卑地说道。
他走进带头小子,一拳打在他的肋骨之上,这是第三根与第四根肋骨之间,后面是肺部。
对方虽然穿着厚衣服,但劲道从衣服传了进去,通过肋骨的缝隙,直接作用到肺部,一下子让对方呼吸困难起来。
付刚穿着厚衣服,一拳下去之后,匕首从袖口掉落在手中,寒光一起,直接从对方的脖子划过,而他心理却在感叹另一件事。
“我的新衣服啊,又溅上血了。”
“呃……”带头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已经说不出话来。
后面几个半大小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看见带头的轰然倒地,不断地抽搐。
“他,他杀入了。”有人喊到,可迎来的确是更多冷漠的目光。
付刚毫不在意地转过身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他身前身后的人都拉开距离,有点惊恐地看着他。
“他虽然做得不对,但不至于被杀。”没想到刚才喝酒的那个人走过来对付刚说道。
“那是你的看法,不是我的看法,你做你想做得,我做我想做得,没必要让别人跟着你的看法去做。”付刚说道。
“你这种性格会很吃亏的。”那人说道。
如果是原来的宿主威廉,可能会听进去这句话,但现在的灵魂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关你屁事。”付刚连头都没有回。
“你好自为之吧。”那人摇摇头。
“呵呵,我过我的生活,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装什么,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没有要酒,这个人就不可能知道我有,事情因你而起,现在人死了,你是不是应该自杀谢罪呢?不要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是你的行为才引起了这个人的死亡,你是原罪。”付刚狡辩道。
“好吧,算没说。”那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他身边的人也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付刚对于这种人没有好感,什么事情装作一副虚怀若谷的样子,好像每件事都掌握他自己手中,其实不过是个嘴炮。
他为什么不拦住付刚杀死的人,劝解双方的矛盾,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事情发生之后,又出来摆谱,好像自己站在大义一方,道德的至高点,早干嘛去了,事情正在发生的时候,他又做了什么。
天亮了之后,有人把尸体搬走,甚至没有问任何事情。
付刚在十点多进入内场,终于看清了如何检测。
检测的地方有个大帐篷,帐篷里有八个水晶球一样的物品分别摆在桌子上,一次进八个人,握住水晶球十秒钟。一些人直接离开,一些人则被叫到屋子里,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帐篷内部有一些人观看着水晶球,听前面一些人议论,这些人应该是法师学徒,他们协助魔法师进行检测任务。
中午十二点半,终于轮到付刚,八个人同时被叫进帐篷,有人简单进行说明。
“大家握住这个球体,仔细进行感知。”至于怎么感知,那人没有说,只是厌烦地看着进屋的几个人。
付刚把手放在球体之上,想象球体的样子,逐渐在脑海中勾画出球体的模样,以及球体内部的变化。
付刚并没有动用他那强大的意志能力,为了这点破事还不至于,何况他也坚持不了几秒,自己的灵魂能量太低了。
球体内部开始发生变化,正如付刚感知到的那样,出现了不同的光线与色彩。
这一批进来的八个人中,有两个人手持的球体中发生了变化,其他人的球体则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