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我坐在床上,摘下MP4的耳机,听到隔壁客房,第五次传来的喷嚏声,不禁轻笑出声。
事实证明,冷卓翼再怎么高深莫测,他也不会是天使或者魔鬼,至少他无法拥有这两种生物天生具备的法力,因为那日在海边的小木屋里,他不听劝告,而执意地吻了我后,没过两天,就开始得了严重的重感冒。
而我体内的病菌,在被他悉数接受去后,自然也就不药而痊愈了。
“阿嚏,阿嚏,啊…..该死的!”
第六次的喷嚏声,外加咒骂声,看来,平日里无所不能的他,已经被这细小的病菌,给折腾得快要抓狂了。
我笑着摇摇头,走下床,从房间的酒柜中找出一瓶酒,然后打开房门,来到了楼下。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吴妈很早就入睡了。我走进楼下的厨房,希望能找到我需要的材料。
打开奢华的双门冰箱,我睁大眼,仔细浏览了一番,终于在门柜上找到了我需要的东西—鸡蛋。
我只挑出了一颗,然后关起冰箱门,又找来两只碗,敲开鸡蛋,将蛋黄与蛋清分离开来。
我要做的正是能治疗感冒用的鸡蛋酒。
小时候得了感冒,为了省钱,妈妈就会用米酒加鸡蛋黄,做这种鸡蛋酒给我喝,喝下后身体感觉暖暖的,没几天感冒就能好了。
而这次冷卓翼生病,也让我了解到,原来这个冷峻的男人,竟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他居然嫌药太苦,不肯吃。想到那天他对着感冒药皱眉,嗤之以鼻的样子,我就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正因为他不肯吃药,所以感冒到现在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虽然那天是他强行要吻我的,但鉴于病因是由我而起,就勉为其难地帮他煮一次鸡蛋酒吧。
看着黄澄澄的蛋黄,从蛋清中分离,又缓缓在我的搅动中一点点融入酒中,我突然感觉到我就是那颗柔嫩的蛋黄,因为一次错综复杂的原因,有几分平凡,又有几分倔强的我被从亲人身边剥离,住进冷卓翼的别墅。就像这蛋黄,突然失了坚硬的外壳,又被从相濡以沫的蛋清中分离,投入了酒中……
而冷卓翼,无异就像是这杯芬芳的烈酒,有着醉人的外表,却同时又拥有着将人置入天堂和打入地狱的能力。
在文火的催化下,柔软却有形的蛋黄浸润在酒液中,开始一点一点失去原来的形状,变了一种色调,而原本浓郁刚烈的酒液,在蛋黄的融入后,渐渐地渗透了淡淡的浅黄色,酒香中飘着蛋黄的香气,蛋黄中又柔和着酒的芬芳……
鸡蛋酒终于煮好了,我小心翼翼地端起锅,将它倒入一个玻璃杯内,放到托盘上,重新回到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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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客房门前,我凑耳倾听了下房内的动静,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略犹豫了一下后,我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谁啊?”房间内很快就传来一道,合着浓重鼻音的男声。接着又传来一阵擤鼻涕的声音。
我站在门前,差点笑出声来,不过还是强忍住了,如果让门内的人,听到我的笑声,只怕他会立刻抓狂冲出来朝我怒吼一通。
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了一下呼吸,对着阖起的门板冷静地开口道:“是我。”
听到我的声音,里面的人,似乎微楞了一下。直到我在门外静等了几秒钟后,里面才又传来一个语调略显怪异的声音:“什么事?”
我低头看了眼托盘中的杯子,耐心地向门内的人解释道:“我煮了鸡蛋酒给你,喝了后感冒会好得比较快。”
“我知道了……你先放在门口就行了。”这一次,里面的人回答得很快,但显然没有要马上开门的意思。
我疑惑地看了门一眼,心里猜不透,他在搞什么鬼,于是又对着门板不确定地开口问道:“冷卓翼,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快放下,回房去睡吧。”里面人的声音似乎已经染上了几分焦急。
这个男人,到底偷偷摸摸地躲在里面干吗呢?这么神秘,我眼睛倏地一转,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对着门内平静地说道:“那好吧,我已经把鸡蛋酒放在门口了。你要记得出来拿哦。”
“知道了。”里面的人很快回复道。
接着,我从容地走向自己的卧房,打开房门,然后又重新关上,但是却并没有进入房内,而是躲在墙角处,等待着隔壁客房里那个人的动静。
果然,在听到我房门响起两声后,隔壁客房的门,立刻就被从内打开了。
门内只探出一只大手,当他刚要端起地上的鸡蛋酒时,我猛地冲了出去,蹦到他的面前,踮起脚,推着半开的房门,拼命想往客房里看,看看这个男人究竟在里面藏了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