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郎谈了口气,没办法,俯身拿起褡裢,缓步向花眼豹子走去
花眼豹子伸出手里的长刀,准备去挑住褡裢,但刀刚刚递出去就改了方向,向着张五郎的胸膛便刺过去
张五郎紧退两步,侧身一闪,瞬间躲开了攻势,手中钢刀重重的砍向花眼豹子露出来的肩颈
花眼豹子堪堪挡住这一击,后退两步,大喊一声“住手!”
止住了那些已经准备攻击张安母子和张五郎的手下
花眼豹子盯着回身持刀保卫妻儿的张五郎,向地上猛吐了一口唾沫,勾勾手说道“有点意思,今天你是我的,你只要打赢了我就放你们离开”
张五郎瞅了瞅周围的人,知道自己绝没有能力保护张安母子周全
“五哥,不用担心我们母子,放手去!”苗阿翠用坚定的眼神鼓励着张五郎
张五郎沉默着对妻子点点头,转身持刀面对花眼豹子
花眼豹子兴奋地嘿嘿一笑,将长刀立于胸前,转瞬便向张五郎攻去…
小张安待在母亲怀里,睁大了眼,充满好奇的观看着如此复古的一次对决,虽然看不大明白,但依然能清楚地从两人你来我往的攻势中看出高低
花眼豹子依靠的是强大的膂力和过人的反应,如风暴一般猛烈的进攻,反观自己的父亲,看似节节败退,但却显得游刃有余,小张安这才知道,冷兵器的对决,一般人靠着勇力,而真正的高手,能用着常年训练的技巧,轻易的打败敌人,父亲便是这样
不过十次呼吸之间,明显看出花眼豹子已经开始力竭,挥刀速度悄悄的变缓,而张五郎乘此机会,转守为攻,瞬然出击,刀背用力敲在了花眼豹子手腕上,花眼豹子吃痛,手中长刀脱手掉在了地上
张五郎轻易回刀,锋利的刀刃便架在了花眼豹子颈项之上
在场所有人屏住了呼吸,都没反应过来花眼豹子就已经落败
张五郎再次瞅了一眼周围的人,打消了挟持花眼豹子离开的想法,毕竟自己弱妻幼子还在,挟持强人离去很不现实,只要这些喽啰把刀往自己妻儿面前一递,自己想都不想就会投降
收回钢刀,张五郎对着满脸惊骇的花眼豹子一叉手说道“承蒙大王相让,某人侥幸赢了,还望大王放我们离去”
花眼豹子看着面前的汉子,惊骇转变为了惊喜,站直身子大笑道“哈哈哈,兄弟好身手,老子自愧不如,如果不嫌弃,请到黑井山上一叙,我大哥最爱天下英雄,兄弟去了我们定然好生招待!”
张五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花眼豹子的邀请,称自己需要赶路,不敢耽误
但花眼豹子依然热情的邀请,不由分说的叫喽啰推上独轮车,而自己揽着张五郎大笑着就往深山里走
张五郎无法拒绝这样霸道的邀请,只能坚决的从喽啰手里接过独轮车,自己亲自推着车子跟花眼豹子上山
苗阿翠愁容满面的看着自己三口就这样被裹挟上山,她很担心花眼豹子这个人半路发难,将他们统统杀掉,那可是一个悍匪,谁也说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事
或许张五郎和苗阿翠想到了一起,二人一颗心一直提着,警惕的注意着周围人有什么异动
山路漫长且蜿蜒,在与花眼豹子于山中兜转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发现了人烟
花眼豹子远远地招呼了一声寨子里的人,叫他们通知大当家有朋友到来,然后便向张五郎巴拉巴拉的介绍起寨子来
小张安望着这个像山村超过像山寨的地方有些失望,但当他看见更像农民的大当家后,更是失望透顶,还以为山贼草寇就像梁山好汉一般的人物,大口吃肉大秤分金银,结果现实就是,一群农夫一般的山贼,住在一个破旧的村庄,当那个诨号叫滚刀阎王的大当家请他们一家吃饭时,小张安更是同情这些人,最好的菜式就是半条腊肉,其他就是几碟青菜,怪不得那个花眼豹子会不守规矩对道上的人下杀手,原来自己山寨已经青黄不接了,哪还在乎许多
还好,酒不差,据滚刀阎王张春介绍,这时当初劫得的一坛好酒,一直舍不得喝,今天就用来招待好汉
两个人不断地劝酒,但张五郎丝毫不敢多喝,他已经看出这两个人的心思,就是想见他留下来落草为寇,刻字机刚出狼窝,怎么可能又进虎穴,所以张五郎一直克制,每当两人想要说出劝自己留下的话时,就立刻转移话题,大谈滇西风物
还好着黑井山寨的两位大王也不强求,放弃了想要拉人入伙的想法后,三人交谈更加愉快,知道太阳西落,小张安和母亲一起被安排在了一间小屋里,而张五郎继续陪两人喝酒畅谈
天明,阳光似乎照不透大山的云雾,张五郎再次推起了独轮车,一家三口在薄雾中穿行
那两个贼头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并没有来送行,只是招呼了个小蟊贼为张五郎带路下山
在山寨短暂的休息并不能减少路途的辛苦,再回到大路上半天后,朦朦胧胧苏醒的小张安发现母亲的脸色好像越发苍白,再看看母亲痛苦禁闭的双眼,小张安担忧的叫唤了两声,但是母亲丝毫没有反应
糟糕,很可能病了,小张安立即放声大哭,哭声效果很好,立刻引来了父亲的关注
张五郎放下把手,疑惑孩子哭闹为何妻子毫无反应,立马走到车前,看到了苗阿翠恍白的脸色
张五郎大惊,摇晃了下妻子见没反应,就立马推上车子,飞也似的向前奔去,希望能到个有人烟的地方找个医者为妻子医治
运气不错,前行不远的大路旁就有村落,张五郎急忙将车子推入村庄,大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