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医领了命,几人便急匆匆下去调制草药,苏晨觉得自己就是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悄悄又溜了出去。
天色昏暗,自己救回来的那只熊猫正蜷缩在军营旁的一脚呼呼大睡,苏晨刚想去抓它毛茸茸竖起来的黑色耳朵,肩膀就被一只手拍了一下。
慕容恪正站在自己身后,蓝眼睛咕噜噜地像只老狐狸一样转了几圈,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苏晨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于是故作镇定清清嗓子:
“干什么?”
“谢谢你。”
慕容恪冲她比划了个手势,苏晨愣了一下,随后他就把袖中那条令苏晨哭笑不得的发带抽了出来,再把她的右手展开,轻轻放到了她手里。
“送给我了?”
苏晨想起了之前慕容俊说自己中大奖的那些话,直觉这家伙的目的不会这么简单,没准自己收下之后,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找自己帮忙了。
她才不要每天都跟在慕容恪后面,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呢!自己还差点把小命丢在了幽州城。
不碰还好,一碰苏晨就觉得右腕一阵发麻刺骨的疼痛,下意识抽回了右手,呻吟一声,发带也顺势落到了草地上。
慕容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想去看看她的手,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傻乎乎地看着苏晨被疼的冷汗直冒,蹲下来缩成一团。
就在苏晨痛的快要看不清楚路时,慕容恪才如梦初醒,“我去给你找个军医来!”在慌乱比划完手势后,忙不迭地跑了。
苏晨一脸黑线,你就不能拉个旁边的士兵去叫嘛?
在疼痛之余,余光瞥见了地上的发带,想了想还是把它捡了起来收进袖中。虽然她不喜欢那种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但是古人到底不那么讲究,而且她就怕慕容恪觉得自己是个不识抬举的女人。
将来还得仰仗他把燕国弄得坚固些,万一自己到时候回不去了,好歹还有个地方养老。
……
苏晨坐在慕容恪的大床上,那军医的医术显然没有现在的骨科大夫高明,不断在自己的手臂上敲敲打打,疼得苏晨是龇牙咧嘴。那边慕容恪犹豫了片刻后,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压压惊。
苏晨用左手接过陶瓷杯,下一秒就差一点把整杯茶全部泼到了慕容恪那张无辜又好看的脸上。
要死啊倒那么烫的茶!
苏晨觉得自己的左手也需要叫个军医看一看了……
慕容恪脸上的表情更加无辜了,接过茶杯很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又一脸奇怪地把茶杯放回了桌上。
苏晨:您老人家真是……
两人一来二去,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留着一大把白胡子的军医露出了极度八卦的微笑。
苏晨今天算是真正懂了什么叫,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只会叫你多喝热水的直男,古代直男,最为致命。
想着,手腕上的伤似乎也不是那么疼了,只是苏晨突然涌上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一想到之前那个彬彬有礼长相极好的小跟班居然是玄恭的儿子,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
原来这颗白菜早就已经有主了啊,亏自己以为他还是一个偏偏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