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滚下来!”
后面那些失职的士兵赶快要把那女人往回拉,被慕容恪及时制止,他蹲下来,轻轻扶起地上泣不成声,因害怕而微微颤抖的女子,柔声用汉语道,“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我求你……其实……其实我知道阳鹜将军的情况……”
尽管慕容恪会说汉语,但是之前这些人对汉女的粗暴行为早就在那女子心中刻下深深的恐惧,此刻她看着眼前慕容恪姣好的容貌,却像是在与什么邪恶之物对抗一般,牙关不停得在打颤,颤抖的手很明显地反应出了此时汉女的无比慌张,她想要往后退去,可是又想跟慕容恪说些什么,白暂的额头上布满了因焦急而渗出的汗珠。
“您……您能不要……”
汉女的声音断断续续,忽高忽弱,苏晨都有些于心不忍,上前一步把那哆哆嗦嗦的女子扶起来,那女子身形也是单薄,瘦得皮包骨头,那女子紧紧地抓住了苏晨的手,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晨,把她当成了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去里面说吧。”
苏晨对慕容恪打了个手势,收回了桌上已经显出字的白卷,那女子才稍稍放松了些,三人便齐齐转身走下祭台。
苏晨都不好意思告诉那女子,这白卷上不过是她提前用姜汁写了几个二十一世纪的汉字罢了,根本不能预测什么恶人。只是这姜汁本是透明,放在高温上轻轻一过,自然便可显形。
此番举动,没准就可以找出给阳鹜暗中使绊子的内鬼,按照慕容垂所说,那日他们在路上之所以遇到袭击,也是因为有内奸告密。
由此看来,此时就不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速速配合慕容恪找出内鬼,演一出戏,也可以巩固一下自己天神娘娘的威名,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应该还不会想到这等法子吧……慕容俊说的也不错,慕容恪这家伙有时看上去真的不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古代人……
看见哥哥走远,此事不了了之,为了防止大家因过于好奇而一齐跟过去偷看,慕容垂赶紧站出来说几句话先稳住局面。
苏晨牵着女子的手走进了一处暖洋洋的空营帐,把女子扶到凳子边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放松些。女子接过了茶,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看着慕容恪的眼神仍是有点躲闪,往苏晨那边又靠了靠。
“你想说什么?现在也没有外人在场,有何话直说无妨。”
半晌,慕容恪悄悄看了苏晨一眼,尽量把语气放得温柔再温柔,那女子也不像原来那般紧张,吸吸鼻子,声音也比原先稳了许多。
“阳鹜将军的症状,其实只是因为将白薇与青蒿放入一起服用,由于将军体质偏寒,所以这两味药加在一起,便会使他气血不畅。”
那女子停顿一下,又小心看了一眼慕容恪的脸色,发现他并无太大变化,才继续道:“而将军本身就有外伤,所以才会使病情加重,呼吸紊乱,高烧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