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瑶和苏铁回到凌勤的那户宅子,发现阿澈正坐在院子中央独酌。
“凌勤去哪了?”
“走了。”
“走去哪里了?”
“他没说。”
“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走了?”
“没有,他走的时候我没看他。”
星瑶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叹了口气道:“他走了,我们去哪找新妖王呢?”
阿澈淡淡道:“他在这里,我们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那人。”
苏铁静静地站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
一个是睥睨天下的一代妖王,一个是钟灵毓秀的仙界仙子,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了一起呢?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原来,他们竟是兄妹!”
阿澈把凌勤跟他说过的故事说给星瑶和苏铁,两人都有些吃惊。
“他现在已经手握丰厚财富,实现了当初对自己的承诺,不知道还在追求着什么。”星瑶叹道。
苏铁发表自己的看法:“可能是妹妹的幸福?”
星瑶点头道:“秦雄要给秦漱玉找个如意郎君,秦漱玉不乐意。她难道自己有了意中人?”
苏铁道:“莫非凌勤去帮秦漱玉找那个意中人去了?”
星瑶连连点头道:“有道理!”
转头又问阿澈道:“你真的不知道凌勤去哪里了?”
阿澈叹了一声道:“我觉得,比起找新妖王,你倒是对凌勤和秦漱玉的事情更关心啊。”
“我好奇嘛。”星瑶小声嘟囔了一句,“再说了,只要跟着凌勤,新妖王说不定哪天就现身了。毕竟像凌勤这样的炼妖,都是他费尽心思才做出来的成果。”
苏铁忽然问道:“星瑶要找新妖王,是因为仙界的任务,阿澈大人为什么也要找他呢?”
阿澈脸上掠过一丝古怪表情,咬牙道:“有人要占我的地盘,我还能无动于衷么?”
第二天,星瑶非要拉着阿澈去看戏。
这出戏叫做《紫衣传》,讲的是一个大家闺秀因为皇命难违,只得与青梅竹马的意中人分开而嫁入皇宫成为了妃子,却在进攻的前一天,皇帝得知大家闺秀的隐情,特意开恩为她和意中人赐婚,从而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
戏台上的花旦珠钗满头,身段婀娜,将那缠绵爱情唱得催人泪下。
阿澈皱着眉道:“这有什么好看的?看得我只想打瞌睡。”
星瑶道:“多感人啊的爱情啊。”
阿澈道:“哪里感人了?嫁给皇帝当妃子不比和那个穷书生成亲强百倍么?这女子,脑子估计不太好。”
星瑶气结:“你这人也太没有情趣了。”
看完戏后,星瑶又提议去找聂易安。来到青云客栈,聂易安正好准备出发离开。一看见阿澈,也有些意外。三人一起在酒楼吃了一餐饭,叙了一下旧。
隔壁桌的几个客人在讨论昨夜发生的那件大事。
“真没想到啊,这采花贼竟是守城门的守兵,这不是监守自盗嘛。”
“那大猛队长也是到了血霉了,自己手下竟然是采花贼,搞得自己也得了个连坐罪,平时老实巴交的一个人,现在也下了牢了,可怜啊。”
“我倒觉得可怜的是那个秦大小姐呢。昨天相亲大会刚被人给拒了,晚上又被采花贼给抓去,这好好一个千金大小姐,名声全没了。”
“这倒是!这以后啊,管她是什么富甲一方的豪绅之女,都难嫁啦。”
聂易安奇道:“昨天晚上竟发生了这种事情?”
星瑶点点头嘚瑟道:“抓采花贼的英雄,就在这里啦。”
聂易安恍然大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可真是厉害了。”
随即又正色道:“秦伯伯家出了这样的事,我倒应该代父亲去慰问一下了。”
阿澈漫不经心道:“所谓家丑不外扬,秦雄可能还希望你们什么也不知道才好呢。”
星瑶也笑嘻嘻道:“这个时候嘘寒问暖有什么用,不如直接娶了秦大小姐,秦老爷心里准高兴得很。”
聂易安摇摇头,叹道:“也是,这个时候我还是不去打扰他们了。一会我就回军营了,你们还要在青云镇逗留么?”
星瑶想了想道:“有些事情还要做,我们先在此地再呆上几天。”她还是想等凌勤回来,总觉得从他身上,一定有什么新妖王的线索。
送走聂易安后,星瑶和聂易安在街头闲逛,虽然漫无目的,但星瑶总觉得,有阿澈在身边,竟然一点也不无聊。
苏铁今天也很奇怪,昨晚三人都休憩在凌勤那幢宅子里,早上起来的时候,苏铁非要说自己头疼,赖着不起床,星瑶无法,只好随他去了。她在街上给苏铁买了点吃食,阿澈似乎有点不高兴。
“他是个妖,吃这些做什么?又不会肚子饿。”
星瑶道:“我们出来玩了一天,总不能什么都不带空手回去吧,至少让他感受一点友情的温暖嘛。”
回到凌勤的宅子,已近黄昏。宅子里很安静,苏铁莫非还没有起床?星瑶有些奇怪,她敲了敲苏铁的房门,没有回应。便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苏铁躺在地上,旁边还有好大一滩血迹。
她吓了一跳,忙把苏铁扶到床上,同时叫阿澈过来。
阿澈瞧了眼苏铁的样子,有些诧异。
“他怎么了?”星瑶关切地问道。
“看起来似乎是走火入魔了。”阿澈沉吟道:“把他叫醒问问就知道了。”
他给苏铁施了一个治愈术,不多久,苏铁悠悠转醒。
一睁眼,苏铁就看见星瑶关切地脸近在咫尺,吓得他哎哟了一声。
星瑶气道:“你叫什么。刚才没把我吓死。你怎么吐了老大一坨血躺地上呢?”
苏铁挠挠头道:“我?吐血了?”
星瑶指指地上那摊血道:“还没收拾呢,你自己看。待会你自己弄干净啊,这可是人家凌勤的屋子。”
苏铁不解道:“真奇怪啊,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澈这时说话了:“你真的不知道?我看你刚才,像是走火入魔了。”
苏铁道:“走火入魔?不太可能吧,我又没练什么功法,就早上起来头有点疼罢了。我这头疼也是老毛病了,自从遇见我师父,他传授我法术之后,我就总是头疼。哎,可能我天生不适合练什么法术,就应该老老实实当我的一棵铁树。”
阿澈深深地看了苏铁一眼。这个铁树妖,虽然看起来傻傻的,但他总觉得,他身上,有些地方,和普通的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