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脸上一喜，软软的望着夏一然，“可以吗？”
无论如何，对乔乔这样的作态都喜欢不起来，夏一然心中被烦闷填满，却还要带着笑容，宠溺的点头，“当然。”
如此想要去看苏月蓉的事情就确定下来。
翌日清晨，乔乔穿了一身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将她本就矮小的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头上戴了黑色的绒线帽子，黑色的围巾，黑色的手套，要多肃穆有多肃穆。
只有那张小脸异常的白皙，隐在暖和的围巾里，看起来小巧又可爱。
她在路边，顶着寒冷，足足站了一个小时，夏一然还没有到。
乔乔的秀挺的鼻子冻的红彤彤的，感觉整个人都要僵了。
如果没有记错，昨天下午她和夏一然约定的时间是早上九点，现在已经过了十点，想要晾着自己，乔乔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僵冷的手拿出手机，播出一个电话，不多时，电话的那一段，传出夏清渊略带疑惑的声音里。
这段时间，乔乔可是做足了亲爹的工作，好歹让其对自己的厌恶消散了大部分。
她清甜委屈的喊一声，“爸爸，你在吗？”
乔乔的乖巧，夏清渊看在眼里，心里明白，恐怕这个女儿是真心悔过，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再加上，乔乔古灵精怪，性格极好，他的语气不知不觉软下来。
“出什么事情了？”
学着夏一然那套，乔乔如实开口，“我没有姐姐的手机号，她答应我要带我去看看她的妈妈苏月蓉的，可是距离约定的时间都过了一个小时。”
乔乔扁扁嘴，只听声音，都给人一种要哭的感觉，“我们约定好九点的，外面好冷，爸爸你问问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不放心她。”
夏清渊显然对苏月蓉也是不感冒的很，闻言，脸上一寒，“你去看她做什么，外面那么冷，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注意到时间，他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没有听到乔乔抱怨一然迟了一个小时，反而担心姐姐出事，夏清渊对乔乔改观了不少。
又想到亲女儿在冷风中站了那么长的时间，对养女悄然存了些微词。
“爸爸现在就给姐姐打电话，你先找个地方暖暖。”
乔乔乖巧的应声，话语里全是孺慕依赖，“那爸爸你快点，旁边有个奶茶店，我进去暖一暖，别忘了告诉姐姐，我在里面等她。”
夏清渊心中一软，又嘱咐一句，“早点进去，别傻乎乎等在外面。”
“知道了。”
女孩声音里全是欢喜雀跃，夏清渊控制不住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若是女儿一开始就这么听话，他哪里会对她恶语相向，疼还来不及。
虽然不明白乔乔为什么会突然的改变，不可否认，这是他愿意见到的，难道说和失忆有些关系吗？
不去深想，他转头拨通了养女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爸，怎么了？”故意晚了一个小时的夏一然抬眸看了外面阴冷的天气，嘴角带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在哪？”不知为何，夏清渊莫名存了想要试探这个养女的想法，如此念头出现，便一发不可收拾。
“我正要出门。”夏一然不疑有他，如实说道。
想到在冷风中等了她一个多小时的乔乔，夏清渊的脸色微寒，“听说你今天要和乔乔去看你的亲生母亲？”
听到养父不轻不缓的声音，夏一然心里咯噔一下，“没错。”
夏清渊，“你们打算几点出发？”
夏一然有一瞬的迟疑，又笃定乔乔和养父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但也不至于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所以她不认为只有两个人知道的时间约定，乔乔会告诉夏一然，于是便开口说道：“十点半左右。”
她心中冷笑，就算养父从乔乔那里知道了又如何，她相信，在自己和乔乔中间，夏清渊一定会选择自己。
夏清渊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滞，夏一然的答案和乔乔的完全不同，这其中必然有一个人在说谎，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渐渐偏向了乔乔。
以乔乔不加掩饰，直来直往，做错了事情也不加隐藏，明着和自己对着干的性子，会在大冬天，于冷风中冻着演一出苦情戏，之后还关心夏一然有没有出事？
他几乎在第一时间便否定了这种可能，相反最近一段时间内，他明显的察觉到了夏一然的反常。
可她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难道是为了让自己渐渐疏远乔乔？想到这个可能，夏清渊悚然一惊。
细细想过，好像每次发生在亲生女儿身上的事，只要养女多说两句，他就会加大对乔乔的斥责，从来没有调查过真相如何，也从来不愿意听乔乔的解释。
眼看着本就对夏家归属感不强的女儿，对自己越来越失望，夏清渊不愿意这样想，可有了今天这一件小事，那些让人细思极恐的细节便汹涌的闯进他的脑海。
暗暗捏紧拳头，以前对夏一然毫无保留的信任的他，对养女存了些许疑虑，尽管想的如此多，眸光也是复杂非常，但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问题。
“你妹妹没有你的手机号，天太冷了，怕你找不到她，让我告诉你一声，她在你们约定地点附近的奶茶店等你。”
夏清渊并没有提及乔乔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为防出现问题，夏一然还是说道：“是我的疏忽，应该早些将联系方式告诉妹妹的。”
她迟疑了一瞬，“她还说了别的吗？”抓着包包的手微微用力，尽管非常肯定，乔乔在养父这里翻不出什么大浪，她依旧有些不放心。
察觉她声音里那丝细微的忐忑，夏清渊的眸子暗了下来，“没有！”
夏一然松一口，语气又变得欢快起来，“那我去接妹妹了。”
夏清渊点头，“去吧！”
等到电话挂断，夏清渊眸光闪烁不定，自己这个养女，好像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大方。
他想到几年前，乔乔的养女芊芊失手将一然的合约扔到了水塘里，芊芊受了刺激，瑟缩着身子，像一头受伤的小手，微弱的发声辩解。
“我不是，我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