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一步的向前面的她靠近,越来越近,而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靠近。
我终于还是走了过去,都已经过去了,我就还是很自然的说出了口:“同学,我可以认识你吗?”
她轻轻转过头来,用纤细的手指抚弄了一下头发,把头发弄到耳朵后面,乌黑的眸子似水一般流动,仿佛我能在她眼睛里看到我的倒影,她有些意外的征在那里,终于微微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说:"可以啊!”
聊了一下,我很开心也很激动,感觉硬挨早点过来打招呼的,突然,她说:“我在找一本书,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什么书啊?”我问,我希望能帮她找到这本,那她就不会忘记我了。
她回答:“我不知道,我忘记名字了,不过我的很多朋友都要我看这本书说现在在这个社会上必须要看看这本书,否则路是不好走通的,昨天一同学叮嘱我必须要看这本书,我就来找了,不过是同学帮我已经查好了编号的!我就自己来找,不过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哎,怎么会找不到呢?”说完她有甜美的笑了。
我也笑了,纸条上肯定有名字啊,她立刻补充说字迹太潦草,看不清,我看了纸条只见是三个字,似乎见过这本书,又的确是看不清“这有这么重要的书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再说你的朋友一定是糊弄你了,太夸张了,哪有这么好的书,真有早就上课本了,我去帮你找吧?”
她很高兴说:“好啊,谢谢你啊!'
我拿起她手中的纸条,转身就准备去找,而她正以微笑着看着我,我心里似喝了蜂蜜一般,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她笑笑点点头。我边看纸上的书架编号,一边找,终于确定那座书架,就马不停蹄地找那一本书,我想人类最好的就是情感了吧,如果人与人都付出真心,那社会一定会非常美好的。
一本,一本,快了,终于数到那个编号的书了,找到了,找到了,看看这神奇的书是什么,她的朋友都要她去读!而且这一排全都是,她怎么没有找到呢,我正欢喜着,抽出一本,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厚黑学》三个大字映入我的眼帘。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刺伤了我的眼睛,处世之道,脸皮要厚,心要黑,我以前就听不少人向我推荐这本书,我还花10块钱买了一本,我看里面的内容,心却越看越累,外面的社会到底是什么样的?外面的人又是什么样的?人又何必为难人呢?
我边往回走,越觉得全身无力,头晕目眩,我实在是不能把这样的书给她,远远的我看见她欣喜的样子,我却五脏俱焚,肝肠寸断,不能给她,在她喊出:“你怎么了”我应声倒下,只觉如死一般痛苦,有人在拍打我的身体我更加难受。
“喂,喂,喂,同学,要下班了,以后不要在图书馆睡觉!……”我赶紧起来,站起来觉得头很痛,看看周围已经没有学生了,赶紧站起来走了出去。刚才梦里什么我大半已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全文完。
哇,骆箫还会写小说,我连作文都不会写。我从小就怕写作文,一些作文就很做作。小时候写了篇作文,老师全班诵读,我大喜过望,老师读完以后说:“这篇作文是班上某个同学写的,说的是自己看见一位善良的女孩,帮助一位车祸的男子,女孩把他送到医院,再后来我看到男子的家人重金酬谢女孩,女孩婉言拒绝。”我在下面听得热血沸腾,老师马上就要公布我的名字了,马上就有鲜花掌声了。
老师说:“这位同学很有意思,你是特务啊,一路跟着一直跟着别人到医院。不过故事编的还可以。”
我经脉尽断,五内俱焚,从此与作文分手。以后的作文我全部当随笔写,写到哪里是哪里,居然分数要有所提高。
到了高中,我一不小心写说明文的时候举例子,说小明和小华。
老师笑喷了;“今天有人的作文很有问题,高中的人了,居然作文里拿小明小华举例子,你拿韩梅和李雷我也好想点啊。”
从此以后我与作文阴阳相隔,断无复婚的可能。
骆萧是个很聪明的人,特别是作文写的好,而且字也是让老师赞的合不拢嘴,而像我这样的是狗不理的,有一次我交了几块钱给班主任彭老师,“你这交的是?”
我羞涩的说:“我想加入少先队员。”老师不要我加入,我当初是很伤心,到了四年级,又要红领巾,我们都怕自己被拉下拼命的往讲台挤。老师招呼着:“别急,不要挤,都有,都有。”我开始对前段往事非常不屑,很多事情你觉得很光荣,别人觉得无所谓甚至不屑。
我记得很清楚后来初中我怎么混进了学生会,每天要去各班查勤,年级主任没等我们干部进门,他的话就呼之欲出:“作为查勤的干部,你们应该感到光荣啊!”
但小学骆萧每天戴着红领巾,我没有,因为他的成绩好,不过还算幸运,没像如今有的小学生成绩差要戴绿领巾。
骆箫家里从小家境是不好,当时村里的大部分人每天都是修地球……种田
萧爸年轻时看见一老电工很清闲,查查表,收收费,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于是他两眼放电放下锄头风风火火的学起电工,小有作为,家道中兴。最后感恩的电线也向他放电……他从梯子上坠下,抢救及时,全身瘫痪。
从此家道中落,骆萧读书却是风调雨顺,风生水起。赛车般一路狂飙到大学,我们几个是可望而不可及,是真的可望不可及,考试是按上次考试成绩排座次的,哪怕我有鹰的眼睛也抄不到他的,可急不可望。
在那个年代,小孩成绩好,一切都好,小孩成绩差,就是人渣,不仅老师这么觉得,我也觉得成绩好的人丑也性感。我们刚开始都是从碳元素开始修炼,最后他成了亮晶晶的钻石,而我成了黑漆漆的煤炭,反正村里人这么看。
从重点高中到重点大学骆萧的传奇在当地是鸡犬相闻,无人不知的,街坊邻居都羡慕的一肚子内伤,而我哪点出息是真的不足为外人道也,作为人渣的我只能进入普通中学到普通的大学,当我们做着普通高等学校招生的时候,他已经被保送到了名牌大学。后来他考取HS大学的研究生,直到他二十八岁还在读博士生,而此时我早已在“社会大学”开始深造。
两年前在广州我们幸会,因为他的学历实在很高,我们只能干看着,我在说话前就心里告诉自己要自己斟酌他的话,他一脸的落寞很反常的对我说:“雨夕,你想过死的问题吗?”我翘首以待他的高见。
他讲了很多,我一句也听不懂。我觉得我已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他痛苦的喝着闷酒:“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所以我一直读书。”然后他两眼空洞的看着我,我认为他一定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了。他边吸烟边喝酒俨然成了烟酒生。
(也自此次我们失去联系)研究生博士一路绿灯,和一个有心脏病的女孩谈恋爱这也强烈刺激他父母的神经。
骆萧的大伯是大队的一个小官,官小但恩威并重,在当地德高望重,德高得的也多。这些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学而优则仕,他考取了公务员,一所土地局局长的女儿也中意他,中间复杂的不说,最后他和局长女儿喜结连理,修成了正果,而我们这些人还在追求着温加饱。
以下就是秘密了,骆萧不知为了什么对个患有先天心脏病的女孩痴情不改,也许是他天性如此,是他爸妈逼着他做了局长上门女婿。
最后第一个女孩偷偷生下了骆萧的孩子是个女儿后产妇难产死去。
他的岳父得知此事大怒:什么,这小子早已成就“爸”业了?
骆萧因此失去局长的护航。他太感情用事,不歆人情世故,官场接连失意。
两年我们在广州碰面……两年后他在广州的公寓顶层纵身一跃。死前他留了遗书:我已厌倦了真真假假的争斗,是是非非的斗争,你还没有吗?
我不远处的一座没有碑的坟头也是有人在祭奠,哪家的父母又添了新痛。不知道那里面的人又是经历了什么灰色的剧情。看到骆萧的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他们血泪滴下的双眼,真是时间带走唯一拥有的东西,那时生命的意义何在?
不远的地方,一处九十年代的青瓦房,那几片沧桑的青瓦是真的看着一个时代的终结,我知道属于我的童年时代永远就这么去了,永不再来。
爸爸说:“你在WY小学的陈老师刚得癌症死了。”我的记忆里回放的是他把我狠狠的拖到众人面前罚站以及一次放学他穿着黑皮鞋踢一个讨饭的。暮色渗入父亲的双眼,我不知不觉说不出话,每个人的一分钟都是六十秒,是一样的,每个人的一辈子时间却是不一样的,但每个人都是向死而生。
晚上我躲在被子里,感觉自己的温度,感觉自己的呼吸让被窝里超过37度。感觉到自己仍然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不是做作,谁愿意将自己的一生扮作英雄扮作超人,
去迎接方方面面的风霜雨雪,从来就不会累吗?不是做作,我突然有种想做孩子的冲动。可是父母却有让我成家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