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迎着刺骨的寒风,新玉裹在自家兄长的怀里,感受着耳边凌冽的寒风。
因为日子赶得急,齐秉忠和安奎皆是轻装上阵,让后面装箱子的马车慢慢走。
才不过几天的时间,此刻三人,正站在破旧的城墙上,呆呆的望着城上写着“渝州”两字的牌匾。
不同于一般的州府,渝州因为身处边关,之前又与蛮夷有过交战,因此城楼上有许多的士兵驻守。
双腿一夹马镫,马儿嘶鸣一声,继而缓缓向前走去。
直到离城楼还有几步之遥,只听的上面大声的喊了句。“城下何人?”
齐秉忠急忙勒住缰绳,向上望去。随着兄长注视的目光,新玉亦同样看去,只见城楼上,一带着头盔的中年男子正俯视他们。
齐秉忠急急的从自己贴身的衣物中取出一金质令牌向上举起,继而朝上面大声喊话。“京都远定侯长子,齐秉忠。”
“远定侯长子?”
楼上的人似是不信,复又问了一遍。直到看到齐秉忠坚定的点了点,楼上的男子神色一变,继而急急的冲着一旁的兵士喊叫。“快,快开城门!”
士兵应了声后便跑了下去。约摸了一盏茶的功夫,城门在眼前缓缓打开。
只听得一声爽朗的笑,刚刚还在城楼上的男子此刻早已站在城门处。齐秉忠急忙下马,将新玉也一并从马上抱下来,牵着她的手缓缓向前走去。
“你是……”
新玉望着男子欣喜的面容,只觉得好生奇怪,一个陌生人为何会如此的高兴?
可话还未说完,只觉得自己身子一空,转眼便到了那男子的怀中。“还不叫二叔啊?我的傻丫头。”
“二叔?!”幼年时,齐秉忠也曾见过自家这庶出的叔叔一面,从未想过记忆中那个文雅的翩翩少年郎,在边关的这些年,早已便的皮肤黝黑,胡子拉碴。
齐秉忠急忙单膝跪地,抱拳于胸,局促不安的唤了声。“二叔安好。”
“快起来,快起来,”男子腾出一只手将齐秉忠搀扶起来,仔细的上下打量着这个早已被风尘所笼罩的少年,欣慰的拍了拍他的瘦弱的肩膀。“多年不见……忠儿如今这么大了……”
“边关苦寒,叔父也变了……”
齐秉忠只觉得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心间好似坠着一块大石头,让他半晌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