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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伙计说完暗语便问道。“不知阁下是?”

赵同泽道。“玉面书生赵同泽,来此取一把剑。”

伙计愣了一会儿,疑惑道。“我们飞雪阁没听说有你这号人啊。”

赵同泽听完勃然大怒,他之前在江湖响当当的名号,自从出了死牢,江湖上竟无一人知晓,猛然一拍桌子吼道。“你说什么!”

伙计被吓得连退几步,靠在身后的柜子上。“你先别急,我刚来不久,可能没听说过你,我去叫人你在这等等。”说完伙计急忙撩开门帘走进内房,片刻之后出来一位五十多岁,头发发白的老头,老头看了一眼赵同泽,一眼就认出了他,立马笑脸相迎。

“哎哟,这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赵同泽嘛,我可是有很多年没有看到你了。”

赵同泽很是得意,一脸享受的神情。“这些年我闭关修炼了,所以没在江湖在走动,我之前的名号竟无人知晓了。”

老头明白他言外之意说道。“你别生气,刚刚那伙计新来没几天,对阁内的人还不甚了解。不知你这次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赵同泽道。“我来取一把剑。”

老头神色为难缓缓道。“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你这没剑吗?”

老头道。“是这样的,你被飞雪阁除名了,所以这剑…。”

“什么?”赵同泽大惊失色。

老头安慰道。“你别生气,你这几年踪迹全无,阁主实在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正巧那时候飞雪阁来了一个武艺高强的神秘少侠,阁主就收下了他了来顶替你的位置。”

“他是谁,我要杀了他。”

“听说他叫子青。”

赵同泽听完怒气冲冲的走了,柳远慌忙追了上去,赵同泽出了小巷,一直朝城外走,柳远在后面喊道。

“你去哪儿啊?”

“我要去杀了他。”

“谁啊,子青吗。”

柳远上前拉住赵同泽劝慰道。“你别急啊,你知道他在哪儿吗?再说了,就说你找到他,你能打过他吗?子青我见过,他武功深不可测,最为关键的是他有一把漂亮的剑。”

赵同泽听完喃喃自语道。“剑。”这时他听见不远处有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他寻声过去,发现是一铁匠铺,里面有一个光膀子的壮汉,正在敲打一块铁石。

赵同泽问道。“师傅你这有剑吗?”

那大汉笑道。“少侠你看清楚了,我这只打农具,剑没有锄头倒是有一堆,想要剑去南城富余街找张师傅。”

两人又辗转去了南城,几经周折终于在南城一小巷内发现了那位张师傅的铁匠铺,铺内长枪断剑,厉刀重锤应有尽有。两人在铺子里左右转了片刻,有一人伙计上来招呼道。“两位少侠需要买点什么武器。”

赵同泽回道。“把你们这最好的剑拿出来我看看。”

那伙计一听来了大主顾,笑得合不拢嘴,对两人说道。“好东西怎么能放在外面了。来跟我去里面看看。”

两人被伙计带到了内室,推门一看,里面摆满了各种华丽的剑,每把剑的剑柄与剑鞘都镶嵌了各类名贵的宝石,那伙计带两人走到房中间一个木柜前,指着木柜上面摆放的一把长剑说道。“此剑名为赤影,是由南海深铁打造而成,上面镶嵌了波斯国南宝石和玛瑙,此剑工艺精良,是你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带上此剑上街你就能牢牢吸引行人的目光,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一代大侠。”

赵同泽双眼放光,牢牢的盯着那把剑。“好好好,就他了。”

伙计双手一拍笑道。“少侠真是有眼光,既然这样这把剑就归您了,只是你需要支付白银五百两。”

“什么?”赵同泽与柳远齐齐叫道。

伙计见他俩反应如此之大,心里明白了。“两位如果没那么多钱,可以看看这把剑,只需二百两。”

赵同泽无奈的摇摇头,伙计又将他俩带到另外一把剑前,介绍道。“那这把你们看怎么样,只需五十两。”

赵同泽仍是摇头,伙计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到底带了多少钱。”

赵同泽道。“没,没钱。”

“没钱你买什么剑啊。”伙计立马翻脸,将二人推了出去。“走走,滚出去,你们没钱捣什乱,拿我寻开心了。”

赵同泽与柳远被伙计赶出了铁铺,两人相视一眼,柳远说道。“要不算了吧,别想了,回去吧。”

赵同泽道。“不行,我今天必须得找到一把剑。”

柳远道。“那你以前行走江湖靠得是什么?”

赵同泽得意的摸了摸脸颊异常自信的说道。“你还用问吗?”

柳远道。“我说的是武器,武器,你懂吗?难道你之前都是用脸跟人打架吗,难怪这么厚。”

赵同泽想了想回道。“我之前是有一把剑,我在入狱之前放在了一个朋友家里。”

“那你现在过去拿啊。”

赵同泽道。“算了,不想去打扰他。”

柳远道。“那既然这样,咱们只能回去了。”

赵同泽沉默了一阵突然叫道。“我知道哪里有剑了。”

随后赵同泽拉着柳远一直往城南跑,跑到城门柳远停下问道。“你说的地方在哪啊?”

赵同泽道。“开封城南郊有一处剑炉,剑炉的主人是我好朋友,我去找他讨要一把剑绝没问题。”

柳远道。“不行,我不能出去,万一又有人要杀我怎么办。”

赵同泽道。“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杀你。”

赵同泽不顾柳远的反抗,强行将他带出城,两人顺着官道走了半天,日近午时,遇到一条小道,两人穿过小道来到一条小溪旁,然后又顺着小溪往上,大约半个时辰,望见一瀑布,瀑布下方有一水潭,潭边有一处茅屋。茅屋外石桌上有一人正吃着饭。此人名叫沈怀素大约四十岁,肤色黝黑,脸上像是被风吹皱的涟漪一样,粗糙不平。

赵同泽与柳远一直没有吃东西,又走了半天路,早已饥肠辘辘,看见有吃赶紧走了过去。沈怀素仿佛没有发觉柳远二人,眼神里自有碗的饭,等二人靠近。他淡淡的说道。“屋内有碗筷,自行去取。”

桌上只有三盘清灼素菜,三人吃不了多少,见盘中菜快见底了,沈怀素放下手里的碗说道。“后吃完的记得把碗洗了。”随后下了桌来到了茅屋一侧的火炉旁,将一块铁石丢到炉火中,然后拉动风箱让炉火更加的旺盛。

赵同泽见沈怀素走了也跟了过去,见他在拉风箱于是将他拉到一旁坐下,自己去拉。沈怀素说道。“你来这干嘛。”

赵同泽怯怯的答道。“怀素大哥,我这几年一直在大牢里,刚刚才出来,所以就来看看您。”

沈怀素道。“哦是吗?阁主说这几年一直找不到你,所以把你从杀手名单上除名了,你知道吗?”

赵同泽道。“知道知道。”

沈怀素道。“告别生死无常的江湖做一个平凡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赵同泽道。“怀素大哥说得是。能从杀手名单上除名我其实也蛮高兴的,只是这江湖恐怕是离不开了。”

沈怀素听完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我现在正在努力的成为一个平凡而普通的人,熟不知有些人无须努力生来就是,真是羡慕他们啊。”

赵同泽道。“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沈怀素道。“好,在这过得逍遥又自在,也不会寂寞。时常会有江湖上的朋友过来陪我聊天,练武,然后一起吃饭,最后在夕阳中送他们离开。”

赵同泽道。“那我就放心了。听说盗圣又重出江湖了,你有何打算了?”

沈怀素道。“听说了,只是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未必是真的。”

赵同泽道。“如果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沈怀素道。“他退隐江湖这么多年,这次出山恐怕是为了什么大事。”

赵同泽道。“江湖上有什么事才能惊动盗圣。”

沈怀素道。“如果消息是真的那就只能是江湖上盛传的宝藏了。”

赵同泽道。“宝藏什么宝藏?”

沈怀素道。“之前皇帝朱允炆在被夺权以前,曾偷偷藏了一堆金银珠宝。那夜朱允炆在朱棣杀入皇宫前就已经偷偷的出宫了,他本想借着这批钱财招募士兵,重整旗鼓,再将皇权夺回来,可是他出宫后,那位替他藏宝的人却找不到了。朱棣也曾多次派人寻找这笔宝藏,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始终没有音讯。后来江湖就开始出现一个传说,说这笔宝藏的地点被画在了一张图上,而这藏宝图被分成了几块,被当时各派掌门所夺,至于他们藏在哪里就不得而至了。”

赵同泽道。“看来盗圣也是爱财之人。”

赵同泽这边说着话,没有注意到手上的力道逐渐变小了,炉中火也暗淡了许多,沈怀素见此说道。“行了你一边休息去吧,让我来。”沈怀素拉动风箱,火炉中的火苗猛的一下就窜了上来,伴着火苗爆炸的呲呲声,炉中的那块生铁被烧得通红。

沈怀素用铁夹将生铁夹出来放在铁毡上,然后右手拿过一把大铁锤,上下挥舞不断锻造着那块生铁。日近天黑,沈怀素将一块生铁打造成了一把剑,赵同泽本以为这是给他打造的,便迫不及待走上去想要接过那把剑,沈怀素却将剑随手一扔,丢到旁边的深潭里。赵同泽目瞪口呆。“这剑不是给我的吗?”

沈怀素笑道。“当然不是。”

这时柳远在一旁指着深潭惊讶的喊道。“你看那是什么。”

赵同泽看向深潭,发现从潭水里缓缓的浮起一把剑。沈怀素一个飞身飞向深潭,脚尖轻踩剑身,随后一个翻身将剑抓住,最后返身上岸。

“这时我之前的佩剑,名叫断尘,现在交给你,记住了此剑只能用来自卫,决不能主动出击。不然我能随时收回来。”

赵同泽与柳远在无尽的夕阳中离开了剑炉,他们连夜赶回开封等到了展府已经是后半夜了,展府大门已经关了,他们不敢叫门,只能翻墙进去。府内全无灯光,静悄悄一片,他俩小心翼翼的来到东厢,发现他们自己房间里面居然亮着灯火。柳远推门一看发现展香绫在屋里坐着,柳远见她脸色阴沉,心知他肚里有火,轻轻的问道。“展捕头还没睡啊?”

展香菱道。“你知不知道有人要杀你。”

柳远点头答道。“知道啊,昨晚还有人悄悄潜进来想杀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跑出去,不要命了。”

柳远道。“我也不想,是那个谁赵同泽非要拉着我去。”

展香菱大喊一声。“赵同泽你给我过来。”

不多时赵同泽急冲冲的从旁边跑了过来,见展香菱一脸的怒气,心知不妙。“香菱怎么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展香菱道。“柳远现在正在被人追杀,这么危险你怎么还敢带他出去。”

赵同泽道。“怕什么,有我在他肯定会没事的。昨夜来了一人被我两三下就打跑了,所以你大可放心。”

展香菱道。“昨天要不是长风赶来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赵同泽一听她提起长风心里不乐意了,脸色一沉。“能出什么事,昨晚就算他不来,我一个人照样能搞定。”

展香菱道。“你一个人要是能搞定你之前还会受那么重的伤吗?”

赵同泽怒道。“香菱,说话就说话,干嘛揭我伤疤。”

展香菱道。“我才懒得揭你伤疤,柳远你明天跟我去京城。”然后指着赵同泽说。“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已经跟我爹说过了,你无处可去暂时住在我们家。”

柳远道。“展捕头就我俩吗?长风大人去哪了?”

展香菱道。“他去淳安镇调查盗圣的消息去了。”

展香菱说完一挥袖走了,柳远与赵同泽累得不行也各自回房睡了。次日清晨,柳远吃过早饭便随着展香菱坐车赶去京城,柳远出来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安心,在路上柳远好奇的问展香菱究竟是什么人要杀自己。展香菱说是黑风寨的人,这让柳远更加的困惑,展香菱又说,说不定只是认错人了。柳远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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