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这，这怎么办啊？”姆妈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顾泽渊。
小白猫闯祸了。
要是夫人知道她最喜欢的花瓶被打碎了，杀了他们泄愤都不为过吧？
姆妈打了个寒颤。
顾泽渊沉默地将小白猫搂在怀里，转身进了屋子，门关上了。
姆妈欲哭无泪，小心翼翼将花瓶碎片收起来后，开始等待死亡的降临。
傍晚的时候，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孟洁一身紫色狐裘皮草，栗色小卷发，妖娆烟熏妆烈焰红唇，细长的高跟鞋更显身材窈窕。明明已经三十多岁了，保养的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
身后跟着穿着小西装的顾旭。
孟洁进门，踢掉高跟鞋，习惯性去看那只摆放在最显眼位置的花瓶，发现不见了。
“小晴，我花瓶呢？”孟洁提高了音量问一个路过的小女佣。
小女佣支支吾吾，她看到花瓶被小少爷的猫打碎了。小少爷偷偷养猫在先，小猫打碎花瓶在后，两个错误对夫人来说都是不可饶恕的。
可是她想到小少爷求姆妈时低声下气软弱卑微的样子就张不开口。
“嗯？”孟洁柳眉一挑，厉声呵道：“说！怎么回事？我的花瓶呢？”
“花，花瓶……”小女佣被吓的脖子一缩，抖得像个鹌鹑，战战兢兢的，她几乎忍不住要招了。
“我打碎了。”淡淡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孟洁看到小男孩扶着门框，平静的说：“是我打碎的。”
他把门关上，走到大厅里看着孟洁，眸底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孟洁要被他这副样子气笑了。
她冲上前去拎着顾泽渊的脖领子，“啪”清脆的一巴掌掴在他脸上：“小贱种，你活腻了是不是？”
顾泽渊被那股大力打的摇晃了一下，他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疼，可他依旧趋于平静，不挣扎，不反抗。
“既然你手这么贱，那就别要了。”孟洁冷笑一声，让佣人把顾泽渊带出温暖的别墅。
“把他的手放进雪堆，不准让他进来。”丢下这句话，孟洁转身就走了。
雪很大，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间都被这种纯净的颜色笼罩。
手在长时间的极致低温下已经没有感觉了，红肿的像十根萝卜。顾泽渊不知道自己站了多长时间了。
刚开始手的温度还会融化周围的雪，他感觉到温热的手一点点冷下来，开始剧烈的疼，然后慢慢变得僵硬，麻木。
他毫不在意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不好看了。阿兮会嫌弃吗？
会吧。
他皱了皱小眉头，很快就又舒展开来。
但是小猫还在。
小猫还在，就可以了。他自己怎么样，无所谓的。
眼前一黑，小男孩倒了下去。
“啊！小少爷！”姆妈惊呼一声，冲出房门，将男孩小小的身子抱起，带进了房间。
家庭医生进进出出，孟洁冷哼了一声，默认了姆妈叫医生的自作主张。
顾泽渊醒来后，沉默地看到姆妈忙进忙出，不发一言。
“小少爷啊，何必为了一只猫把自己搞成这样呢？”姆妈心疼的问。
因为是她送的。
顾泽渊想。
是她送的，所以要保护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