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原来是一只兔子。
我长出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动了,于是从地上坐了起来。好你个姓陈的,居然还会点穴,平时基地里最悠闲的人果然深藏不露。
大白兔离我们很近,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我抬头观察它,发现.....嘶,看这兔子的体型,好生眼熟。我去,这不是傍晚我们遇见的那只吗!它怎么在这?这群黑蛇难道是在怕它?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只兔子正在打量我,那红滴滴的眼珠子在手电筒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像两颗鲜红欲滴的红宝石,十分有灵性。
哦,说起手电筒我就来气,合着姓陈的有手电筒,还害我在林子里摸瞎子,出于报复心理,我决定还是继续叫他陈阎王好了。
我们和这只大白兔子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场面颇为搞笑。我们摸不准这兔子的来路,但目前看来它似乎没有敌意,看来它应该是忘记了差点被军师烧烤的事了...
谁知那大白兔突然看了我一眼,然后蹦跶着转身跑了。
我们静静地看着,不为所动。那大白兔跑了一段距离后,又停下来,转头看向我们,似乎是在等我们。
“......队长,这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它有了自己的想法。”我对这诡异的场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阎王没回话,而是朝那只大白兔的方向走去。
“.....”
我想起了刚才自揭老底的事....为了防止他秋后算账,我还是先不要招惹他了。做了亏心事的人就容易犯怂。
我也赶紧小跑过去。那兔子就在前面蹦跶着给我们带路,隔一段距离就停下来回头等我们,时不时挠一下毛茸茸的脑袋,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在基地上民间野史科的时候,有一种山里的动物活到一定的岁数就会通人性的说法,动物活久了就成了精怪,一般是小山出精怪。难不成这只兔子也是这么个情况?那它为什么要帮我们呢,它要带我们去哪里,难不成它是有事求我们帮忙?
我们在松林里行走,这会儿有了手电筒就是不一样,给人一种别样的安全感。我大致能感觉出我们的方向,这好像,是回清风观的路线?
十几分钟后,我们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栋模模糊糊的建筑,门口还有一块石碑。不是清风观是哪?
不过此刻石碑旁边蹲着个人影。那人影看见我们就急忙赶过来,来人正是军师。
他看见我灰头土脸的造型,小小的眼睛里透露着大大的疑惑...
我怕他臆想出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于是把刚才的经过简略地描述了一下,当然,把自己傻不拉几留遗言的那段彻底省略。军师闻言唏嘘不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阎王,最后又看了那只大白兔,说了句兔大爷,你真是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看他衣冠楚楚的模样,和我的狼狈形成了天然的对比,心里极度不平衡。便问他:“那你刚才在干什么?有没有看见那个青松道士回来?”
军师摇头说没有,接着跟我说了他的经历。这小子,原本还在跟周公约会,结果被饿醒了,起来觅食的时候发现我和陈阎王都不在,担心我们出了什么事,于是就赶出来寻找我们。本来还想找个道士问问,但奇怪的是,这期间他在清风观没有看见一个人。
“一个人都没有?”
“对啊,连灯都没点。然后我就走到这里,发现地上有你和老大的脚印,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偷偷约会去了,结果你们就回来了。”军师说着耸了耸肩。
“.....”我想了想刚才差点永远失去了和他扯犊子的机会,于是原谅了他此刻的满嘴跑火车,而是看向了正在打量那只大白兔的陈阎王。
陈阎王似乎对这只兔子很感兴趣。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把装备拿出来,这个清风观这么古怪,还要不要在这地方过夜?”军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道,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青松还没回来,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但他和这个清风观一定有古怪,想起刚才的黑蛇我就头皮发麻。这是一个潜在的风险,我们不得不防。
“就在这里休息,其他的事,明天再说。”陈阎王收回了目光,对我们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直接朝大门走进去。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我和军师面面相觑。哦,还能怎么办,照做呗。
军师看我顶着个苦瓜脸,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老大这么淡定,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了。”
我心说呵呵,他刚才差点领着我去跳崖你信不信?
也不知道姓陈的心里有没有谱。但我转念一想,他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首先,我们此次因为没有考虑会在野外过夜的情况,所以没有带帐篷一类的东西。其次,我们对这片松树林也不熟悉,如果再遇到黑蛇难以招架,还不如待在清风观里头。其三,我们还得守株待兔,弄清楚这个地方到底怎么回事。
想着想着我就和军师回到了客房门口,一路走过来确实没有一个房间有灯光。难道这清风观就只有在斋堂的那几个道士?以这清风观的规模来看,收的徒弟肯定不止那几个,难道,一部分人外出游历了?这倒有可能。
那只大白兔子一直跟着我们回到客房,令人目瞪口呆的是,它居然进了我和军师的房间,然后在军师的地铺上蹭了蹭,最后跳到我的床尾,眯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呦呵,它居然还用我的被子擦脚?”军师提着自己的垫子,目光在兔子和垫子之间流转,显得很不可思议。
我哭笑不得,这兔子还挺爱干净。不过我还是担心它身上有跳蚤什么的,于是和军师一样打了个地铺。军师用手枕着头,叹了口气,道:“得勒,兔大爷,今天你是祖宗。诶,不对,这肥兔是公的还是母的?”
“......”
为了节约手电筒的电量,我们在睡前只点燃了床头的那盏煤油灯作为持久光源。光明总是可以带给人温暖和安全感的,原本我还提醒着自己只能浅睡,以防应对突发情况,但暖色的灯光一照,再加上身体的疲惫,我直接睡死了过去。给自己的心里安慰是,算了,还有军师这家伙在呢。
幸运的是,一夜平静。
第二天早上,我则是被军师的叫骂声给吵醒的。
我睁开眼,发现军师正在和那只大白兔子上演一场人畜追逐战,战况十分激烈。
“好你个死肥兔,是不是想上天?居然还敢在本大爷的内裤上拉屎?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下场,看我不把你抽筋扒皮做成红烧兔子头麻辣野兔肉双椒爆兔肉醋溜兔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