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狗剰一行十万人,经过数天的奔波,终于来到了酒泉附近,正欲继续前行之时,突被一位手握铁书的傻汉拦住了去路,狗剩等人细看都认出了此人是谁之时,不免心中又生出了几分惊奇,原来这人正是与王猛形影不离的大傻兄,狗剩等人惊奇的是,这人为何奇奇怪怪的独自来到了这边陲之地。
正当狗剩等人惊奇之时,大傻兄傻笑着递给狗剩一个锦囊,狗剩本来不识字,于是顺手交给一位亲随念读,当亲随读完锦囊之后,狗剩感到疑惑不已,原来王猛在锦囊中,吩咐狗剩只许对垒,不许硬斗,若酒泉兵士出城宣战,即宣读张功谋谋杀凉王等等罪状即可,狗剩一时想不清王猛到底有何目的,抬头又问大傻兄之时,却不知此人何时已不知去向,宇文虎上前问狗剩决定如何,狗剰思索一下道:“与丞相相处数年来,他的所作所为虽无神灵般的灵验准确,但许多事情的决策,却是常人难预测,难想象到的,我们当然只有依计而行了,何况是大傻兄亲自送到此处来的,可见丞相对此计是何等看重了。”
就在此之前数日,秦龙在泰虹的后院也收到了大傻兄的一只锦囊,他看完之后沉思许久道:“来人啦,爷爷要见你们大帅阿尔刚。”有家人将此事报与泰虹之后,泰虹道:“姑娘还以为他是铁嘴难开呢,不想才困一个月左右,他就无法再硬下去了,好吧?将他送与阿大帅。”
秦龙被人带到阿尔刚面前,阿尔刚道:“你有何话可讲。”秦龙道:“我来自首是何人派我等前来行刺之事。”阿尔刚道:“但你难道没感觉出现在才自首有些迟了吗?”秦龙道:“按常情是有些迟了,但按不平常之情,现在我来自首时机就刚刚正好。”阿尔刚思索一下道:“那你将其好处说出来看看。”
秦龙道:“我想先问问阿大帅,近来知不知道苑川以及姑臧方面的情况?”阿尔刚仰笑一下道:“本帅有细作数千,岂会不知苑川战情和京中之事。”秦龙道:“那请阿大帅将情况说说如何?”阿尔刚道:“凉柔合军上承天意下得民心,已经势如破竹连克数城……”秦龙不待阿尔刚说完笑道:“阿大帅啊阿大帅,可惜你空有数千细作帮你打听消息,却还没有我这被关在牢笼之人的消息灵通,告诉你吧,凉柔合军已经不攻自破,并且连大凉京都姑臧已经被秦军占领了,而三军主帅张功谋却已经狼狈的带着,亲随大将华炯韩汤正向酒泉而来了。”
阿尔刚听后气氛道:“你做你的白日梦吧,来人啦,将此人押回大牢。”秦龙道:“且慢,待我将话说完再关不迟。阿大帅,张功谋来到酒泉对你来说并非一件好事,倒时若大帅有用得着秦龙之时,不妨到牢中来寻找秦龙,因为秦龙心中有一计,可救阿大帅渡过危机。”秦龙说罢,任人将其关押入大牢。
秦龙被关入大牢后,阿尔刚心中不由得疑虑重重,原来他近半月来没有得到一点京城和苑川方面的消息,好像所有细作全死光了一般,正在他疑虑之时,卫士来报,到苑川与京城的细作七百多人,一同回来在外等候。”阿尔刚怒火万千道:“这群废物,半月一个不回,现在又全部同回,传令下去,命刀斧手做好准备!”接着传所有细作进见,当细作黑压压的跪着诉说详情之后,阿尔刚不由得心中一惊,原来这些细作,一个不漏的被人在半道上拦截,关到如今才被送回,阿尔刚心中正在吃惊之时,又有人来报,兵马总帅张功谋候见。
阿尔刚只好退出所有细作。出去迎接张功谋,张功谋见过阿尔刚之后,二人倒一时有同心抗敌的感觉,在席间共同商议如何讨伐秦军之事。
转瞬几日,狗剩的十万大军,驻扎在酒泉之外对垒,阿尔刚领了几千人冲出迎战,却被狗剩令军士用乱箭射住,传出话来道:“酒泉将士听着,张功谋假敌之手谋杀亲兄凉王,已被拍都三王子当堂审出,这等理当该诛之人,只要酒泉兄弟们,将其杀死或交出,我们大秦兵马将会立即退去。”
张功谋等人在城听得清清楚楚,气得火冒千丈,也领数千人出城迎战,狗剩闻言后,亲自跨马冲出道:“酒泉将士,张功谋乃西凉的罪臣贼子,他借机挑起凉秦用兵,其目的乃是杀兄夺位,当阴谋败露之后,被聘文公主下令交出调兵虎符,并逐出大凉永不许还朝,但此人现在却在此发号施令,爷爷想问酒泉众将士一句,难道你们想与他同流合污,背上一个叛臣贼子之名么,更何况自古将无令印,凭什么能左右尔等呢?不信,你们可以向他询问虎符到底在何处。便知爷爷之话的真假了。”
狗剩之言引起酒泉将士们一阵窃窃私语,而秦将于通却适时的领着众将高呼道:“交出贼子张功谋,酒泉将士真英雄……”张功谋气得的挥动方天画戟直冲向狗剩,狗剩也抖动三股叉迎击张功谋。二人转眼相斗三十回合,狗剩因有四匹野狼相助,不久就将张功谋逼于下风。张功谋手下大将,华炯韩汤双双冲出协助主子,宇文昌将令旗一挥,领着众将冲出困住二人撕杀,他边战边道:“张功谋,你回首看看,与你冲锋陷阵的凉军将士,可只有永随你的这两只鹰犬啊,哈哈哈……”宇文昌之言,使张,韩,华三人都不由得回首一顾,远处的阿尔刚见三人被秦军困住,领着众将来救,狗剩却乘机撤兵道:“阿尔刚,你这等小人为何如此泯顽不化,想当初主公对你也算恩重如山,但你却为何三番五次地与大秦作对,何况这张功谋理当万死,你作为主帅,不应陷众人于不忠不义,而拍都王子也代表柔然国与此人反目,这意味着酒泉已陷入了四面受敌的境界,你作为主帅不应将众将士领向无所意义的死亡,凭你这不明理智的几条,酒泉将士也该将你这大帅毁了才对,现在你狗爷爷看在众将的情面上,暂不让酒泉流许多鲜血和枉死许多孤魂,撤军回营。”
阿尔刚领兵再次兵临秦营外时,换回的却是沉默与一片箭雨,他怒骂一阵也只好收兵回营。
酒泉城中中军帐内,张功谋怒气冲冲地饮着闷酒,华韩二将各持兵器在他左右不离,阿尔刚陪饮数杯后道:“大帅,恕某直言一句,凭今日狗剩等贼将的妖言,确也在众军中引出了许多非议,末将认为,为今之计得找证据澄清大帅的清白,而在这未澄清之前,大帅暂避一时如何?”张功谋望了望阿尔刚,又连下数杯,忽然起身将案一拍道:“澄清澄清,越澄难清,阿大帅,听说澄清本帅清白的证人,你这里还有一个,为何本帅来到酒泉数日了,从没听大帅提起过呢,而现在你却要本帅暂避一时,你认为真有这个必要吗?”
阿尔刚道:“末将认为有这个必要,因为凡事在风头之上都不可勉强,虽然大帅的一身清白,但在蒙尘之时,别人却难辨真假呀?刚才大帅提出的证人一事,末将这里确有此人,但大帅应三思一下,此时将此人提出作证,会起多大的作用吗?”张功谋将酒盏一放道:“本帅本来就是冤枉的嘛,只要有人作证,不论有无作用都应将他用上才行,只要此人能说出一些证明本帅清白的话语,本帅就可乘机将大凉的重任担当起来,因为王兄死了,现在张仁杰也死了,现在大凉国的权虽在聘文手中,却也被苻坚操纵了啊,本帅若不适时而出,大凉的光复将再无望了啊,阿大帅,你又怎能让本帅暂避一时呢?”
阿尔刚听后只好不再言语,并且诚诺明日带秦龙交与张功谋。
是夜,阿尔刚独自来到秦龙牢中,他看了秦龙许久道:“明日我将会把你交给张大帅,不知你有何想法。”秦龙道:“我乃牢中犯人,就是有所想法又有何用?”阿尔刚沉思一下道:“不妨说说如何?秦龙道:“好吧,我就说一说吧,如果本人猜的没错的话,张功谋因失去民心信誉,而现正在寻求力量捥回,所以当小人到了张功谋手上之时,也就是他另立凉朝为王之日,按理说,阿大帅应该高兴才对呀,因为张功谋最少也会给阿大帅封一个王侯才行呀……”阿尔刚不待秦龙说完道:“这么说来,你应该恭喜本帅才是,为何你当初见本帅时,却说张大帅的到来对本帅并非一件好事呢?”秦龙道:“当初因大帅急于将小人赶回牢中,所以,小人只说了半句话,如今,大帅有心听完,那就坐下慢慢听吧。”阿尔刚不再言语,却慢慢地坐在秦龙的草床边。
秦龙道:“那我就将今天的话与上次的话合起来说给大帅听吧,如果大帅光贪图名利的话,那就顺应张功谋,最少也能当上几天王侯什么的,如果大帅心中有其他想法的话,就应逆张功谋而行才对呀。”阿尔刚道:“把话说详细些,不用吞吞吐吐的,全部说出来吧。”秦龙道:“爽快,那我就直说算了,张功谋目前不管是否被人陷害受屈,都不宜立即出来称王,而应该暂避风头才行。”阿尔刚听后马上露出赞许之色,秦龙又道:“因为他这一称王之后,更易被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势必使酒泉中将士更加军心动荡,而造成军无斗志,这样一来就更加加快西凉灭亡的步伐啊。”阿尔刚不作任何表示,但开口道:“继续讲。”
秦龙又道:“目前聘文手握凉国大权,她本乃一温柔女性,有何德何能可以一统凉土呢,主要原因在于她是凉王之后,所以能得民心,如果阿大帅去寻得一位凉王之后,扶他为王,这样一来,无论张功谋还是聘文公主,都再无言语了。”阿尔刚终于赞许道:“这倒不愧为一个好计策,凉王有十七个王子,去寻得一个王子并非一件难事,但是日期不允许本帅去这样做啊,因为张功谋明日准备自立为王了。”
秦龙道:“其实控制张功谋为王的主动权就在阿大帅手中,阿帅为何还会发愁呢?”阿尔刚“哦”了一声:“此话怎讲?”秦龙道:“泰虹是凉王与张功谋的姐姐之女,按理也算王族至亲,如果阿大帅将此人送与西方吐谷浑的大王新赞为妃,这新赞定会发兵援助阿帅成就大业,若再假新赞之手,扶位王子为凉王,这张功谋还敢怎样呢?”阿尔刚道:“但这也不能缓解此时张功谋称王啊。”秦龙道:“好吧,那我就说明白一些算了,阿大帅应当机立断,一面诓泰虹将小人押往吐谷浑,这样一来,既然取悦新赞发兵援助,又能使张功谋一时无证人而不敢称王,其二呢,阿大帅应假传书信与张功谋,说凉王之子某某,现已得到吐谷浑新赞的庇护,准备借兵还朝重建凉国等等,这样一来,张功谋就是胆大包天,也不得不权衡再三啊!”
阿尔刚终于信服道:“果真一条妙计,不过,这等计策不应该是你想出来才对,因为普天之下只有王猛才能有这等本领,本帅,从没听说过你这等黑脸粗汉也会有超人的计谋之说。快说,这一切是不是王猛诡计安排?”秦龙一怔道:“阿大帅果真非同寻常之辈,这一切正是王猛所作安排。”阿尔刚道:“假如真是这老乞安排,也应是这几日安排才对,否则他就有预测过去未来的先知能力才行。”秦龙道:“王猛就算聪明绝顶,但他岂有知道未来的能力呢,就如当年的诸葛孔明被人称颂赞美,说他能知过去未来,但他居然算不出街亭失守等等之事呢?”阿尔刚道:“这么说来,这一切就是王猛最近所作安排了,也就是说,酒泉营中有王猛的暗探,给你们报信才对嘛。”
秦龙道:“这话阿大帅只说对了一半,试想,酒泉营中十万将士,个个都忠于大帅,王猛的暗探岂能进出自如呢,所以啊,大帅此话应该这样说,酒泉城中有武林高手光顾才对。”阿尔刚心中一凛哈哈笑道:“秦龙,你看看本帅是何人,威震天下的降毒金童,何人有胆敢到这酒泉军营中来呢,你分明是在为暗探打掩护吧。”秦龙道:“不管大帅信不信,但酒泉的细作被困半月之迷,大帅不应也认为是暗探所为吧。”
阿尔刚口中“你”了一声又道:“好了,此事不谈了,但本帅再问你,那你为何既按王猛吩咐行事,又将此事原委全告诉于本帅呢?”秦龙道:“其实这也是王猛所做安排,他要小人将此事原委全告诉于大帅的。”阿尔刚眉头一皱道:“哦,看来你倒是爽快的哈,那你说说王猛为什么这样做呢?并且你又为何今天如此爽快呢?”
秦龙道:“壬猛的心机非常人能够推测,所以小人不敢乱语,但或许是他在与大帅打一个心理战。故意捣乱大帅的心事吧,而小人之所以这样爽快,主要原因是不想死去,因为若小人回到秦国,将会死得更惨,不如投靠大帅,还有一线生机。”
阿尔刚听后,许久不发一言,在牢中踱步许久终于道:“对,这正是老乞与本帅在斗心机,明知酒泉若想生存,只有投靠和借力于吐谷浑了,所以故意说穿,想使本帅知难而退,但本帅这次,还得感谢他才行,若不是他这样说穿,本帅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好吧,咱们就来一个依计而行,看王猛到底还有何等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