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仁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秦愿兴高采烈地跑到齐缘邪心身前,将手中茶盘“哗啦!”一下,粗暴地撇在了桌子上。
然后伸出双手,激动地抓住齐缘邪心的胳膊,眼里满是星辰地抬头仰着他。
“邪仁哥哥!真的是你呀!不过……怎么感觉你瘦了这么多呢?”
说着,她不顾齐缘邪心的一脸懵逼,好奇地撅噘嘴,用玉指戳了戳他腹部,开始上下打量起了他来。
看到她这个固有的小动作,齐缘邪心才终于在记忆里搜索到了一个叫钰妙的妹妹。
只不过…这个叫钰妙的表妹,早在他六年级的时候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那天放学回家,邪仁与钰妙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走在回家的马路上。
当走到人行小道附近时,一辆无人驾驶的奔驰汽车突然缓缓挪动了起来,由于后面没有碰撞物的原因,它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接就从坡上极速地滑落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哪位粗心的司机,把车停在了坡上,手刹却没有拉紧。
而正对道路的下坡处,一位美妇人正推着婴儿车,缓缓走在邪仁他们身前。
当时钰妙与邪仁正你惹一下我,我碰你一下,笑嘻嘻地嬉戏打闹着。
他们手里一人拿着一包五毛钱的卫龙,小嘴巴上满是油渍和调理粉。
“哥哥,你是怀孕了吗?怎么肚子这么大?”钰妙舔了舔自己手上的油渍,掐一下邪仁肚子上的赘肉,天真无邪地笑了起来。
邪仁被嘲笑地小脸一红,恼羞成怒地一下拍开了她的小手,气呼呼地刮下她的鼻梁道“你才怀孕了呢!”
被拍得手背发疼,钰妙甩甩手,嘟嘟嘴对他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你就是怀孕啦!”
“危险——!快跑——!快跑啊——!”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的大声呐喊从后方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怎么啦?”
钰妙觉得很好奇,于是回头朝后面望了去。
一回头!就见一辆黑色奔驰汽车正向他们倒退袭来,离他们只剩下了不到几十米的距离!
“哥哥!快跑!”钰妙一把将邪仁推地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摔到了人行小道上,而后迅速跑到美妇人身后,用力地推搡起了她来。
“阿姨快跑!后面有车!”
“你这小……啊——!”
那个美妇人本来还因为她的无礼很生气,可是一看后面的车,就马上尖叫着抱起婴儿车里的小宝宝,拼命往人行小道跑了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心急火燎地朝左边跨上了一步。
只可惜,以他们的速度已经来不及躲开冲击了。
就在邪仁刚刚从地上爬起,揉揉自己的小胳膊,反身想骂钰妙时,就看到了眼前这触目惊心的一幕。
只见,车尾无情地撞在了钰妙和路边的防护护栏上。
她娇小的身躯被撞得倒飞了数十几米远!小脑袋顺带划伤了美妇人的背部。
等钰妙摔落在地,往后打了几个滚的时候,现场就只散下了半包辣条,和两只相隔数米的小鞋子,无助地甩到了马路上。
向前看去,也只有一具身穿校服的小女孩尸体,正安静地趴在地上。
她四肢扭曲,淋漓的一地鲜血,正从她白色的校服下缓缓流淌而出……
“对了邪仁!你怎么也死啦!你当上警察了吗?你娶到班主任了吗?”秦愿拍拍齐缘邪心那厚实的肩膀,笑靥如花地盯着他。
听到这里,原本还在迟疑的齐缘邪心瞬间泪目,百感交集地呐喊了一声“钰妙!你真的是钰妙!”
“当然是啦!”秦愿生气地嘟了嘟嘴,捏捏他的鼻子继续道“臭哥哥,你怎么这么坏啊!你变化这么大我都记得你,难道你已经把我忘啦?”
“臭妹妹!你还说呢!那天为什么要去管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你是猪嘛!”
齐缘邪心沉浸在他乡遇故知,与悲喜交加的情感中,激动地弯腰一把抱住了秦愿,说话声音都有点颤抖地责骂着她。
“我都叫你平常没事别瞎做好事了,你看看你!笨死你得了!”
“哼!你才是猪,你才笨呢!”秦愿盈盈一笑,用玉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坐在一旁的秦宇狄懵懂懂如坠五里雾里,眼里满是困惑地看着他们。
忖思片刻后,他嘴角露出一抹得意,并没有要打断他们相认的意思。
秦愿与齐缘邪心抱了一会儿就松开了。
“邪仁哥哥,你现在怎么叫齐缘邪心了呀?”秦愿温柔地刮了下他的鼻梁,一脸求知地盯着他。
见秦愿还是这么可爱,齐缘邪心也刮了下她的鼻梁,拉住她走到桌子旁坐下,眉飞色舞地给她倒了一杯茶。
“这个名字是…是……”
“怎么不说啦?”秦愿可爱地用手托住自己下巴,将手肘放在桌面上,疑惑地注视着马上又恢复了愁容满面的齐缘邪心。
“我也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但我也比较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又为什么会长地这么大了呀?”
齐缘邪心用手揉揉她的头,心中五味杂陈地笑了笑。
看他好像不想告诉自己,秦愿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接着夺过他的手就是一口。
“啊!嘶~你是属狗的嘛!动不动就咬人!”齐缘邪心一边揉搓自己胳膊,一边直嘶嘶。
“哼!你先告诉我,然后我再告诉你。”
感觉她的性格和是和当初一样刁横,齐缘邪心用力弹一下她脑门,故作生气地怒吼道。“这名字是我大姨子给我取的!怎么啦!”
“嗷!”秦愿可怜巴巴地捂住自己脑门,“哼!”一声别过头去。
“我死掉后一个人来到尸魂无依无靠,流落街头、风餐露宿,然后就被秦大哥收养啦!他告诉我可以养我,但是我得为他洗衣服做饭,端茶倒水。”
“早说不就完了吗?非得逼我动手揍你才开心。”齐缘邪心吃痛地甩了甩被她啃过的胳膊,也恶狠狠地“哼!”了一声。
场面一度十分冰冷。
见他们刚见面就吵架,秦宇狄额头滴下一滴豆大的冷汗,咳嗽声望向秦愿,严肃地说了句。
“愿儿!你现在是越来越没家教了!平时为兄是这样教导你对待贵宾的吗?还是说你又想吃家法啦!”
听完他的话,秦愿当即被吓得浑身一颤,立马站起来对齐缘邪心优雅地行了个礼。
“齐缘公子,方才是愿儿无礼了,还请公子莫要见怪!”
噗——
齐缘邪心刚刚喝下去的热茶一口就吐在了她的脸上,被她的行为逗得前俯后仰道“好好好!才是大家闺秀应该有的样子嘛!哈哈哈……!”
“邪—仁!”秦愿用手抹去脸上的茶水,一字一顿地狠狠注视着他。
观秦愿这狼狈不堪的样子,齐缘邪心有恃无恐地对她挑了挑眉。
“怎么啦?还嫌茶水不够啊?”
“啊——!臭哥哥!我恨死你啦!”秦愿气得花枝乱颤,一甩手,就朝门口负气而去了。
只看到一头轻柔的长发随风飘扬,带走了一袭鲜草芬芳。
“唉!愿儿!”
“大哥且慢!”
齐缘邪心不慌不忙地叫住了刚想要追出去的秦宇狄,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
“大哥无需担心,这小妮子好哄的很,还是探讨下你所说的联姻之事吧。”
“贤弟,这……这愿儿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呀!这…这…唉!”秦宇狄有些着急地叹了口气。
“大哥放心好啦,秦愿我要带回尸魂,但是不是联姻,是联盟。”
“联盟?”
“对!”齐缘邪心目光坚定地看向秦宇狄,侃侃道来。
“秦愿是我妹妹,所以联姻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我们可以联盟。
为了感谢你对秦愿多年的养育之恩,我会想尽办法帮你除去你想要攻下的城池,且全力招兵买马为胤城补充实力。”
“你说的……可信吗?”秦宇狄低下头,半信半疑地抓紧了盔甲上的红色吊穗,眉头锁成了一个“川”字。
“绝对可信!”
齐缘邪心语气不急不缓地看着手中瓷杯,表情头一次出现了毫无波澜、深不可测的味道。
其实他敢这么信誓旦旦并不是没有依据的,毕竟他现在身怀最为神秘的纯阳冰珠,且还有秦蜜汁的兵灵加持。
为何言纯阳冰珠神秘?
因为它的兵灵容量是无限的!
当初铸造纯阳冰珠的伏羲圣神故意不将其铸为神兵,而是利用其五行之力制造了一颗可融入无限兵灵的三界镇兵。
历经亿数光阴,纯阳冰珠曾落入过无数铸兵师与灵虚大神之手,却无人能够使其认主,更是无法对其进行铸兵。
所以,这颗纯阳冰珠最终被定义为最无用之灵兵,与最高冷之兵灵。
而一位吢郡郡主却用千数军兵与高价收回了这颗灵兵,还把它当做至宝一样,无论谁来购买也不愿将其卖出。
话是这样说,其实也没人来买过……
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没人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可能只有问秦蜜汁本人才会知晓其中文章了。
至于招兵买马,齐缘邪心是想借秦蜜汁兵灵之手,在吢郡下达诏安,广纳天下之贤能异士,再利用现世知识来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
所以他才敢提出联盟一事。
而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去驯服那些待在纯阳冰珠中,听上去即高冷又神秘的兵灵。
为此他还专门找到了一处无人打扰的密室,把自己关了起来,全心全意地研究起了这颗纯阳冰珠。
咚咚咚!
咚咚咚!
谁知齐缘邪心刚刚把房门关上,秦愿叫门的声音就从外面响了起来。
“邪仁!你开门!臭邪仁!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