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的时候,我们几个被女强人小乔召唤了。
“过几天就是元宝三岁生日了,我准备搞个聚会给他即将到来的幼儿园生活打基础,请了不少他未来的同学,老阿姨们有空就过来一起帮帮忙呗。”
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元宝都三岁了,我感慨着。
聚会那天刚好是周末,我提前坐车到了小柔公司楼下,这个新晋的拼命三娘周末加班。
到了公司门口,就有人客客气气地请我进去,小柔的公司不大,没走几下就到了头。
只见小柔大马金刀地坐在位置上,眼神犀利地盯着电脑,一脸苦瓜样,身边的小弟恭恭敬敬地奉承着。
“柔姐你的水。”
“柔姐文档发你邮箱了,还有别的指示吗?”
“柔姐我这边环境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测试。”
“柔姐……”
小柔看到我来了,脸上吃屎的表情收起:“你来了,我这边出了故障,一大早就被拉过来,要不你先去吧,我解决完就去。”
“好吧。”
聚会定在元家老宅的别墅里,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踏入元家的别墅,真是壕的惨无人道,灭绝人性啊!
地上每一块砖,墙上壁纸的每一条纹路,地毯上的每一条纤维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家有多壕!
我还没来得及说小柔的事,小美嘴快地问:“你公婆呢?”
“公公生病住院了,婆婆照顾他。”
“那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大宴宾客啊!”
小乔拿出气球和泡沫板:“首先,这个聚会是我公婆授意的,他们二老也希望孙子的幼儿园生活能顺顺当当,其次我现在的家庭地位不低,区区一个聚会还是能做主的。”
“哟哟哟!翻身农奴把歌唱啊!”小美腆着肚子调侃。
“可不就是翻身农奴么!”小乔心情很好,也不介意小美的调侃,接过她的话,“你们还记得我弟他那未来岳父吗?”
“出事了?”我问。
“没错!被双规了!哈哈!他也有今天,当初还想卖了我给他铺路呢,活该!”小乔眉飞色舞地说,“未来岳丈凉凉了,我家里生怕惹上麻烦,立刻就叫我弟甩了那个女的,我弟也是真的渣,他早就在外面脚踏几条船了,如今听到这个消息立马跟人家断的干干净净,可怜那姑娘冒着大雨在我家楼下痴痴地等,也没挽回那个人渣。如今我家人没了高官的依靠又怕惹祸上身,就只能指望着我了,在我面前老实的不得了,生怕我一个不开心不给钱了。而我呢,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我来说已经不算是问题了。感谢我公公对我的信任和栽培,我现在已经正式进入公司高层,不差钱!”
“女版ceo,霸气!”
“是啊,我公公不得不接受儿子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现实,转来培养我了,甚至在住院期间把公司管理大权交给了我!”小乔意气风发。
“那你老公没意见啊?”小美吃着桌上的水果悠哉悠哉地说。
“他呀!”小乔语气带着轻蔑,“他前两天丢了一个大单,回来被我公公训的时候还不服气,两人吵起来了,我公公就是因为这个被气病住院的。眼看自己闯了祸,他也怂了,这两天特别老实,看着家里慌乱没元宝没人带就主动提出帮忙,今天一大早也是带着元宝出去了,不过我叮嘱他晚饭之前送回来,不会错过聚会的。”
说着又转过头跟小美说:“你也少吃点,从你进门到现在吃了就没停过。”
“对呀,听说吃太多娃大了不好生哦。”我喝了一口可乐漫不经心地说。
“你也是,备孕就少喝碳酸饮料。”小乔转过头教训我。
“我,我没备孕,我,我还没结婚呢!”我磕磕巴巴地说。
“赶紧的呀!”小美比我还急,“早点生,以后我们的娃还能玩到一起去,年龄相差大了就有代沟了。”
“你得抓紧啊,怎么还不结婚呢?”小乔也皱起了眉头。
“反正今年肯定是要领证的,我们都计划好了,九月份我过生日的那天去领证,谢安说这样以后结婚纪念日跟我的生日在同一天,就可以一起庆祝,简单省事还少踩一个雷区。至于婚礼,哎!婚礼要两家人一起坐下来商量的啊!可自从上次我跟我妈不欢而散,到今天还没联系过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你也奉子成婚?”小美出了个馊主意。
“不好不好!你们一不是偷情二不是小三上位,你们的结合是合情合法合理的没有伤害任何人,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让亲朋好友见证你们的幸福,何必要用小手段逼宫呢?小美你是意外怀孕这个没办法,不然我也不建议你奉子成婚。”小乔义正言辞地说。
女王就是女王,威武霸气!
一阵沉默,我和小美静静地消化女王的教诲。
“哎!也不知道小柔该怎么办?”小美突然开口。
“她可霸气了,整个公司的人围着叫柔姐,颇有黑社会老大的派头。”我不担心小柔,比起以前的浑浑噩噩,现在的她多了一份人生目标,有目标的人生怎么都不会太差。
“那个张舜钦现在还缠着她呢!经常在我们楼下蹲守,不过小柔加班多,他们碰不到。”小美说。
“得到的时候当根草,失去了就当宝了,真是贱!”小乔对张舜钦没什么好印象。
“小柔说她会遵从她爸爸的安排去认真相亲,那个张舜钦没什么希望的。”我比较相信曾爸爸的眼光,小柔能这么想开我还是为她高兴的。
我们一边说一边布置,时间很快就过去一大半。
小乔的电话响了。
“喂?对,我是!什么?”小乔突然惊起,“怎么会?在哪家医院?好,好的,我马上来!”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小乔,慌乱,惊恐,拿起包匆匆往外跑还差点摔了一跤。
“怎么了?”我和小美正襟危坐。
小乔的眼泪出来了:“元宝被开水烫到了,疼的不行,被送到了医院,元宝哭着喊妈妈,可是元尚柯那个混蛋不让人告诉我,是有个小护士看不过去悄悄打电话给我的,元宝他记得我的号码。”
“那我们赶紧过去吧!”我和小美拿起包扶着腿软的小乔快步出去。
走到门口,小乔镇定下来,先在群里通知家长聚会取消,好在现在时间还早,取消了也不麻烦,然后叮嘱家里的阿姨如果有小朋友过来了好好招待一下,走的时候送个小礼物,最后带着我跟小美一脚油门飙了出去,我本来想说让我来开车,可是被她的气场震慑到,愣是没敢说出来。
半路上小乔的手机响了,是助理小刘。
“喂?嗯,我已经知道了,在赶来的路上!好,我们见面再说。”利落地挂掉电话,小乔又是一脚油门。
我们到医院的时候元尚柯已经走了,只留下助理小刘陪着元宝。
可怜的元宝前胸一大块被烫伤,留疤是肯定的了,他哭的嗓子都哑了,巨大的疼痛让他睡也睡不好,看着让人心酸不已。
我们都已经不忍直视了,更别说作为亲生母亲的小乔。
母子俩抱头哭了一阵,元宝终于睡着了。
“说吧!怎么回事?”安抚好儿子的小乔此刻也冷静下来。
“元经理是带着小朋友去了公司,然后我要忙着做事就没看好小朋友。好像是小朋友想喝水,但是元经理忙着跟韩秘书打游戏让他自己去倒,小朋友就自己爬上桌子拿电热水壶倒,那是刚烧好的开水,元经理泡茶用的,小朋友没拿好就泼在身上了。”小刘老老实实地交代。
“还有一点,主动要求照顾小朋友也是韩秘书的提议,她说小朋友跟元经理不亲,让元经理经常带小朋友出来,还说自己以前在家带过弟弟妹妹,对照顾小朋友很拿手……”
“韩筱晴!”小乔恨地牙痒痒,浑身哆嗦。
“还有呢?元尚柯拦着你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也是她的提议?”
“是!她说夫人胡总您脾气爆,会不管不顾地在医院里大发脾气,闹的所有人都不好看,还建议元经理骗您说把小朋友带出去玩几天,等小朋友好了再告诉您……”
“现在他们人呢?”小乔问。
“韩秘书说口渴,拉着元经理出去喝奶茶,顺便买小朋友换洗的衣服,应该会在外面吃过午饭再回来吧。”
“好吧,我知道了!”小乔痛苦地闭上眼,倏然睁开,眸光犀利,眼神坚定,“我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午饭大家都没心情吃,元宝醒来以后,龇牙咧嘴地喝了点小米粥,然后百无聊赖地躺下,小乔拿出自己的手机举着放动画片给他看。他看的辛苦,还得憋住不能笑,因为一笑就痛。
小乔转过头,眼中盈满泪水,我们也是满满的心疼,皮开肉绽,这种痛苦大人都受不了,更别说一个才三岁的孩子。
到了下午元尚柯才带着小秘有说有笑地回来了,一看到小乔,脸色一僵。
“你来了。”元尚柯干巴巴地打招呼。
“嗯。”小乔眼皮都没掀起一下,我们也没打招呼,倒是元宝转过头,嫩声嫩气地喊了声:“爸爸!”
听的我们一阵揪心,孩子有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心灵,就算被恶意对待了,他们也不会记恨你。
元尚柯尚不自知:“咳哼——这就是一个意外,孩子也忒胆大了,怎么还敢爬上桌拿水壶,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教他?”
卧槽!这倒打一耙比猪八戒还在行啊!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的爸爸!
小乔没回答,而是抬起头,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没争辩,更没吵。
“下次不会了!”小乔语气平静地说。
“嗯,能认识到错误就好,既然你来了我就没必要在这里,我先回去了。”元尚柯一脸轻松,临走之前回过头,“小刘走啊!你还留在这里干嘛?”
“刘助理留下吧,我找他有事!”小乔干练坚定地说。
“哦,那待会自己回来,我先走了。”元尚柯走的头也不回。
半晌,小乔问助理小刘:“刘助理,市场部经理的位置你能胜任吧?”
“啊?我?”突然被点名的刘助理有点慌。
“能,还是不能?”
慌也是一时的,小刘镇定下来,欣喜若狂:“能!”
“好!我明天就去通知人力下达任命书。”
“可是元经理那边……”
“对他我自然有别的安排。”
“那元总那边?”
“元总会同意的!”小乔咬牙切齿地说。
到了第二天,果然全公司通报助理小刘荣升市场部经理,而元尚柯被发配到后勤做了一个小小职员。
小乔在元尚柯告状之前找到她公公,给他看了元宝受伤的照片,元爸爸一怒之下又吐血三斤,病更重了,笑话,小乔可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怕老人家身体承受不住就瞒住不说了?不存在的,又不是自己的爸爸,从你生这个瘪三儿子出来的时候你就得坚强地承受一切,况且这次他伤的还是自己最宝贵的儿子。
但小乔的安排他同意了,作为额外补偿,甚至冻结了元尚柯的其他银行卡,独留一张工资卡,勒令元妈妈不许接济儿子,否则就把他发配到工厂做工,还让人用备用钥匙把他的进口豪车开走了,彻底让他蹦跶不起来。
除此之外,小乔在今年的调薪计划上加了一条岗位技能考核,把小秘的后门金手指卡的死死的。
元尚柯去办公室找她理论,还没开口就被保安无情地丢了出来。
一个月后,岗位技能考核结束,调薪计划也得颁布实施了,韩小秘因为岗位技能严重不达标被发配到一个遥远偏僻的厂房,调令下个月月初生效。
元尚柯回到老宅找小乔理论。
小乔正在陪着元宝画画。
元宝拿着水彩笔,在纸上落下一个绿色的墨团团,说这个是树,小乔温柔地回答:好,这个是树。
元宝又拿着红色的笔落下一个墨团团,说这个是太阳,小乔依旧温柔:好,是太阳。
回到家,元尚柯看到就是这温馨的一幕。
元宝丢开画笔,兴冲冲地跑到他面前:“爸爸回来了!”
他穿着小背心,薄薄的衣料盖不住胸口粉色的伤疤,元尚柯突然觉得有点内疚。
他蹲下来抱起元宝:“在画画啊!”
“对呀!我最喜欢画画了!我画了树和太阳!”说完献宝似的把自己画的墨团团拿给爸爸看。
额,元尚柯没看出来什么树和太阳,可原来自己的儿子喜欢画画吗?这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兴趣?他从未了解过。
可能他这个爸爸真的不怎么称职,他第一次这么想。
不过他没忘记回来的目的。
“你为什么要把筱晴调职?公报私仇吗?”
小乔挑了挑眉:“还以为你良心发现呢,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没问罪。”元尚柯不自然地说,“我就是觉得这样对她不公平。”
“不公平?那你觉得什么才叫公平?每天陪着你吃吃喝喝,上班打打游戏逛逛街上上网,身为经理秘书连份标书都不会做,还拿着高工资这就叫公平?你仔细看看全公司上下的人,那些真枪实弹辛苦付出日夜加班的人,你说对他们公平吗?”
“别说我不近人意,我不是没给她机会,岗位技能考核就是她的机会,可她没本事抓住啊!”小乔语气中带着讥诮。
“你是故意的,那个岗位技能考核那么难……”元尚柯不服气地说。
“所以你也不合格罗,这不你也被撤职了嘛!”
“不对,岗位技能考核只作为调薪比例的参考,根本就不能用作调职的依据!”
“这样啊!”小乔的眼中的怒火愈加尖锐,“那就当我是公报私仇吧,现在公司掌权的是我,别说调职,就算直接开了她都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职员跟我叫板!”
“你……你以权谋私,爸怎么会把公司交给你这种人!”元尚柯怒了。
“我这种人?因为我这种人能管好公司比你有出息啊!你有空操心别人不如先管管你自己吧,别以为你现在还是有钱的浪荡公子,银行卡没了,车没了,如今你可只能指望自己的工资了,不过听说你上个月迟到十几天,又无顾旷工几天,不知道以现在职员的工资扣完罚款还能剩多少呢?”
“你……你不能这样!我要去找爸说!”
“去吧,自从爸住院以来你去看过他几次,好不容易去一次就是为了要钱,你说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你扫地出门,元宝受伤他还给你记着呢!”
“我……”终是没有底气,元尚柯拂袖而去,“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小乔心中一片荒凉。
不可能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吧,可在意了又能怎么样。不怕不怕,如今我大权在握,什么都不怕!小乔倔强地抬起头,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过了几天,公司传起了流言蜚语,说小乔被如此器重是因为被公公那什么了,流言愈演愈烈,甚至连元宝小朋友都从元尚柯的儿子变成了亲弟弟。
小乔却丝毫没受影响,每天该干嘛干嘛。
元尚柯时不时“不经意”地听到一些小耳朵,不过关于谣言他是不信的。老爸虽然年轻的时候也乱搞男女关系,但也不至于撬自己的墙角。
更别说他的妻子,那是多骄傲的一个女人啊!纵然是大学时期最困难的时候,她也是早晚各种兼职赚钱,从来没想过任何捷径。况且她的努力能力他都看在眼里,根本没有必要,但他也没主动澄清,应该给这个狂妄的女人一点教训,他这么想着,任由流言愈传愈烈。
终于到了季度大会,小乔面带微笑,心平气和地说:“非常感谢各位的努力,我们今年的业绩增长了两个点,我决定给大家一些实际性的谢礼——落实上个月制定的调薪计划,简单来说就是加工资!不过最近我在公司听到了一些不入流的谣言,工作之余嘛,有点娱乐是可以的,但如果刻意编造传播一些不切实际的谣言攻击他人,这就不是娱乐了,而是诽谤,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个人还是希望大家能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如果各位对娱乐八卦特别感兴趣的话,我们也不会埋没这种天赋,我知道几个比较优秀的杂志社,想必应该能把这种娱乐天赋发挥到最大,各位有谁有意向的可以来联系我,虽然工资是低一点,工作可能也比较辛苦,可是兴趣爱好嘛,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就算吃点苦是不是也特别甜呢?”
底下噤声,恩威并施,言外之意:做得好加工资,继续八卦的,滚蛋!记住谁才是老板!
流言蜚语很快就被平复了,比起一些花边娱乐,金钱更实际,就是这么现实,谁有钱有权,谁就是老大!
是夜,元尚柯又回来了。
“你有时间也去医院看看爸吧,爸都住这么多天了你也没去几次,说不过去啊。”小乔漫不经心地劝着。
“你对我爸倒是关心。”
“这叫孝顺。”
“最好是孝顺,可别是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小乔气的满脸通红:“这一巴掌是教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是你老婆,怎么你觉得这样污蔑我让你很有面子吗?”
“公司里的人都在这么说。”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吗?谣言怎么传出来的你心里没点数吗?如果你心里没数,不妨去问问你的前小秘,我告诉你,凭我的资质,我要是真想傍大款还轮不到你们家!”
说完转身进了房间锁上房门。
元尚柯摸着脸上红彤彤的巴掌印,心里涩涩的,他不是故意说这种话的,他就是想说点什么气气她,他想告诉小乔,关于谣言他一个字都没信,可如今还怎么说得出口。
他甚至觉得这样的妻子性感极了,怎么觉得这一巴掌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呢?
小秘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事实上这段时间元尚柯自己也不好过,银行卡和车都没了,工资也是一降再降,更因为各种违规被扣的七七八八,要面子的他不愿意去挤公交地铁出门都要打车,也吃不惯食堂的饭菜,很快身上的钱就快花完了。吃不了苦的他求爹爹告奶奶,可然并卵,爹不给钱,妈被勒令不许给钱,老婆阴阳怪气,难道自己还能去找儿子要压岁钱吗?
小秘韩筱晴也不好过。
职位被撸了,工资被降了,因为迟到和旷工被扣钱了,连金主都没钱支援她了,高等公寓租不起了,饭没得蹭了,奢侈品也供应不上了,更倒霉的是莫名其妙摔了一跤,毁容了!
她也试着去重新找工作,可她做了这么久的小秘,只顾着吃吃喝喝了,专业技能根本不过关,一面都过不去,还还眼高手低要求多,人家直接甩她一个大白眼。
没办法,只能按照小乔计划好的发配去厂房,你以为这是个好去处吗?当然不是!她还不知道等着她的是一个又老又色的厂长,和他疑神疑鬼彪悍如母老虎的厂长夫人……
真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