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老者仰天长叹，老泪纵横，以他现在模样看去，说他以前是个极品坏人，十恶不赦，杨仙都不会信。
“因果吗？”
杨仙表情怔怔，也抬头向天空望去，微微闭上了双目，似有所感。
“可能吧，就是因果。”此话可谓是老者多年揣量而来。
所谓的因果，与神明无关，与宇宙无关，与一切无关。
因果与“道”一样，深入天轨，难以琢磨，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但偏偏就有其存在，也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比如别人欠你一株神药，赖着不还，并且没有了后续，但是他欠下的神药，已经不是简单的只是欠你一人了，而是欠了上苍，有朝一日，必需要奉献出来，或许不是还给你，却也定然会出现在另外人的手里。
你的神药再也未能从他手中拿到，但上苍若有眼，或许也会从其他人的手中拿给你。
难以形容，深奥而玄妙。
有些因果，是可以记在心里，有些因果，却是多年积累，突然出现，或害你性命，或助你登天。
想到这里，杨仙有所感悟，他认为，因果与秩序接轨，甚至已经融为一体。
所有欠下的债，都是欠在因果那里，有朝一日，因果开启，必然是毁人于无形。
即便对于修士而言，因果也相当重要，特别是那些走“道”一路的修士，更是深信不疑，日夜参悟，从不停歇，每一件小事，都会想到以后的因果。
着实累人。
杨仙也是信的，不过他的观点跟那些苦行僧不同，他认为，因果只存于心，只要心认为是对的，就算他杀人无数，也不会有天劫降下或者其他倒霉事降临到他的头上。
所以，对于修士而言，心灵的重要，才是关键点所在。
“这个赠你。”杨仙从储物牌中取出了两颗可助修士突破瓶颈的灵药，递给了老者。
这两颗灵药，当时还是在林恰恰九天池那里拿的，虽然说不上多么珍贵，但相助老者突破炼炎境，想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老者大惊，连连摆手，不敢接。
“这可不行，虽然我眼拙，但也可以看得出来，这两株灵药乃是上品，如此贵重的东西，你又与我非亲非故，我怎么能收。”老者真是吓坏了。
杨仙莞尔而笑，道：“你接我的灵药，就是与我结下因果了，到时等果子熟了，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来采摘啊。”
“这样吗？”老者惊喜不已，认为杨仙说的非常有理。
“所以你就别拒绝了。”
“那好吧，谢谢小兄弟了，等果子熟了，你可一定要来。”老者接过了那两株灵药，连番称谢，感激不尽。
“一定，我名杨仙，牧灵剑派弟子，有空可以带着您孙儿去牧灵剑派的山门看望我。”杨仙自报家门。
“我名胡六年，有空我一定去。”胡六年真情意切的回应。
之后，杨仙离去。
之所以没有多做停留，也是他认为因果这条路，太耗费时间，他可以种果，但那因，只怕需要很久以后才能摘取。
如今他进阶阳虹境已经刻不容缓了，就算他故意压制修为，也不可能会超过两年时间。
不久，他又碰到了一幕情景，这幕情景跟先前两处大致相同，但所附带的含义，却是天壤之别，也最让杨仙震惊。
这是一个老年人，人老枯黄，油尽灯枯，虽有血海境，血气却微弱无比，低的可怜。
但即便他已经没有多少血气了，从他的周身上依旧催动出了血光，全是血气所化，如同文络般成型，覆盖在了他手中正在雕刻的石雕上。
现场，堆满了石雕，多为兽类，五花八门，奇形怪状，大小不同，有的高有十米，威猛如山，有的只有巴掌大小，精致玲珑。
杨仙颇为震惊的发现，在所有石雕上，都有血纹萦绕，虽看着虚幻，却可让人真切的感应到，这也促使那些石雕，看上去都栩栩如生，宛如活物一般。
“血纹。”
杨仙活了五百年，却从未见过这等手段，以血气结纹，以塑其灵，方法简单但实用。
“老先生，你的石雕怎么卖？”杨仙上前问道。
“哦？来客人了，不贵，大的也就三颗灵珠。”那血气干枯的老者抬头看着杨仙。
“可以，我就要你手中正在雕刻的这个。”杨仙低头看去。
干枯老者此时正在雕刻的是一只穷奇，有半米高，血气丝丝入扣，萦绕周围，血光点点，如电网般交织。
“好的，请你稍等，这个一颗灵珠就够了。”干枯老者含笑应了下来。
正在他雕刻时，杨仙试探性的问道：“敢问老先生，这血气凝结其上，是您独创的吗？”
“是啊，我又花不起钱买塑灵之类的药水，所以只能自创血气覆盖在石雕上面，不然总是感觉缺少了一点灵性。”干枯老者回答。
杨仙皱眉问道：“可是血气代表着生机，你每个石雕都用血气来塑灵，这样下去，你的寿命会大减不说，也很难突破阳虹境啊。”
“早在很久以前，我明白自己无法突破阳虹境，所以也就放弃了，专心雕刻石雕，耗费点血气，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的孩子们也都有灵根，多挣点灵珠给他们用。”老者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好吧。”杨仙深有理解，不再多言。
不长时间，穷奇就完整的雕刻成型了，杨仙放下了两颗灵珠，一手抓起穷奇石雕，最后向干枯老人道了一声谢，便转身离去。
他把半米高的石雕举在掌心上，一边走一边观察，感受着那上面的有血气塑造的灵性，杨仙似乎触摸到了一层膜，只需在伸出手指头，轻轻一点，他或许就能触摸到隐藏在自身的秩序。
“血纹，或许能助我。”
在很长时间后，杨仙扔掉了石雕，他已经把血纹摸了个透彻了。
下面的事情，只能靠他自身慢慢感悟。
其实干枯老人，也没想用血气来触摸大道，纯粹是为了塑造石雕的灵性，但是杨仙目睹后，如醍醐灌顶，精神大震，他准备用血纹来深入天轨，篡改秩序，或者用血纹代替周身的自然法则。
说干就干，杨仙在回到了牧灵剑派的山门前，就去蝮城购买了大量的血气丹药。
而后，他回到山门，直接宣布闭关。
他闭关苦修以后，颇有成效，他的血气冲出体内，在周身凝聚，宛如星辰般一点一寸飘荡在他周围。
同时，他施展了自然力度，因为这门灵技最接近大道，用“度”来交织血气。
二十天后，他的血气成型，形态跟穷奇相同，高有半米，在他面前活灵活现，跳动个不停，如果想收回，穷奇便立刻溃散，如同血线般钻入他的身体内部，如果散发出来，再从身体中冲出，立即成型。
此刻，杨仙已经无限接近了大道，可是总感觉缺少了点东西。
“力量不够，无法打开自然。”
杨仙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点，尝试着用死神力，却没有效果，反而会将他的血气腐蚀掉，让他再也不敢尝试。
除了死神力以外，杨仙明显没有更高级的力量了，如果用灵气，就算他再吸收个一百年，那也是不够的。
念头至此，他必须出关了，出去寻找新的力量。
而且必须要快，两年内，必须找到，否则一切前功尽弃。
他来到了十一祖的洞府，甩出了十滴鲜血溅入黑暗中，随后转身飞奔离去，直出山门。
半日后，他来到了海冢，在垂钓者间驻足。
虽然垂钓者众多，但能垂钓者宝物上来者，屈指可数，有些人来此半年，依旧是血本无归。
所以，杨仙在这观看了很久，也没见到一个人垂钓东西上来。
“哎哎，我又钓到了一件好宝贝，而且还是活物。”
就在他准备离去时，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叫，非常的嘚瑟与嚣张，声音如雷，生怕别人听不见。
发出此音的是华东升，他的运气真是太好了，迅速拉拽搜神索，在那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其他垂钓者们蛋快被气青了，多数人都在咬牙切齿。
不久，华东升的搜神索全部拉了上来，他垂钓上来的不是宝物，竟然是一只异兽。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望去，见清那异兽形状怪异，拥有狼头、蛇神、蜈蚣脚，共有八只，长有五米，高有两米，也算是个庞然大物了。
“咦？这是个什么怪物？”
“莫非这就是海冢里的太古生物？”
“老夫倒是头一回见到海冢里的生物。”
听到动静，所有人都围观了上来，皆一副震惊而又大开眼界的面孔，不禁啧啧称奇。
“哈哈。”华东升笑的很嚣张。
他准备饲养这只异兽，一定大有发展前景，再不济也能拿出去卖，那些大宗老祖，一定会出高价争相购买的。
“是死厌。”杨仙见到那异兽，却是大惊失色。
死厌确实是生存在海冢里的太古生物，杨仙就遇到过多次，实力都很强，哪怕最低阶的一种，在大能者面前，都能安然遁走。
“死厌一般只生存在海冢深处，怎么会突然来到岸边？莫非海冢里出事了吗？”
杨仙望着死厌，陷入了沉思，按理来说，死厌是绝对不会来到岸边的，或许真如他所料，此时的海冢里，正刮起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