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十分宽敞,足以容纳一百人,就算整个赫奇帕奇一到七年级的学生全部塞进这个休息室里,也不过是会有些拥挤罢了。
今天这里只有十几个一年级生,本来还有一些高年级学生的,在看到一年级生要开欢迎会后,都自觉地返回各自寝室,而且这会儿也已经过了晚上九点,大家明早都有课,回去也不为早。
艾伦坐在一个三人桌前,目光呆滞,四处则不见克莉丝汀的身影。
加布里埃和剩下的十几个人给奥卡补办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会,然后给所有的一年级生做了一个简单的宣讲。趁着耐瑟琳抢男友台词的功夫,艾伦和奥卡说起了悄悄话,对话的一开始,艾伦就告诉奥卡:克莉丝汀不愿意参加他的欢迎会。
尽管奥卡不想承认,但是他的内心还是有些失落。
“抱歉艾伦,我不是有意欺骗你,只是我有一个好朋友,之前我告诉他我会进入格兰芬多…”
“我知道的,你是很厉害的小巫师,奥卡,克莉丝汀生气不是因为你不想来赫奇帕奇,而是因为你不对她说实话。”艾伦是个脑子很清醒的男孩,虽然看上去有点懦弱,但那只是第一次和这么多同龄小巫师接触,有点缺乏自信罢了,或许赫奇帕奇本来就更适合他这样的人。
“谢谢你的理解艾伦,明天我会去找克莉丝汀好好聊聊的。”奥卡舒了口气,如果用成年人的视角来看,没有说出口的承诺都不算承诺,但是少年们不一样,他们永远是最较真最讲究默契的人。
“不用谢我,我的朋友很少,所以从上火车那一刻起,我们就是朋友了。”艾伦憨憨地笑着,伸出一只拳头。
奥卡也笑了,和他对了对拳:“是的,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
校长室里,历任校长画像们都不在自己的画框里,仿佛出去串门了。
“你对奥卡怎么看,波莫娜。”银灰色头发的老魔法师没有让气氛沉静太久,他出声询问道。
斯普劳特教授还是穿着她那满是补丁、带着泥点儿的服装,她很好奇:“邓布利多教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况吗?”
“奥卡在分院式上用的魔咒非常精妙,弗立维和我一致认为他非常的有天份,这是我们之前都谈到过的。”
邓布利多的长胡子微微摆动,摇摇头:“他不仅仅是有天份那么简单,我有些担忧,霍格沃茨能不能教育好他。”
“教授你想的太多了,既然他选择了赫奇帕奇,那就说明没有什么大问题。”斯普劳特没有太放在心上,她脸上又洋溢起了轻松的笑容,“我相信赫奇帕奇不会出现一位黑魔王的。”
“但愿如此,辛苦你了波莫娜。”
“相对而言,我更关心西海岸那边的爆乱。”斯普劳特的眉毛弯了弯,“我担心魔药种子收购可能会受到影响……那个美国人值得信任吗,教授?”
“你是说克林顿先生?”邓布利多低垂眼睑,缓缓道,“他是美国魔法部指派的特殊魔法人才,受命协助英国魔法部应对邪教徒的叛乱,正好今年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还有个教授的位置空缺,所以福吉和我推荐了他。”
沉默了一会儿,赫奇帕奇的院长大人耸耸肩:“这样下去可真不是个事,我都快记不住十年前的同事叫什么名字了。”
“也许是可兰特?”邓布利多不确定地问道。
“那是大前年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教授,可兰特在禁林里患上了恐水症,从此不能踏入有湖泊的地方半步。”
“但其实我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打马人那边的主意,结果被诅咒了。”
老巫师拍拍自己的额头,身子向后倒下,靠在了柔软的椅背上。“不用担心克林顿先生的事,美国魔法部最近几年还是比较清明的,不会有什么人渗透进去。我还是希望你多留意一下奥卡,他和波特的关系不错。”
“哪个波特?哈利波特?对,怪不得他一开始想去格兰芬多,那孩子一家都是格兰芬多……哦,可惜……”斯普劳特捏住了鼻子,她说着说着就难过了。
“所以我真的需要你出把力了波莫娜,看好奥卡,这不仅对霍格沃茨很重要,对波特那孩子,对整个英国魔法界都很重要。”邓布利多的目光透着诚恳,他走到斯普劳特教授的身边,用自己的双手把她扶了起来。
斯普劳特教授抽抽鼻子,点点头。
“我会的,教授,他们都是好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邓布利多没有破坏气氛,尽管在他的内心里,哈利必然会是一个格兰芬多,但是他不想打破斯普劳特此刻想要照顾波特的心情。
邓布利多觉得自己有些虚伪,也有些惭愧,他没有告诉斯普劳特,奥卡可以观测未来这件事,这是他暂时希望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秘密。邓布利多既希望未来奥卡可以成长为能够对抗伏地魔的强大巫师,但潜意识里又对此有着本能地恐惧。
从第一次见到奥卡起,他就注意到了奥卡对于魔法的兴趣和渴望,这个男孩专注,认真,眼神里有着完全不同于同龄人的稳重,如果再加上魔法部反映的魔法修习进度,奥卡可以当之无愧地被冠以“天才”之名,这也是邓布利多第一次在哈利之外的人身上,看到了彻底解决伏地魔的希望。
但伏地魔的案例在前,邓布利多对着奥卡既有着欣赏,也隐藏着无法抹去的担忧。他不得不一直说服自己,这孩子不是第二个汤姆里德尔,他的一生充斥着错误,做出了若干让自己无比后悔的决定,但至少他知道信任奥卡,信任这个没有犯过大错的孩子才是作为一个校长应该做的事情。
所以邓布利多对斯普劳特教授隐瞒了大多数事情。准确说,邓布利多对所有人都隐瞒了大多数情况,某种意义上讲,他知道自己是个极度自私的人,所以对于别人称呼自己为白魔王,邓布利多从来都不介意。
他只有一个目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
…………
从舒适的被套里醒来,奥卡揉了揉眯蒙的眼睛,赫奇帕奇的寝室太舒坦了,他一晚上都没有做梦。
艾伦还在沉睡,他的床就在奥卡隔壁不远,赫奇帕奇男生寝室的床并没有格兰芬多那样豪华,而是以柔软和温暖著称,床与床之间隔的不远,床尾还有用来暖脚的魔法取暖器。
稍微整理下仪表,奥卡叫醒了艾伦,距离第一节课还有一个钟头,这包括了他们吃早饭和找教室的时间,老实说并不是十分充裕。
匆匆忙忙穿了衣服,艾伦甚至没空洗脸就被奥卡拉出了寝室,刚出男寝的门,他们就一眼看到公共休息室里正在吃着早餐的克莉丝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