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带自己走,柳惠美女士就忍不住了。开什么玩笑,一旦去了警局,就相当于间接承认了罪行。
总而言之,警局她是绝对不能去的。
“哎呦,哎呦,你快放开我。甜棠,甜棠啊,快来救你大姨啊。”柳惠美一阵鬼哭狼嚎,但过了好久,杨甜棠方才缓缓出现。
杨甜棠从楼梯间口出现,一头齐肩长发的她,看上去异常的乖。
巴掌大的瓜子脸,白皙嫩出水的肌肤,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直盯着两人看。
“我大姨犯了什么罪,你们要带走她。”杨甜棠说话声很小,小到像蚊子声音。
“什么?”白尘没听清楚,扭头看了眼傅南亦。
“你大姨犯了故意伤害罪,今天要带她回局里。”傅南亦拉住了白尘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
其实从一开始,他们二人都觉得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杨甜棠很诡异。不成想,今日一看,果然是有古怪。
诡异,古怪,似乎这两词不合适出现在一个花季少女身上。但不知为何,对于杨甜棠,白尘脑海中,只能冒出这两词。
“那你带走她吧。”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杨甜棠最后妥协了。
不过,不妥协也不行。
“甜棠。”没拉来支援不说,这丫头还倒戈。柳惠美女士气的要吐血。
“大姨,你放心去吧,我相信警察叔叔和姐姐,都不会冤枉好人的。”杨甜棠扶着楼梯扶手,咧嘴冲着白尘笑。
女孩的笑,很阳光明媚,但被盯着的白尘只感受到了毛骨悚然。
三人最终在杨甜棠看似天真的眼神中离开……
‘砰。’房门被关上,白尘松了一口气。
“哎,白尘。”出了杨家大门,就见一辆警察停靠在杨家门口。车里头的人见二人出来,立马开车门迎了出来,“傅队……”
“柳女士,你们先走吧。”傅南亦扭头看了眼神情凝重的白尘,招呼他们先走。
车上有两个警员,两人齐齐看向白尘,最后听从傅南亦的吩咐,带走了柳惠美。
“你有话要和我讲?”警车扬尘而去,傅南亦这才问话。
“杨甜棠……在杨董事长出殡那天,我看见她提着一桶水,出现在杨董事长出事的地方。”白尘不答所问,反而提起了件趣事。
“但古怪的是,她提的那桶水里什么都没有。现在回想起来,倒是像故意引开我注意力!”
“你说对了,她确实在引开你。”傅南亦边说边迅速的搂上了白尘,白尘一惊,忙要回头。
“别动,别回头。继续走!”
傅南亦修长的手指抚上白尘头,轻轻抚摸她柔顺的短发。
白尘:“……”这回头跟他摸头有什么关系?
“杨甜棠就在二楼楼梯里,看着我们。”走到拐角处,一棵大树遮掩了两人,傅南亦才附耳对着白尘说道。
白尘下意识抬头看傅南亦,拧起了眉头。
“杨甜棠才十三岁。”
“嫌疑人可是不区分年龄的。”
“未成年人犯法……”
“不算法?”不等白尘说完,傅南亦快速接话,“送入少年监守所,等到成年再判刑。”
白尘咬着下唇,陷入了深思。仅仅凭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能不动声色的杀死活了大半辈子的老狐狸吗?
白尘觉得天方夜谭!
“如今不是讨论嫌疑人是否成年,是否能接受法律制裁的问题,而是要揪出,杨甜棠身后的指使者。”傅南亦言之有理,白尘不再言语。
“我觉得,柳惠美貌似很倚靠杨甜棠。”过了好久,白尘这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一个成年人却要倚靠一个未成年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是很奇怪,那又如何。”傅南亦接话,一双深幽的鹰眸紧盯她不放。
“我的意思是,柳惠美这么倚靠杨甜棠。会不会是杨甜棠知道些什么?”
白尘的一句话,引起了傅南亦的注意。傅南亦松开白尘,脚步停了下来。
“比起杨甜棠,我更加好奇之前在闹市中死去的小女孩。你觉得,她和柳惠美长的相似吗?”傅南亦主动提起之前的案子,白尘有些困惑。
但困惑也不过是那几秒钟,随后她顿时了然。
比起之前死在闹市中的小女孩,她感觉……杨甜棠似乎长的更像柳惠美。
“杨甜棠是杨董事长十年前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养女,因此……当年杨董事长还同杨夫人大闹一场。”
“所以,你认为杨甜棠很有可能……其实就是杨董事长的私生女,而非是养女。”聪明人一点就破,白尘抢话道,“那之前死去的小女孩很有可能不是柳惠美的女儿?”
“恩。那场意外或许主谋……就是柳惠美。当然了,杨甜棠有没有参与……暂且不知。”
“如果杨甜棠有参与,她的城府得有多深。”白尘觉得不可思议,她拧着眉头,惊讶出声。
“目前不过是怀疑罢了。”傅南亦没有白尘吃惊,倒是一脸的风轻云淡,见怪不怪的模样。
“傅南亦,你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发现……之前死在闹市中的小女孩不对劲?”白尘直勾勾地盯着傅南亦,执着的想要个答案。
“从法医告诉我,女孩是死于窒息,而非是失血过多的时候。”傅南亦直言不讳,“我让法医保密,就是不想让警局太多的人知道。”
“可我没想到,法医连带你一起保密了。”
傅南亦说完,调皮的伸手想要去抚摸白尘寸发,不成想,被白尘给躲了过去。
“你离我远点,你分明就是故意隐瞒我。”白尘躲开他,心中暗道,幸好她早就通过白小羽知道了。
不过,她还真是没有往深处想!
“傅南亦,你变了。”白尘沉默许久,过后突然愤怒瞪着傅南亦,活像个气鼓鼓的河豚。
“是啊,我变了。变得越来越喜欢你了!”傅南亦嘴欠的接了一句,白尘情不自禁地的上扬嘴角。
他见此,露出宠溺的笑,大胆的补充道,“你告诉我,你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我鬼迷心窍的跟着你?”
白尘:“……”这货死不正经就算了,为何她听了这话,心中还有些隐隐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