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损你一句我一句礼尚往来,谁也不饶过谁。直到那朱霄突然感慨了一句,“真怀念汐师妹啊!”
傅南亦收了笑,一张脸立马沉了下来,仿佛被人说到了禁忌。当然,朱霄口中的汐师妹的确是他的禁忌。
意识到气氛不对,朱霄忙回头去看傅南亦,傅南亦冷冰冰的脸色,看不出情绪,但阴沉的气氛让人心里直打鼓。
“师妹——我不是有意提的。”朱霄直嘘声,温汐是傅南亦的心魔,一直都走不出去的心魔。温汐当年的死,谁也不清楚,但朱霄作为中间人,好歹知道一点,事关傅家。
“你在敢多说一句话,立马从我眼前滚蛋。”傅南亦突然翻脸,恶狠狠的瞪着朱霄。
朱霄被凶的没脾气,咽了咽口水,直盯着对方凶残的眼睛,仿佛他要再敢多说一句,对方还真有可能把他扔出去。所以很快,朱霄便怂了,往后挪了挪位置,嘴里还嘀咕着,“就知道凶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想汐师妹还有错了?”
傅南亦目光黯淡了下来,的确,温汐是他内心深处不可提及的秘密,可朱霄也是温汐的师兄兼朋友,他没有立场阻止他人怀念她。
别扭的抬高下巴,顶着高傲的嘴脸,傅南亦往厨房走去。
朱霄坐在大厅沙发上,不动声色的盯着某人,看着某人这副模样,知道他是被踩到尾巴躲避去了。
长长哀叹了一口气,朱霄打开手机,找到当年三人的合影照片,眼眶情不自禁的温润。他的好师妹啊,要不是去的那么早,傅南亦怎么可能会变成阴晴不定的怪人。
“唉,真是世事无常。”感叹了一会儿人生,朱霄这才拿起桌面上的资料,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
桌面的资料很齐全,也很整齐,重要的部分都由彩色笔圈了起来,一沓沓的资料,霎那看上去,色彩缤斓。
“没想到这傅队还有这么少女心的时候。”看着手里色彩缤斓的资料,朱霄忍不住吐槽一句,但他并不知道,这些色彩缤斓充满少女心的资料来源于白尘的随笔涂鸦。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在阳台抽完一根烟的傅南亦,浑身还带着烟味,赤着脚走近大厅。
大厅沙发上,朱霄一手拿着资料再看,一手拿着苹果在啃,整个人蜷成了蛆蛆似得。
“快,快,阿亦过来。这——这什么玩意?”斜眼看见傅南亦,朱霄一着急就亲热的喊他。
正眼没看大惊小怪的朱霄一眼,直径走去饮水机倒了杯水,抿了口水,傅南亦这才转身正色道,“就你看到的资料一样,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再问就出去。”
朱霄:“——”我又没问什么隐私秘密,至于那么凶吗?
“不对呀,阿亦,你咋那么少女心,画的这些资料重点都萌萌哒。”
“不是我画的。”斜眼看向色彩缤斓的资料,傅南亦眉头紧蹙,目光若有所思。
走到朱霄跟前,傅南亦一把抽过资料,眼睛就跟沾在资料上似得,嘴角闪过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份资料是向别人借的,不得不说,她的准备的资料比你平时准备的,除了整洁一目了然外,划出来的那部分几乎个个重点。不像你,调查案件写的报告都是乱七八糟,准确度还在百分之六十以下。”
张嘴就是一通数落,几日不见,傅南亦这毒舌功底又长进了不少。朱霄内心忿忿不平的暗道!
“青山精神病院,你明天去一趟。”
头上冷不丁的冒来一句话,朱霄惊愕的忙抬头,“为什么?去哪干嘛去?”
“青山精神病院之前治疗过沈岩,但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沈岩转院了。”傅南亦声音有些低落,脸色略憔悴,显得一脸无精打采。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朱霄犹豫过后,忍不住嘀咕一句,“这在肇市,事不关己你干嘛一个劲的往上凑?”
“我不去,我们是雄市民警,一直待在肇市也就算了,干嘛还插手别市的事?”
朱霄不停地发表着自己意见,总之说白了就是不愿意去那青山精神病院。精神病那么多,谁知道进去一趟回来会不会受到心灵创伤?
“你不去?”傅南亦始终带着微笑,但拒绝回答朱霄的一些废话。朱霄猛摇头表示自己的立场,但最终还是会在某人的淫威下败下阵来。
傅南亦收回嘴角若无其事的笑容,深邃幽深的鹰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算计。最后由算计成了嘲讽!
“去趟精神病院还怕有精神病了?”冷嘲热讽,傅南亦总是信手拈来。
“不去,就是不去。”朱霄突然很激动的奋起,嘴里不停的嚷着,“哪有人求帮忙还一脸理所当然的!”
“我。”霸气的回应,傅南亦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再者他俩实在是熟,没有对待外人的一些表面上的客气。
“你——”气的朱霄牙疼,可最后还是没办法,应了。“行了行了,我去还不行吗。”
“对了,我去可以,但是,你得把今天上午的茶楼吃饭的钱给我。”朱霄眼珠子动了动,最后打上歪主意,眼睛发亮似得盯着傅南亦。
“凭什么,我又不是你爸。”傅南亦冷眼瞟了眼朱霄,最后笑道,“你喊爸爸,爸爸考虑下。”
“我呸。”朱霄向来是个没脑筋,哪里能斗得过傅南亦这个大魔王,“你咋不上天呢?”
“带上你,和太阳肩并肩?”两人依旧是像警校寝室般嬉笑打闹,但不知傅南亦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秒黯淡。
“放心吧,我不收你这傻儿子。”傅南亦嘴里敷衍着,脸色瞬间阴沉无比,“你今天去警局送外卖,见到什么特别的人吗?”
“特别的人?”朱霄显然被傅南亦突然回转的脑回路懵住,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干眨巴着眼睛,一脸莫名其妙,“警局还有啥特别的人?白尘吗?”
“白尘是侦探,警局特邀人才。”
听完这句话,朱霄嘴角微搐动,傅队现在已经完全不允许任何人说白尘的一丁点不好,哪怕是一丁点的怀疑。
“不是,我知道啊,我是问,你指的是,类似白尘的人?”朱霄停顿一下,继续说道,“白尘脾性古怪,一眼看上去也很诡异。但是,我没看见其他像她那么古怪的人。”
“哦,对了,我今天在警局对面的士多店里,看见一个特别奇怪的人,像是狗仔队似得,手里还拿着相机,像在跟踪着什么人,动作形态都鬼鬼祟祟的。”在傅南亦未没开口损人之前,朱霄忙是贡献出自己的独门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