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几乎下半夜才入睡,大清早傅南亦来找白尘时,白尘还在屋内呼呼大睡。他在楼角下等了大半个钟,最后无奈又不得不返家!
白尘睡到下午一点钟才醒,根本不知道傅南亦来过这回事,睡醒之后白尘急忙忙的冲了个澡,随后戴上口罩又出门去了。
白尘作息不规律,基本是正常人睡觉时,她破案,人忙碌时,她在家呼呼大睡。
下午一点多钟,正常人休息睡午觉的时间,白尘穿着白衬衫踩着帆布鞋,又到了厕所蹲点。
压低了鸭舌帽,黑色口罩几乎将小脸遮的严严实实,白尘只露出一双滚圆的杏眸看路,但那双眼睛,目光犀利的可怕。
她算在公厕呆了三天,这三天她跑的比任何一个流浪汉还要勤,甚至那搞清洁的阿姨,都记住了白尘。
流浪汉一般会在厕所待,是因为厕所凉爽,二来则是厕所有水,他们渴了就打开水龙头喝水,累了还是会打开水龙头洗把脸。
白尘去的时候,厕所已经布满了贪凉的流浪汉,地板上低头可见一大片的铺着报纸枕着手臂睡大觉的流浪者。
眉头轻皱,她站在厕所外没进,时间来的不对,她没办法进去。
男厕依旧还是那个男厕,但遍地睡着流浪汉,白尘一个姑娘家,还是有所顾虑的。
没人她还能装男人、装不知情的进错厕所,但众目睽睽之下,又是一堆流浪汉,她要是敢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退了几步,白尘这才发现,清洁阿姨今天没在。不然这么多流浪汉横七竖八的躺着,她肯定会拿着扫把赶人的。
眼帘垂下,今天清洁阿姨没来赶人,她有些失落。但转头一想,蹲了三天一无所获,也该换个法子了。
她快步走出厕所,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阴霾空落的心情瞬间去了几分。
去找傅南亦。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经过昨晚的分析,白尘已经并不认为自己喜欢傅南亦,顶多算是有些好感罢了。因为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做事总会动脑子。
打算好主意,白尘也凭着超高记忆力找到了傅南亦居住在肇市的出租房。
这也多亏了她对这座城市爱的深沉,几乎每个地方熟到抹黑都能走。大概走了半个钟左右,她总算风雨无阻的到达目的地。
站在那出租房楼下,白尘这才意识到,她根本就不知道傅南亦住几楼几号房。
等,干等吗?她抿了抿嘴,环顾四周,发现四周的确没有可以问话的大活人,死心的走在一旁树荫下乘凉。
等就等吧,反正公厕她又不能盯着。这回就赌把运气,看傅南亦到底几时才会下楼。
别出去了就行。白尘内心一个劲的嘀咕,一会猜测着傅南亦何时出门,一会又在祈祷傅南亦别出门去了,不然,她就白费劲走了大老远的路来找他。
就在白尘一边咬牙祈祷傅南亦没出门一边盼着他下楼,哪怕扔垃圾也好的过程中,那一向号称傅南亦是自己‘偶像’的萧潇,左右手提着便当,小心翼翼的靠近白尘。
“嗨,白侦探,好久不见啊。”萧潇一看是白尘没错,那双小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笑眯眯的跟白尘打招呼,“来找老大的吧,哈哈,我就知道。”
“你好——”白尘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那次夜潜章家老宅遇见的女警,顿时也露出了微笑。傅南亦的手下来了,这会没理由找不到傅南亦了。
“吃饭了吗?”萧潇提着满袋子的便当抖了抖,“没吃吧,一起啊,二队长可是点了好多的龙虾,能好好嘴馋一次了。”
萧潇总是热情的过分,又许是心里认定白尘是她家老大的女人,是大嫂。可没把白尘当外人,一会笑着扯淡,一会又说起悄悄话来。
“我跟你说,白侦探,我老大肯定喜欢你。这么多年,你是唯一能跟他肩并肩,站在身旁的女人,以往我老大都是生人忽近,女人滚蛋的——老艺术派作风。”
萧潇说着说着,话匣子就打开了。但白尘并不懂,这‘生人忽近,女人滚蛋’的傅南亦,怎么又能跟老艺术派作风联系上了?
“反正我跟你说,我家老大就是喜欢你,而且还喜欢的不得了,你看,这会连我们雄市警局都不回了,大队长的位置也不要了,硬是死皮赖脸的待在肇市,非得跟你一块!”
“啧啧啧,我可没想到,我家老大是这种人。果然男人谈起恋爱来,突来的骚能闪瞎眼。”萧潇嘴里也没个把门的,这噼里啪啦的讲着,就跟开了机关似得。
白尘扭头装作不经意的扫了对方一眼,她突然觉得,萧潇跟她堂哥白小羽性子很像,两人要在一块,估计会很搭。
“咦——白尘,你的脸咋突然那么红。”
饶恕白尘平日里在警局里冷漠如冰,冷冰冰像个没有感情的人,但此刻被萧潇,左一口老大喜欢的女人,右一口老大喜欢的女人称呼着,这脸皮到底是薄啊,脸都红透了。
“……”热得。白尘不说话,一个劲的跨大步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萧潇说够了,她们也到了。
“就这了。”萧潇空出一只手,一副老娘快要被累坏了的模样嚷嚷道,“我快要死了,住的楼层一点都不低。”
上楼梯时,白尘并不是没有表示要帮忙提便当,但萧潇硬是表示,她要亲自提上去,然后求得表扬。
“不过这龙虾是真好吃。”敲了几下门,萧潇提起放在地面上的便当,转头对白尘笑嘻嘻的道,“老大见了你一定会更加表扬我,我可是半路把你捎上了。”
“……”明明她就在楼下等。
“呦呵,萧潇这次是乌龟大赛跑,跑了个名次啊。”门还没全开,那打趣的声音就从里头飘了出来,朱霄凑出个头,笑嘻嘻的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