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家王爷的脸色不对,常兴连忙向司穹看了过去,二人对视一眼,司穹立刻会意。
“你既有些提亲,想来钟家不会不允的,至于这聘礼也已经是说的过去了,别说是娶他施家的女子,就是王公贵女也是娶的了的,是你太紧张了。”司穹这话一语中的,叶泽霖这时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单子却无声叹了口气。
施家虽然富可敌国,可到底也是平民而已,出身并不高贵不说,祖上无父无母在贵胄豪门之中乃是大忌,这也是为何他先进宫问过了皇帝的意思,才敢上门提亲。不过话虽如此,施诺在叶泽霖眼中却是无人可比的,他只怕聘礼轻了,日后让她在权贵之中被人轻瞧了去。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叶泽霖这时终于抬眼看向司穹,一脸的不耐烦,从下了早朝后这人就一直待在他院子里,本想着还能有个商量的,却忘了这人不过是一介武夫哪里懂这些内宅的事情。
司穹听了这话悻悻一笑,接着便向他靠了过去。“初三相爷夫人生辰,你可知道?”
话音刚落,叶泽霖的手突然僵在半空中,整个人瞬间愣住了,抬眼就看见司穹一脸坏笑的打量着自己,这才后知后觉。
施诺特意让他初三那日的登门提亲,本以为是她的生辰又或者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却不想是钟楚嫣的生辰,此事他倒是没听过半句。想到这叶泽霖突然邪魅一笑,眼中满是得意。一想起施诺那丫头在自己面前故作姿态,实际上却是机灵的很。
那钟楚嫣向来不待见他,纵使钟博明和钟晨睿对他尚且和睦?未必会入的了她的眼,赶上钟楚嫣生辰之际,当着诸位宾客的面,想来她长姐即便心中不情愿,也不会当众给他脸色瞧。
想到这叶泽霖不禁暗自窃喜,论对付钟楚嫣果真还是要她施诺出手才行,不过也幸亏司穹提醒,他才明白,就算施诺对他没有多深的情谊,但是铁了心嫁进他沐王府,也是好的。
此时的荣王府内,叶敬一一想起今日金秋实的脸色变心中有所困惑,依着那人的性子,如果知道周仁孝失踪的消息怎能忍着不说,如果当真如此,那么问题还是在凤临那边。
这时,一暗士从外面匆匆而来,立刻禀报道:“王爷,南门佑回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南门佑一身狼狈从外匆匆而来,刚进屋就跪在地上,叶敬一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只见来人风尘仆仆,手背上的伤痕已经结痂,脸上满是沧桑,一眼便能看出这人定是与人交手所致。
叶敬一这时眯起眼睛打量着南门佑,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人如此狼狈,不过对此却是没有半分怀疑,司穹手下的人各个都是高手,再加上他一人难敌四手,受伤也是正常的,不过这人既然已经回来了,这凤临的事情到底如何也该清楚了。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不等叶敬一开口,南门佑立刻请命受罚,他低着头让人看不见什么情绪来,却见叶敬一眉头一紧,眼中满是怀疑。
屋内,骤然安静的气氛让在场的人不禁人人自危,过了片刻,只见叶泽霖突然在一旁坐下,身边的人当即会意纷纷退了出去。
“你从未失手,这次消息竟比你回来的快,可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叶敬一这话表面上听起来是关心他,可语气却异常冰冷,南门佑听了便知这人起了疑心,心中对他的怀疑反而更重了些。
当初他被叶敬一所救在王府生活多年,几经生死从未怀疑过什么,可是自从司穹回来后,那人一眼就认出了他手中的碎空刀不说,叶敬一的举动也越发反常。如同叶敬一所言,自己从未失手,叶敬一若不是心胸坦荡又怎会突然怀疑到他的身上。
南门佑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虽不知道叶敬一到底是在刻意隐瞒什么,却是知道当年的事情果然另有蹊跷。
只见南门佑这才抬起头,目光坚定轻声道:“属下才出城就发现将军的人紧紧跟在周仁孝的身后,直到他进了凤临才离开,属下这才得了下手的机会,然而。”
话说到一般,南门佑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递了出去,接着说道:“属下本以为对方已经离开,这才下手,谁想到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一队人马,一人难敌四手这才将失手,未能将周仁孝的人头取来。”
“在打斗之际,周仁孝落水不知去向,属下唯恐引起不必要的动荡,命手下一暗士易容留在驿馆,这才回来复命。”
听了这话,叶敬一先是一愣,看着手中的令牌一眼就认出了是沐王府的腰牌,只是司穹既然已经派了人去保护周仁孝,为何叶泽霖也会出手,他佯装风流无数多年,怎会在这时候暴露了身份。
南门佑见这人明显有些迟疑,便知定是骗不过他的,这才接着说道:“属下之前见过沐王府的腰牌,这牌子与从前的有异,再加上来人人数不多却各个身手过人,属下唯恐再生事端,这才私自做主。”
叶敬一听后这才抬眼打量着眼前人,虽说凤临一事多有疑点,可却不得不承认南门佑这法子倒是受用的,难怪那金秋实今日在朝堂上满脸困惑,想来眼下除了他们别无人知道,现在凤临城的周仁孝已经不是朝中官员了,如此倒是方便了他和邹川。
“你倒是机灵,不过这人可牢靠?”说着,叶敬一起身亲手将南门佑扶起,二人对视一眼,只见南门佑目光坚定,他这才打消了心中疑虑。
“回王爷,这人是属下亲信,也是王府的老人,是个牢靠的,只是为人死板不懂变通,倒是个心思单纯的。”南门佑明白叶敬一的言外之意,一番话直接打消了他心中的顾虑。
听了这话叶敬一缓缓向椅背后靠了过去,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眼中的得意难以掩饰,想他金秋实几人谋划这么久,在皇帝面前废了半天嘴皮子到最后却是他叶敬一渔翁得利,等那银子他那的差不多了,事情败露了也是他周家的罪事,如此看来南门佑这次办事确实精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