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博明与司穹自回城后直接去了皇宫,前两世的时候他二人并未在宫中过多耽搁,而后各自回了府邸。翌日一早,司穹获封大将军圣旨该传遍丘谒,这是继司大将军死后,司家又一次光宗耀祖之事。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和陈昶兮的婚事早就已经定下了,钟博明回来后得知此事几次三番找陈昶兮饮酒。施诺每每想起此事都觉得汗颜。那军营是什么地方,钟博明虽是军师不用身负沙场,可是从军营里出来的,和陈昶兮一个文弱书生相比,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陈昶兮本就是个文弱书生,几杯酒下肚便分不清东南西北,钟博明每每都要拉着他喝到半死,直至成婚的前一日,陈昶兮的酒量大增。
今生他二人的婚事已退,只怕这人依旧不得消停,尽管钟博明年少有为,在外睿智沉稳,可对她却是真真的宠溺,施诺估摸着这会钟晨睿也该挨完说了,现在回去一切安排的刚刚好。
“姑娘,我们是不是该回去换身衣服?”这时,朝露在一旁小心提醒道,此时施诺一身男装模样十分出落,二公子回来,想来表姐此刻已经在钟家了,施诺这副样子露面朝露只怕是少不了受罚。
“有二哥在,你怕什么?”施诺听后毫不在意,手中的折扇不安的敲打着,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什么事情,却又想不起来。
此时的钟家内院。
钟晨睿手提寒铁长剑,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那剑端此时正叮咛作响,眼看着他的手腕忍不住的颤抖,一旁的钟楚嫣眉头紧蹙,不等众人反应,钟博明手中的戒尺直接打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一幕刚好被才进门的施诺看见,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吓得施诺和朝露忍不住一颤,二人默契的对视一眼,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走之前是怎么嘱咐你的,这就是你一年来的结果?”说着,钟博明手中的戒尺高高举起,不等落下,一旁的钟子离突然冷哼一下,钟晨睿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钟子离和钟楚嫣二人对视一眼,看着终于有人能管得住这个泼皮,二人心里十分痛快,可是此时欧阳门第和司穹将军都在府中,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钟晨睿一人受罚他二人脸上也是无光。
“晨睿一向顽劣你又不是不知道,似他这个年纪的公子不都是这个德行,好在他从未闯出什么祸事,当着欧阳的面,你就不要动手了吧?”钟楚嫣这时突然清了清嗓子如此说道,听了这话钟博明这才放下手中的戒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时,施诺一身男装出现在院门口,一眼就看见钟晨睿正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瞧他此时通红的手背,施诺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难怪她方才听的真真的,那一戒尺下来手背是该红了的。
钟晨睿这时向施诺投去求助的眼神,却见她这时无奈的耸了耸肩,她是提醒过他了,谁想到钟博明今日就检查他手上功夫了,怪之怪这造化弄人,竟不是按照前世发展而来的。
钟楚嫣看清了来人先是一愣,眼看着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身后的婢女连忙将人扶住,不等钟楚嫣开口,施诺便笑着向钟博明跑了过去。
然而,从施诺踏入院内时,一道锐利的目光始终盯着她,施诺明显察觉到这视线来自不远处,可是却表面佯装镇定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用余光打量着周围。
就在施诺向钟博明跑过去之际,只见他身边的男子突然诡异的一笑,微微上扬的嘴角让人不由得生畏,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即将被封的大将军司穹。
“二哥,你回来的似乎早了些。”施诺整个人向钟博明扑了过去,顺势直接背对着司穹,言语中透着一丝兴奋,可心里却早就隐隐感到不安。
她和司穹之前极少有过交集,只是第一世的还是在王府曾见过几次,前世更是极少当面打过交道。而这一世,是他二人第一次见,不知为何,这人此时的目光如同方才在听书楼上时一般,莫不是这人方才就认出她了不成。
话音刚落,却见钟子离眉头微蹙,见钟博明并未察觉有异这才没有放在心上,施诺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失言。
当初钟博明随司穹前往边境的时候并未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如今一年刚过,人回来了自然是高兴的事情,她方才的话,说的没头没尾。
“我朝太平相安无事,有边疆战士驻守自然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否则还以为明年才能回来。”说着,钟博明宠溺的拍了拍施诺的肩膀,眼中满是欢喜。
“你似乎,长高了些。”这时,一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施诺听了先是一愣,转过身时就看见一身穿蓝色长衫的男子赫然出现在眼前,施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满脸诧异,她竟不知今世欧阳怎会出现在钟家!
“欧阳?”施诺这时小声嘟囔了一句,却见这人先是一笑,眼中满是宠溺。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欧阳家的独子欧阳门第。若说施家富可敌国,可毕竟还有个沈家虎视眈眈。可欧阳家确实数一数二的医学世家,普天之下无人能和他齐名的行医圣手,当今太医院的统领,即便是她施家的老大夫也不上他分毫。
这人同施诺和钟晨睿一同长大,只是自继承欧阳家后便入朝为官,施诺嫁进王府后便只见过一次,没想到今生这人竟会在钟家出现。
“岂止是长高了,出落的越发水灵了,难怪长姐每每来家书都总是要念叨你几句,要换成是我,恨不得天天看着你对。”钟博明这时在施诺的脸上轻轻一捏,眼中满是宠溺,一旁的钟楚嫣听后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与钟子离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无奈。
如今钟博明回来,只怕施诺是越发不服管教了。
然而,几个人此时有说有笑施诺藏在袖子里的手心却满是汗水,那司穹审视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即便她背对着他,也能感觉他炙热的视线,她莫不是哪里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