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晨睿听了施诺的话确定外面所传的人并非是她,立刻回了钟家与长姐商讨此事,而此时的叶敬一似乎并不知道此事。只是比起对付叶敬一的这点小手段,施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钟晨睿一走,施诺脸上的笑意立刻冷了下来,她今日之举是当真与叶敬一撕破脸了,只是比起对付叶敬一,那叶泽霖身边的女子才更是棘手的事情,活了两世的她自然明白,这女子越多麻烦事情就越多,眼下出了沈轻卿只怕更多了个沈碧柔要对付。
后院的柴房内。
朝露将钟晨睿送走后立刻跟着施诺去了后院柴房,屋内,一男子双手被捆在身后跪在地上,施诺坐在这人的面前垂下眼眸打量着他,却见陈演涛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见什么情绪,这时,孟凡和朝露对视一眼,主仆三人皆是默不作声。
这时,施诺收回视线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随着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眼前跪着的人明显身子一动,仿佛十分畏惧的模样。
“说起来,你也是我施家的老人了,似你这半年及,早该成家了才是。”施诺这话不知从何说起,让身边的两个人皆是一愣,然而,听了她这话陈演涛猛然抬起头来,眼中透着一丝阴狠。
“放肆!”朝露见状忍不住打了冷颤,回过神时立刻大骂一声,抬手便是一巴掌。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陈演涛的左脸瞬间变得通红,上面清晰的巴掌印触目惊心,施诺见了不禁微微蹙起眉头,这已经不是朝露第一次在她面前动手了,尽管她心中不悦,可是不得不承认,和阿箬比起来,朝露确实更适合留在她身边。
然而,陈演涛挨了这一巴掌突然冷笑一声,回过脸时那眼中的凶狠更胜,仿佛施诺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对上他此时阴狠的眼眸施诺不禁有些后怕,幸好阿箬发现了这人,否则这样的人留在她身边迟早都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只是她不明白,前两世时这陈演涛并非是凶恶之人,还是说当年她并没有察觉到这人的心思?
“你是为了小柔?”这时,施诺眯着眼睛突然冷冷地问道,陈家在府上做事多年,那陈刘氏带人一向和蔼,原本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家,她不信陈演涛会是天生的恶徒,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必定是受人指使。
再加上她方才提起成家一事,这人的反应就如此强烈,能让他如此针对自己的,只怕也就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我与小柔两情相悦,可是后来她出府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敢问姑娘,她的失踪与你有没有关系!”说罢,陈演涛挣扎着想要从地上起身,然而,他还未挪动几步就被孟凡一脚踢了回去。
这时,施诺用余光打量着孟凡的反应,见这人目光阴沉便知事情果然另有蹊跷。小柔的事情虽说是她交给孟凡去办的,可是到底也是她的授意,陈演涛将事情算在自己头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她没想到,这两个是何时牵扯到一起的。
“小柔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在姑娘身边伺候着每每都要看阿箬的冷眼,她犯了错失姑娘说罚就罚了,怎的阿箬姑娘就能继续掌管内院,姑娘的心中可曾真的公平对待过我们!”陈演涛见施诺不语,跪在地上接着说道。
面对他的质问就连孟凡都忍不住冷笑一声,他们这些人虽然比后进府的下人更得家主欢心,可说到底都是奴才,在施诺的眼中并无不同。更何况,小柔那人到底如何,只怕他们三人要比陈演涛更了解。
“小心谨慎?你可知她卖主求荣,你身份府上的下人不知道揭发她的恶行,还联手对付姑娘,你说,你这样的人留着有何用?”朝露听了这话偷偷打量着施诺的反应,她前几日还想着为阿箬求情,将人调回内院伺候,可是现在听了陈演涛的话,也便明白了自家姑娘的难处,这才忍不住开口质问。
然而,此时的陈演涛哪里还听得进去这番话,那小柔本就生的较小,再加上平日里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前世的时候施诺也曾经被她的外表所迷惑,更何况是陈演涛这个痴情的人。
只不过施诺没想到的是,她本有意放过陈刘氏母子二人,却想到昨日去相府参加寿宴之际,这人还是背叛了他。
“你和你母亲在府上伺候多年,从来无错,我本想着放你一马,可是你自寻死路,要我如何?”施诺这时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话虽未说透,可是几人心里却是心知肚明。
昨儿个离开时,施诺特意吩咐孟凡将人偷偷放了,本以为这人被关了这么多天该知道收敛才是,若是聪明的,连夜带着陈刘氏逃出府去,她也就当做事情从未发生过,与那刘婆子一样不再计较了,可是她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执迷不悟,要不是他偷偷给沈轻卿递消息,昨天夜里沈轻卿又怎会和她前后脚一同离开相府。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天衣无缝没人知道是不是?”施诺见这人神情明显有些错愕,便知他心中还存有侥幸。
在丘谒下人一旦签了卖身契,生死都是主人家的奴才,虽说人命关天,可是若是细数起来又有几人死的是清清白白的。当初的施诺也是天真,对府上的人一向宽容,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凡事都指望着长姐。
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的陈演涛,施诺这才后知后觉,这府邸越大下人越多事情也就越多,从她出生在施家的那天起,就注定这辈子是不可能真的清清白白了,虽然她没有亲自动手,可是现在施诺的手上已经沾染了小柔的血。
“你母亲年纪大了,从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你速速带她离开都城,永远都不要再回来!”过了片刻,施诺犹豫了一会一字一句地说道,话音刚落,屋内的三人皆是一愣,不等几人反应,施诺突然站起身来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