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道凶手不是杨老大,那家人虽然不是东西,可杨老大性子阴柔,不会在众目睽睽下杀人。
只听之冰道,“县令根据死者的身份,从她周围查起,发现她每天接的客人都是那么几个,其中最多的一个是个秀才,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去了她隔壁的女人那边。”
那种烟花之地也没人说什么,后来有个姐妹路过时,听到有人争吵,她仔细听后才知道,原来那个秀才一直都喜欢死者。
甚至准备了一大袋子银子赎回她,可那个女人对他嗤之以鼻,不愿接受,说自己就喜欢这种地方,轻松便能拿银子,也不奢望去过那种清贫生活。
男子很生气的离开,死者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哭泣。
她不是不想与他离开,可她知道自己配不上秀才,自己在这片烟火中早已经深陷泥泞,出去也是让他脸上蒙羞,前途受阻。
后来秀才去了她最讨厌的女人房里,看到她也不肯给一个眼神,死者很心痛。
半月后,她彻底绝望,决定重新迎客,这才有了杨老大之说,她在床上本想想着身上的男人是条咸鱼,被他咬一口就算了。
可想到秀才就难受,便挣扎起来,这才有了杨老大脸上那些被划破的伤口,他一掌呼上去,大骂。
“妈的,出来卖的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还不乖乖服侍本大爷。”
就这样三扯两扯下,女子突然躺在床上不动了,杨老大以为她终于服软,没想到看向她的脸才意识到不对劲,女子双目圆瞪,口吐白沫。
他探了探鼻息,吓得立刻大叫。
杨小菊眉头紧了紧,“可是那位秀才杀了人。”
“娘子真聪明,凶手就是秀才,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秀才记恨女人,为何宁愿出去卖也不肯和自己过安稳的生活,所以偷偷在她喝的水下了药,本想着毒死那个男人,谁知道那杨老大猴急的不行,把茶水灌给了女人,就拉着人上床,这才害死了女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那个女子也算是个多情之人。”杨小菊感叹着,如果不是身份的问题,两个人也能成就一段好姻缘。
“你们几个人若是有好的对象,定要与我说,我好替你们把把关,不能让那人欺负了你们去,我的人,只能我欺负。”
霸气的话语让几个小丫头红了脸,之冰是脸皮最厚的,道,“娘子,你给她们两看就行,我就不用操心了,谁还敢欺负我,我就像娘子一样,打的他服软。”
她在心里一直认为,四爷听话,那是因为杨小菊厉害,用武力逼迫的他不敢做过分的事。
可她不知,门廊下的男人此刻已经黑着脸。
在几个人的目光下,走近,走近。
之冰心虚的不行,早知道她就不要说这种话了,万一四爷把胡乱自己塞给谁怎么办。
她立刻向杨小菊投去求助的目光,杨小菊同情的看向她,好像在说,我也无能为力,谁让你得罪了这尊大神。
“你们还不出去干活。”冰冷的声音传来,几个人眼眸睁大,瞬间兔子般逃跑。
门咣当一声响,惊得杨小菊说话都不太利索。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很害怕贺通,怕他冰冷的目光,还有语言。
“相公~”
酥若入骨的声音,贺通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小手揪住,它想反抗,可一动那个小手就会收缩。
他算是一辈子栽到她手里了,冷声道,“你给她们说了什么?”
她欲哭无泪,自己没说话什么,也不知道之冰为何会觉得自己用暴力征服了贺通。
她的委屈在贺通眼里都是变相的逃避,冷哼一声,颈直坐到桌前喝水。
相公生气了怎么办,那就得哄啊。
虽然她很傲娇,可始终逃不过他的手心。
走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撒娇,“相公,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不为所动??
杨小菊咬咬牙,拼了。
索性跨腿坐在他身上,紧紧的扣住腰身,那双紧扣的小手让贺通很受用,不过面子上还是冷冰冰的。
“村里的人说我怕媳妇。”
冷冰冰的话从头顶飘来,杨小菊欲哭无泪,她发誓,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做,何况,怕老婆不是好事吗。
好吧,她承认,在这个男权社会,该给男人留个面子。
眨巴着眼睛,酥酥的声音继续说道,“相公,人家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些人胡说什么,相公可是在我心中最帅的,也是英雄。”
这话受用,贺通瞬间眉开眼笑。
感受到腿间的变化,杨小菊眉头一紧,忙要抽出身子,却被拥紧腰身,不能动弹。
委屈巴巴的看向他,贺通却是勾唇一笑,到嘴的鸭子,怎的也不能飞了。
杨小菊心中的小人咬着纸巾哭泣,她倒是招谁惹谁了,为嘛这事总是找自己。
乌云鄙视,天空黑压压一片,风雨欲来风满楼。
县衙中。
县令气急攻心,摔掉手中茶碗,指着妇人大骂,“我跟你怎么说的,这段时间不平安,让你别出去别出去,非不听,现在好了,该怎么办。”
下面女人低声哭泣着,跪在地上不敢动,“爹,我不是故意的,是张家儿子娶妻,我这才带城儿过去,心想您是县令,没人敢动他,谁知道这群杀千刀的,居然……居然偷走了我儿。”
“你个蠢货……”
县令夫人烦躁的撇了一眼堂下妇人,又冲着县令道,“行了,事到如今你怪她还有什么用,想办法找回城儿才是,这些可恶的人贩子,居然连城儿都敢动。”
县令叹了一声气,带人离去,出门前让她们守在家里,自己找孩子去。
“娘子,不好了……”
看着之冰慌张的跑来,之澜笑骂道,“又哪家着火了?”
对之冰的一惊一乍,她们早就习惯,也习惯打趣她。
“不是,是真的不好了,县令大人带着几个人来咱家了,夫人已经过去大堂了。”
县令?她好奇着道。
“走,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