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有你这句话,我就能够放心的把容俏交给你了。”
甄奎感受着刚才赵沧的蛮力,心里面虽然觉得他方才动作粗鲁,但胜在有男子气概,想来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能够第一时间的挡在容俏的面前,才不像是容衍那种小白脸,当年兵变,还是自己妹妹出手。
这么说着,甄奎抖了抖自己肩上披着的纹丝披风,转过头去对着赵玉瑾道:“太子殿下,我到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手里面的那份圣旨是正确的,甚至说,我更倾向于赵玉铭是皇上认定的继承人。”
赵玉瑾听着甄奎的话,只不过是耸了耸肩,他现在人都在地窖里面,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你……”
红玉听了这句话之后,就要上去反驳,却被甄奎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只见他看着赵玉瑾说道:“但是容俏刚才跟我说了一番话,我感觉她说的有道理。不得不说,也也相信那个人在这一方面的眼光和能力,因此,我对我之前的事情感到抱歉,在这里给各位道歉。”
这么说着,甄奎再看了一眼容衍之后,对着几个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的心里明白,如果是之前他把几个人关起来,是他们几个没有尊重自己这边的规矩,来到了自己这边,给自己带了危险的话。这一次的确是自己不义在先,虽然他不后悔,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错。
赵玉瑾听到容俏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在这一次事情之中,容俏又帮了他们大忙。赵沧则是眉毛一挑,有些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家的那个说服了面前的这个人,果然还是一家人好说话,刚才他对着自己说的那番话,也是为了检测自己能不能够对容俏好,能不能配得上她吧。
容衍看着面前这个给自己道歉的人,心里面百感交集,要知道,当年这样跪下来给整个甄家赔罪的人,是他容衍,他没想到两个人有一天会因为一件事情而颠倒过来。
“甄将军言重了,的确是我们证据不足,而又考虑不周,甄将军能够帮助我们,那是我赵玉瑾的荣幸。”
眼看着气氛一时间有些改变,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这向来傲娇的不可一世的人竟然会给他们道歉,但是回过神来的赵玉瑾倒是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挂上他之前那标准的笑容,上前去把甄奎扶了起来说道。
“请几位到房间里面一叙吧,我还没有来得及送信给赵玉铭,现在我们这边暂时还是安全的。”
赵沧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就率先离开了,他只想要早早的回去看看自己家的那位怎么样,可没有时间管甄奎这一次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毕竟这个容衍他们更加熟悉,这些事情就交给这几个人来就是了。
见赵沧直接闪身出去,赵玉瑾话还没来得及说,不由得看着赵沧快速远去的背影,目光里面有了几分的无奈,这人还真是……眼睛里面只有媳妇?
甄奎看着赵沧匆匆而去的方向,嘴角倒是勾了勾,不得不说,这个人对自己的侄女倒是个上心的。
“几位,请吧。”
这么说着,甄奎对着几个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几个人倒是也不隔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就离开了。
只不过红玉自己一个人在后面留在了最后,知道甄奎最后看着她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你是准备在这里睡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可是有老鼠的。”
红玉一开始看着甄奎的眼睛里面还满满的都是疑惑和探究,听着甄奎这个语气,这才伸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肩,在自己的身上抓了抓满身的鸡皮疙瘩,这么清楚自己害怕老鼠,看来这人是真的了?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地窖的门边上,红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而转过头来,低着头看着底下表情有些丧意的甄奎道:“我还以为你妹妹跟吕行出事了以后,你是一点都没有变。可是现在看来……你这个家主当的还是有些东西的。”
甄奎少见的露出一个苦笑,怎么可能不变呢?自己的妹妹没了,祖父和父亲也都在战场上去世了,自己哪里还能像是以前一样,做什么事情都只管过程,不管结果呢?
看着甄奎的表情,红玉少见的收了嘴,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就连她也没了那些年的冲动劲,怎么会不变呢,大家。
“你就当我瞎说的。”
红玉说完这句话,就转身飞速的离开了,甄奎看着她在月光下面飞速离开的身形,倒是不自觉的笑了笑,“你变得倒是不多,看来李将军待人不错。”
“我回来晚了。”
容俏正在床上对着张医师给她开的那碗乌黑的药汤发呆,想着自己能不能少喝一点,正在这时,就听见了赵沧的声音在外面想起,似乎声音里面还带了几分喘息,像是刚才飞跑过来的?
自从甄奎走了之后,容俏就不怎么担心赵沧他们,想着这些男人们大概还要在书房里面待上个一段时间才能够回来,却是没有想到,这人这么快就回来。
“我舅舅把你们放出来了啊。”
容俏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的喑哑,大概是因为葵水的原因,现在身体还有些不适,脸色也有些苍白,但是的确比甄奎刚刚过来的时候好多了。
赵沧却是从容俏的声音里面听出了几丝不对劲来,再加上房间里面扑面而来的那一股子药味,这让他狠狠的皱了皱眉头,上去几步跑到了容俏的床前面,看着她明显苍白的脸色,霎时间眼中氤氲着深厚的云雾,仿佛是暴风雨之前的蕴藉。
“怎么回事?”
这么说着,赵沧上去直接把容俏的被子给掀开了,浑身上下的打量着她,甚至还上手想要去拉开容俏的衣服,一边这么动作着,一边问道:“到底哪里受伤了?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