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沉思离开的身影,赵玉瑾闭上眼睛,不动声色的吐了一口气,随后转身大步走向殿内,不管怎么样,这宫里面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他就不能为其他的事情分太多的心思,他知道,自己再怎么想也无济于事,不如想想,怎么让那个欺负了她的人,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俏儿,过来。”
容俏刚刚被赵沧抱着进了大殿下了地,就听见容衍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来不及站稳,容俏就要往他那边而去,一不小心就往旁边栽了过去,就在她即将撞上金銮柱时被后面还没有完全放手的赵沧一把给拉了回来,“怎么,你想着个张贵妃殉葬?”
说着,赵沧把容俏拉过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根柱子,容俏一看才发现那柱子上还有没有完全干透的血迹。
张贵妃自杀的消息她是知道的,可是没想到就是在这根柱子上撞了的,自己差一点就步了她的后尘。
“嘶……”
刚刚准备上前,容俏就感觉自己的脚腕撕裂一般的生疼,低头看了一眼,不禁暗骂自己的没有,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平日里自己怎么样都没事,非要在现在这个关头崴脚。
“毛躁!”
赵沧说完,又是一个打横抱起,把容俏平稳的放在了面前的凳子上面,完全不管那位置距离容衡有多远。
容衡刚才自然是关心自己的女儿,想要把她叫过来问问近几天的情况,确认她的安全,没想到倒是自己的错了。
看着赵沧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容俏脱了鞋子,给容俏揉着脚的脸上大多是生气,却没有一点的不耐,心里面倒是有些满意。
当时把女儿嫁给他的时候,自己就害怕这人向来蛮横,举止虽不能说是粗鲁,但是的确没有什么细腻的心思,担心容俏跟着他受了委屈,现在看来,倒是个知道疼人的。
如此一来,也不担心太多了。
“容侍郎,下面还需要您帮忙收个尾巴。”
赵玉瑾迈步进了殿里面,看着大殿里面这一圈人,发现没有红玉和张将军,倒是没有时间等了,直接说道。
虽然说张贵妃跟赵玉铭现在已经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在军事上已经是败兵,但是在朝堂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些在座的人心里面都清楚。
赵玉铭篡位以来这么长时间,在朝堂上也算培植了不少自己的势力,这才是最棘手的,现在的朝政大部分是左相掌控的,而张贵妃的造谣,民间百姓大多也已经相信了,若是现在自己称王,他一定会发动人们揭竿而起,一旦百姓受到他的鼓动起义,必定又是血流成河。
容衡看了看面前的人,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之前就开始想了,这之前还算进展顺利,可朝堂上的事情,往往是最难办的。
“这事我已经有了些头绪,但还需要你亲自走一趟。”
看着容衍势在必得的模样,其他的几个人心里面也有了底。
“去谁的府上?”
赵玉瑾立马就明白了容衍的意思,但是具体要拜访的人,却有些拿捏不定。
“元丞相。”
元丞相,赵玉瑾倒是有些讶异,而后想了想又觉得理所当然。元瀚是容衍的老师,可以说正是因为他,才有了后来的容侍郎,那人对他有知遇之恩,又是先皇时期厚德载物的一位大儒,现在提起他老人家的名字,人们还都高山仰止。
“我已经好多年不在京师,对于现在的人员变动早就不了解,但是元丞相在退休后,一直充当着翰林院的主事,修理典籍,京城里面的官员制度都是他负责编纂的,官员的编制自然也是他最明白。
的确,赵沧和赵玉瑾两个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这位老丞相的确是现在能够帮助他们的最佳人选。
“元况且他老人家不喜杀戮,注重大典,只要你能够证明,自己就是皇室正统的继承人,获得他老人家的承认就是了,不过他的确是有些挑剔。”
赵玉瑾对这件事情倒是有些耳闻,据说这么多年来,只有容衡一个人得到了他的另眼相待。
“赵沧,你去利用手里面的暗卫,搜集赵玉铭的罪状,他这个人生性并不算谨慎,在这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可能一点没有错处,把这些事情搜集一下,全部整理出来,这在朝堂上是很重要的。”
容衍看着赵玉瑾明白自己的心思,转而朝着赵沧吩咐道。
赵沧随便的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不用说,自己已经在做了,赵玉铭的脾气暴虐,在宫里面做的错事数不胜数,但是要说有关于百姓自身利益的事情,却没有几件是跟他有关的,毕竟直接参与近期朝政的人是张贵妃,而且她也没有多大的作为。
听着旁边暗一的汇报,容衍和赵玉瑾还没有说话,就听见赵沧笑了一声,“很多时候,没有什么作为就是最大的作为,没有什么作为也是最大的错处。”
“近期江南那边又发了洪水吧,朝廷好像是没有什么实际的行动,百姓会没有怨言?”
听着赵沧的反问,暗一立马明白过来,抱了抱拳,就下去吩咐了。
“等红玉跟张将军回来,看看左相那边的情况……”
容衡说道这里,目光往旁边的赵玉瑾身上看了一眼,“如果左相愿意插手的话,那事情要好办许多。”
“若是他不愿意,或者在其中搞什么鬼,……”
容衍的话刚刚说完,赵沧就接了下去,对着赵玉瑾比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他最明白现在赵玉瑾现在的心里,左相设计左思思,做了这种事情,他必定是不会放过这人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容衡看着两个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不由得在心里面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面怎么想的呢?
“左相那个老王八蛋!”
还没等着几个人说话,就听见红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毫不避讳的谩骂着这个当朝的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