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乱地站起身子,颤抖着双腿猛然跪地磕头。
“苏公公,奴才冤枉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要知道,这样大的一顶帽子扣下去,可不是丢掉性命那么简单的!
恕罪?呵,好生厉害的狗奴才!
“苏临海,看紧他!”
岳珩冷冽地扫了眼薛平海,似笑非笑抬起腿便朝里屋走去。
“浅浅,你可还好?”
言行中带着紧张,莫名让薛平海心悸得紧。
“皇上,我还好,咳咳。”
斜倚在床榻上的慕清浅,轻声回应着,面颊染着不自然地红晕。
“哪里好?屋里这样森冷,怎么没烧炭?”
我见犹怜的姿态,刹那让岳珩心头一软,他三两步上前,抬手搂住慕清浅,轻轻替她掩了掩被褥。
“皇上,咱们宫里的银炭都烧没了,近日赏的全是些烟大的黑炭。咱们小主身子弱,受不得烟味。”
一旁的剪水见机解释,面上尽是愤愤不平的神态。
“岂有此理?各宫木炭不都是首领太监领吗?谁是梅芳斋的首领太监?”
刹那间,龙颜大怒,岳珩冷着脸沉声怒吼,惊得苏临海暗自跳脚。
“皇上,坐在门口吃酒那位,好像就是。”
“胡闹!哪儿有主子生病,奴才还在那儿享乐的道理!”
岳珩紧皱眉头,暴吼怒斥,抬手一挥,便遣人将薛平海给抓了进来。
二两酒下肚,上头的薛平海说话口无遮拦,直骂慕清浅不争气,害他侍奉也受气。
风言风语听多了,岳珩也火大了,索性下令,直接将薛平海给拖出去给乱棍打死。
暂平风波,岳珩火气刚退,便听得床榻上的慕清浅呢喃着什么。
他垂眸凝视了良久,颔首看了眼苏临海。
“皇上,奴才叫太医过来给贵人瞧瞧?”
“不用了,替朕送点酒过来,都退下吧。”
岳珩不自觉摇了摇头,抬手挽起衣袖,遣散了众人,独留自己陪伴在慕清浅身侧。
他笨拙地用酒精擦拭着慕清浅的额头,来回折腾好久才沉沉睡下。
说来也奇怪,岳珩许久都未感受到这种,和衣而眠的愉悦感。
清晨初醒,慕清浅轻微抖动睫毛,艰难地睁开双眸,触目便是一张清隽异常的脸庞。
她平静的心湖泛起丝丝涟漪,竟不自觉地扬起丝丝红扉。
“浅浅醒了?”
岳珩感受到怀中的异动,哑着嗓音悠然轻问,宛若羽毛挠在心窝,痒酥酥的。
“嗯...瑾之。”
慕清浅的双眸扑闪,将脑袋埋在颈窝处,异常乖巧。
她没想到,岳珩会衣不解带照顾自己一晚上,说不感动是假的。
“朕的浅浅没事就好,等会儿我来和你一起用早膳。”
岳珩爱惜地抱了抱慕清浅,开始起身穿朝服,神色中满是化不开的柔情。
目送岳珩远去,慕清浅由谷立伺候着洗漱,着手准备着早膳。
青麦小粥,三两精致点心入盘,刚准备好一切,慕清浅便迎来一道圣旨。
“慕贵人接旨!”
苏临海含笑跨步进梅芳斋,端着嗓门喊道。
“妾身领旨!”
“慕贵人端赖柔嘉,特赐封号‘云’,抬至嫔位,‘梅芳斋’赐名‘疏影宫’,钦此!”
“恭喜云嫔娘娘。”
气势恢宏的宣读完圣旨,苏临海笑得眉眼弯弯,似乎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