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外某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辆普通的小马车显得异常的刺眼。
在场前来祝寿之人,马车再差的也都披了锦绣,多多少少的点缀了些珍珠。只有它特别的与众不同,不仅体型十分矮小,在车架处还有些许被水侵蚀过的痕迹,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腐朽味道。
一名身姿潇洒的俊雅青年正不逢景的站在这马车旁边,神色淡漠的望着大皇子走进厅内。
原本有些小势力打着讨好南宫家的念头,集合在一起,各自心怀鬼胎的出面斥喝这马车主人。
可当这位俊雅青年从车上踱步而下的时候,他们却像是被梗住脖子,立马收了声,转而是一脸的献媚与讨好之态。
即便那俊雅青年,从始至终都是一幅风轻云淡般的不在意...
“大殿下早已年过二十,处事却还是这么心浮气躁。”
微风吹过,青年一席白袍微微飘举。他望着大皇子消失的背影,嘴角处扬起一抹奇异的笑容:
“嗯...早些摆明意图,倒是显得足够亲切、有诚意,从这一点上来说也未尝不可。”
“不过,本公子可不需要对你们有什么诚意...呵呵。”
他在心中稍作肯定,随即悠然的望向主场,眸子中闪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
“武鸿殿二皇子皇甫景恭贺南宫逍遥前辈福满金秋、大寿大喜!特送上千年人参、灵芝一对,极品佳酿十瓶,为前辈滋补身体。”
二皇子话音落下,随即缓缓登场。紧接着一排魁梧的大汉从他身后走出,各自双手中捧着一个珠光宝气的玉盒。
在场的大多数人此刻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向二皇子投去道道若有所思的目光。
两位皇子陆续登场,心里打的算盘谁人不知?只是不知道另外那位皇子打算什么时候登场,三位手足兄弟的皇室之争,嘿嘿,有好戏看喽…
“二殿下太客气啦。”
南宫无悔赶紧迎了上去,亲热的与他握了握手,客气的道:“快请二殿下进厅内休息,上茶,上好茶!”
“逍遥前辈为国家立功无数,曾经更是深陷敌阵,救吾父于水深火热之中,本皇子受此重恩,理应如此。”
二皇子拱手一笑,随即在护卫们的带领下进入了大厅。
“这蠢货是想在众人面前,为自己树立一个明君的形象么?”
角落里那名俊雅青年摇摇头,有些讽刺的喃喃道:“空手套白狼的想法固然是极好,只可惜你这手,却缺了骨头…没有骨头的手,又岂能套住东西?”
话说回来,自从二皇子献礼进入大厅之后,竟然小半晌都无人再开口报喜。
场中剩余的人,此刻都在翘首巡望着四周,默契的等待着最后那位三皇子的出现。
不管他们各自出于什么念头,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这也算是对一位皇子最基本的尊重。
“逍遥兄的寿辰之日,诸位是打算冷了场不成?”
一道浑厚、磁性的男人声音突然不着痕迹的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大胖子从人群里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这胖子的脖子绝对是没有的,大脸上两只眼睛被肥肉挤成一条细线,身上的肥膘如同滔滔江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澎湃。
但令人诧异的是,在这大胖子途经的路上,附近的人都很自觉的让开一条大道供他行走。
更有极大多数人此刻已经投去献媚的问好,但都只得到那胖子的点头回应,稍有幸者,得到一句普通的“嗯”,竟然也都是一脸恭敬的模样。
这倒让邱逸风有些好奇了,一个三百斤开外的“弥勒佛”,居然有如此威严?
不过,从他说的话里稍作分析,可以得知此人是和自家老爷子同一辈的人。
那大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珠,随即大声喊道:“谢氏家族族长谢天歌,恭贺逍遥兄大寿欢喜,特准备了些许薄礼,以示兄弟心意!”
紧接着,两座沉香木制成的宝箱被四名谢家护卫“十分费力”地抬了上来。
前世身为特工之王的邱逸风,对人体的理解程度可以说是极为透彻,岂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
从这几人的动作来分析,虽然他们表面似乎连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但是他们的大腿、腹部以及腰部,都没有真正发力的迹象。
难不成这胖子口中的薄礼,真是名副其实的“薄礼”不成?邱逸风在心里暗暗的道。
“哈哈,是天歌叔啊,好久不见您怎么又…”
南宫无悔走上前,欢笑之余看着这胖子险些搭在地上的肚皮,实在是忍不住的打起趣来。大家都是顶尖的家族,私下早已是相识已久,说话自然不需要绕来绕去。
“咳咳,无悔侄儿啊,你知道...老夫向来心宽..”
谢天歌摸摸肚皮轻咳一声,随即压低声音,有些鬼鬼祟祟的道:“那寿礼,千万别让外人瞅见了,这可都是出于咱家的一片心意呀...”
南宫无悔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也不问其中缘由,大手一挥笑道:“来人啊!将天歌叔请进去奉茶!”
“无悔侄儿,切记!”谢天歌抛下最后一句话,随即挺起大肚子,跟着护卫们一起悠然地进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