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朝,众人纷纷恭喜安阳王,本朝第一位异性王爷,自然是地位不可小觑。
安阳王却是一脸严肃,众人只怪高位者皆有些架子,且安阳王做将军之时就不喜与人攀谈。安阳王只等退朝,众臣都散了,这才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门口恭侍太监金喜一瞧见安阳王,就迎了上来,“奴才见过王爷,给王爷贺喜。”
“喜公公客气了,皇上可在御书房?劳公公帮本王通传一声。”
“在呢!瞧王爷说的,什么帮不帮的,王爷只管吩咐奴才,咱们都是皇上的人。”
安阳王一进御书房,就跪在皇上御桌前:“陛下,臣年近四十,只有喻儿一个女儿,实在不愿喻儿远嫁,只想留在身边!”说完,就开始抹眼泪。
皇上一看这阵势,自然明白俞华的意思,扔下手上的朱笔,赶忙搀扶起来:“怎么就远嫁了?朕还没赐婚呐!”
“陛下,昨夜宫宴,您赐了喻儿海棠金钗,又给了那个二皇子海棠鞋!可都是海棠!臣担忧的一夜未睡,臣的女儿若是……臣也活不下去了!”说着,俞华坐在梨花椅上,拼了老命的挤眼泪。
昨夜,夫人、江流先生商议对策,就是让安阳王来皇上面前哭一哭。
皇上一听,就乐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呀,不过是皇后喜欢海棠,织造局投其所好,做的海棠花样多些罢了,朕虽有意和亲,加深两国关系,可朕并未有女儿呀,何曾与祁国商讨和亲一事。”
安阳王一听皇上想和亲,却没有女儿,更着急了:“皇上没有,可臣却有,皇上封了臣的女儿做公主,可是想……臣愿去战死沙场,也不想臣的掌上明珠离开臣呐!”这会儿,安阳王是真的要哭了,情真意切,后来,干脆连椅子也坐不住了,坐到地上“哇哇哇”地如同婴孩一般伤心的哭起来。
这下子,安阳王在御书房哭声洪亮如钟,一下子传遍整个宫里,都说,陛下爱臣,安阳王感动不已,在御书房与陛下相拥而泣!
皇上看见这般情势,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好了,好了,俞华,咱俩是征战沙场的兄弟,我不会的,别哭了哈。”皇上把“朕”都换成“我”了,开始启用温柔大法。
“陛下说的可是真的?”俞华一听,抬起头来,立刻不哭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皇上趁势柔声安慰:“自然是真的,我是皇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好了,别哭了,你现在可是安阳王,让听见可是会笑话的。”
皇上的温柔大法用的得心应手,安阳王一听,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陛下要写个圣旨给臣,保证一下。”
“好好好,我马上就写。”皇上大笔一挥,写下圣旨,递给安阳王,“华儿,你可满意?”
圣旨上写道:俞喻贵为安阳公主,朕与安阳王之明珠,不可远嫁。
“陛下,臣满意,只是陛下没盖玉玺国印。”安阳王嘟着嘴,眉头舒展开来。
皇上一听,立刻拿起玉玺:“盖,马上就盖。”
砰地一声,圣旨盖上国印。安阳王赶紧把圣旨小心翼翼放在怀里,磕头谢恩。
安阳王虽有兵法谋略,却性情耿直,与皇上并肩作战时亲如兄弟。
只是,后来皇上登基,恐安阳王倚兵自重,便只封做大将军,削减了兵权。手下的兵少了,俞华也乐得自在:管这么多人,他还嫌累呢!
皇上心里却一直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自己与俞华不止有同袍之谊,更有救命之恩,不过因为宰相谏言,就削了俞华兵权,想来以命来救自己的人,怎么会有谋逆之心?
现在,借了宫宴之名,趁势封王,也好解了心头不安。至于喻儿姻缘一事,只说不远嫁,可以让祁国派皇子来此和亲,民间就有“倒插门”一词,喻儿娶个皇子便是了。
皇上心里想着:祁国一向以女为尊,嫁个皇子过来,这个好谈。倒是若让自个儿的几位皇子嫁到祁国去,皇后还不得疯了?
那个祁国二皇子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母同胞的姐姐如今又是祁国储君,二皇子看起来对喻儿有好感,若是嫁到安阳王府去,定会加深两国情谊。
想曹操,曹操到。
“祁国二皇子求见陛下”,喜公公通传。
“请。”
“小王给陛下请安,奉母皇之命来大陈商议两国通商等合作事宜,诸事已签订国书,只是小王听闻陛下有结盟之意,小王却对此无权决定,已派人传信给母皇,母皇回信,不日皇叔将前来商议此事。”
“听闻贵国只有一位皇叔,可是绮丽女王?”
“正是绮丽皇叔。小王也将在贵国多留些日子,迎接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