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请问这里是萧亦家吗?”
甄俨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萧亦的家,连忙上前敲门。
“吱呀~~”
大门应声而开,里面出来一位门童,躬身道:“敢问公子找我家公子何事?”
看起来小门小户,还挺有礼貌。
甄俨暗自点了点头,回到:“在下甄俨,找你家公子有要事相商。”
“公子稍等片刻。”
门童急急忙忙的去了前厅禀报此事。
彼时的萧亦正在听王观报账。
“公子,最近咱们的生意是越做越好啊,这钱那是哗哗的入账啊。”
萧亦边听边笑,钱多好啊,万恶的钱啊,快来到我的怀抱吧。
“公子,门外有客。”
“客?本公子什么时候有客人了,去,请进来。”
萧亦纳闷儿,谁啊这是。
少时,萧亦来到大厅坐定,等着客人进来。
“敢问阁下可是萧亦萧公子?久仰大名啊久仰大名,呃。”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穿透力极强的声音飘了过来,见到的人却是个熟人。
“是你?!”
“怎么是你?”
萧亦甄俨两人异口同声,纷纷惊讶。
“原来你叫萧亦?”甄俨眯着眼看着萧亦。
“是我又怎样?你又是谁?”萧亦同样眯着眼看着甄俨,稍稍的带着些面色不善。
“萧公子,在下中山无极甄家甄俨,冒昧前来,乃是有要事相商。”
甄俨突然地一脸正色让萧亦有些不习惯。
“那甄公子请坐吧。”
“谢萧公子。”
萧亦看着眼前傻了吧唧的甄俨,笑道:“刚才甄公子是说来自中山无极的甄家对吧?”
“不错,正是。”甄俨微微仰头,脸上现出一丝自豪。
“甄家很出名吗?”
“……”
“公子。”王观看不下去自家公子这孤陋寡闻的模样,凑近耳边小声道:“公子,这甄家乃是一个冀州有名的大商人。”
萧亦恍然大悟。
“那此番甄公子不远千里来到寒舍有何贵干啊?”照着王观说的,甄家既如此有名,那不应该会找到自己这种小生意户的吧。
“是这样,半月前在下经过洛阳,有幸得到了萧公子商号下经营的白糖、香露和……那个,家父看到后惊为天人,又听说萧公子的生意仅仅局限在洛阳一地,心中煞是可惜,便派了在下来和萧公子谈论一下我们两家可否合作,共挣大钱。”
说到最后,甄俨还站起来鞠了一躬,惊得萧亦赶忙让他坐下。
“这,甄公子,贵府家大业大,我这里实是小门小户,令尊怎会想到与我合作?”
闻听萧亦之言,甄俨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唉,萧公子不知,家父乃是为了百姓们着想啊。”
萧亦:“……”这犊子扯得好像有些大。
甄俨没有注意萧亦,自顾自的说道:“家父一声劳心累神,全是为了百姓,比如这次,萧公子的白糖香露乃是世所罕见的奇珍,家父便想要和萧公子合作,把这些东西用于百姓,可谓是用心疾苦啊。”
话音落,竟然还擦了擦眼泪。
萧亦无语,头一次见人吹牛吹得如此清新脱俗。
他爹应该不是商人,应该叫耶稣。
“不知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亦忽然来了兴趣,静静地看着甄俨,也不说话。
这厢甄俨讲完了缘由,正在等着萧亦发话,毕竟人家才是主人家,可是甄俨等了好长时间也没见萧亦说话,抬头一看,只见萧亦神采奕奕的看着自己。
甄俨吓了一跳,脸颊有些抽搐,说道:“萧公子,你怎么看着我,还请萧公子考虑一下。”
“知道我为什么看你吗?”
“为什么?”
“你笨。”
“……萧公子还是莫要开玩笑了。”
“极品白糖一百一十贯一斤,香露一百一十贯一瓶,剩下的那个就不能卖给你了。”萧亦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不能卖?”甄俨问道。
“那个乃是……我不想卖。”见甄俨还想问,萧亦一口回绝,“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任性。”
“那,那好吧。”
“不过……这个价钱是不是贵了些。”
“哪里贵了?这只比市面价贵了一点而已。”萧亦撇嘴,无奸不商,这回可得敲一笔,“甄公子你仔细思考一下,你们甄家的市面肯定已经遍布好几个州了吧。”
甄俨点头,“那是自然,我们甄家那可是闻名天下。”
萧亦无语,这人看起来怎么傻不愣登的。
“那大户人家是不是也是不少?”
“那是肯定的,多得是世家大族。”
萧亦笑了,循循善诱道:“那他们是不是很有钱?”
“嗯嗯。”
萧亦轻咳一声,说道:“既然是很有钱,而且是世家大族,那肯定是非常注意自己的身份,这极品白糖和香露正是用于他们身上,他们自持身份又没见过此等珍品,定然会大量购买,到时候你们高价卖出,那这钱还不是哗哗的进账。”
甄俨低头沉思了一下,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萧公子说的在理啊。”
“那甄公子可能接受萧某给的价钱?”
“不行,我还是觉得有些贵,萧公子还是得降一降。”
“那你想是多少?”
“八十贯。”甄俨大言不惭的说道。
萧亦的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说道:“甄俨,老子的东西又不是菜市场上的菜,有这么便宜吗?你这不是打发要饭的吗。”
见萧亦脸色不善,甄俨有点慌,急忙认错:“萧公子息怒,息怒,咱们再商量商量。”
见甄俨说的还算句人话,萧亦白眼一翻,道:“那你说,如之奈何?”
甄俨眼珠子一转,笑道:“那就七十贯。”
萧亦眼珠子一瞪:“七十贯?我看你是想挨揍了。”
甄俨:“六十?”
萧亦:“九十。”
甄俨:“一百。”
甄俨:“五十。”
萧亦:“一百二。”
“……”
说到这里,甄俨有些不乐意了:“哎,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谈判谈判,一步让一步,你怎么越喊越高啊,有你这么叫价的吗?”
萧亦狠狠的抑制住了自己想打人的冲动,在一旁观望的王观也是颤抖着身子,努力的止着脸上的笑容。
“甄俨,萧某觉得令尊当年是冲动了。”
主啊,玉皇大帝啊,快来收走这朵奇葩吧。
甄俨一脸的纯真,不懂萧亦话中的意思,问道:“萧公子,此话何意?”
萧亦脸皮子直抽抽,“我是说,你越喊越低,我还不得往高了抬抬,不久亏死了吗?会不会做生意你。”
“这……这……”
萧亦冷眼看着甄俨,缓缓开口道:“甄公子,就一百一十贯,我也是要赚钱的,若是你还是不同意,那咱们就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