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慕谦在前,身后还有柳箫、慕舜,三人也一同走了过来。慕谦走近,同诸位寒暄几句后,便注意到了文筠身边,这从未见过面的孙璎。
大皇子慕谦虽说性子不坏,为人温和,但在外名声不是很好。这无论是在雨顺还是在汉乏,那都是名声在外的风流公子,多年来,身边从来不缺脂粉香,可以说这些年更是阅尽了天下美人。这样说来,慕谦什么样儿的美人儿没见过,但今日,第一次见到孙璎的慕谦,却被惊艳到。这种感觉,是许久未有的眼前一亮。
眼前的姑娘,一袭绿衣在身,虽是冬日,多穿着笨重,姑娘青绿长衫内,那若隐若现的身段却是藏不住的。虽宛起了发髻,无长发在肩,但五官精巧,眉眼间散出了些不易捕捉的媚气,更难能可贵的是,除媚气之外,竟还有些英气在身。所以眼前的孙璎,媚而不妖,甚是好看。
慕谦上下打量着孙璎,惊叹之态尽显眼前,怕是此刻的慕谦内心所想所感,也早已被众人尽收眼底。慕谦又走近孙璎几步,看孙璎含首低头,便对孙璎笑了笑,笑间又摸了摸腰间的香囊,说到:“这位姑娘生的好生俊俏,以前居然从未见过,我回汉乏也已许久,竟不知这京中竟有如此绝色之人,敢问……”
“这位是孙文道孙将军之女,因鲜少入宫,所以皇兄未曾见过。”慕骁快步走到孙璎前面,将孙璎当在身后,双手抱前微微行礼后对慕谦说到。在说完这几句话后,慕卿又觉得方才有些冒失,好像有些失礼,便微微侧了侧身子,转身对孙璎说:“璎儿,这位是大皇子。”
孙璎颔首向前走了两步,“孙璎见过大皇子。”直到说完这句话,孙璎也未曾抬头。
慕谦没有即可回应孙璎,只是左右看了看眼前的姑娘,笑着微微抬起右手:“起吧。”
慕骁看着慕谦的眼神,心里倒是五味杂陈。虽然知道慕谦脾性如此,爱同长相俊美的姑娘多说些无用的话,可就是开心不起来,更不能平常心视之。现在不止是不开心的问题,深知还有些气恼。
此时,一旁人等都只是看着,这身边的几个有心人,怕是也已感觉到了慕骁的心思。
这时,文筠身旁的赵邈突然开了口,笑着对慕谦说:“无皇子今日没有同行吗?”
文筠虽然与慕谦认识不久,但知道大皇兄虽说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若知晓皇兄与璎姐姐两人彼此心意相通,也绝对不会行什么过分举动。只是皇兄今日的表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了。文筠又瞄了一眼身边正在说话的赵邈,不自觉的低头偷笑了一下,心想这小子从来都是打圆场的高手,自小就这样。
“嗨,慕群本已经与我上了马车,结果庄贵妃身边的童儿突然来说,说贵妃娘娘要检查慕群的功课,慕群虽不情愿,却也只好回了暖厢阁。”慕谦一脸无奈的说到。
“这慕群弟弟也是不易,贵妃娘娘望子成龙心切,这么小的年纪便不能肆意玩乐,真是可怜……我这么大时,母后是万万管不了的!哈哈哈!”慕谦身边许久未开口的柳箫说到。身边众人皆笑之。
文筠抬头,与柳箫的眼神刚好对上了,柳箫一笑,文筠第一次发现,这小子居然有酒窝,还蛮好看的。
说话间,赤王爷等人也一同赶了过来。
“我说这眼下是寒冬腊月的,可今日的风竟如此和煦,方才还想着为何,原来是今日的猎场有姑娘在啊,哈哈……当真是一道风景啊……您说是吧,王爷。”郑景权身边一公子对郑景权说到。
文筠快速打量了一眼,发觉这说话的人,上午曾在西厢阁见过,是西南莫家的长子,大皇子慕谦外祖家的表哥。看着面相应该比郑景权年长几岁,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除此之外,郑景权身边还有几位文筠不曾见过的公子跟随在郑景权身后。
赤王爷郑景权看了莫公子一眼,嘴角微微翘起,同莫公子点了个头,接着看向文筠,又看看孙璎,眼神最后还是落在了文筠身上。“今日宴会来人众多,还一直未曾向三公主行礼问安,实在抱歉。本以为今日一别,下次见面便遥遥无期,不成想竟在猎场能见到。”这人话虽说完,眼神却还在文筠身上,不曾离开。
“呵呵,能在此见到三公主,我也真真是有些意外呢。方才席间公主一曲鸢筝,曲调优美,直到现在还萦绕耳畔。呵呵,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汉乏的皇室女儿,竟也会这等马上功夫。哎呀,人人都说汉乏虽与蒙古相邻,然女子性格却截然不同。蒙古姑娘自小那是在草原的马背上长大,骑射技艺超群,而据说汉乏女子则更偏爱女工刺绣,今日居然能在猎场见到三公主,想必三公主自然也是精于骑射了……呵呵,在下佩服佩服……”郑景权身旁一肥头大耳的年轻男子说到,话语间有些挑衅的气味。
文筠看此人,并没有印象,想了想的确也是没见过。可方才言语激进,看着面相不是友善之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善类。文筠又仔细看了看这人的穿着,也不像是异域之人。文筠在脑袋中仔细列罗了一下今日来宾,今日宴会所到的,除了几个大国的皇子公子们,再就是一直有来往的大家族了。西南莫家的莫公子文筠已认得,这位大概就是江南霍家的了。
文筠笑着向前走了一步,说:“霍公子说笑了,我本不精于此道,此次前来,只是想一睹各位公子的身手罢了。啊,早就听闻江南霍家剑法超群,今日文筠可是有眼福了。”
“哈哈,在下可担不起这虚名……只是我们霍家家传剑法向来了的,旁门左道自是是不能相较一二。嗨,在他国我霍比倒不敢说,但在汉乏,我霍家剑法还真真从未败过……”说完,还以狂傲犀利的眼神,看着自己手中所拿的,那装饰精美的宝剑。
文筠听完这话就气不打一出来,真想上前揍这个霍比一拳。想着即便你们霍家有北秦做靠山,如今在汉乏境地,当着诸位皇子公子的面,说话未免也太嚣张些,你主子在这儿还没说什么呢,你酸个什么劲儿!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哼!也就我余文筠不会刀枪剑戟,不然……,要你个猪八戒好看,瞬间让你手中的宝剑变成九齿钉耙!
就在文筠神游之际,有人开了口。
“霍公子说这话怕是管中窥豹了,孙璎自小随家父习武,关于剑法也略懂一二。既然今日诸位都在场,不如你我二人比试一番,也算是助兴了。”孙璎虽是笑着说的,却是花里藏了刺,不过孙璎掩饰的极好,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谁成想,孙璎此话一落,霍公子哼笑一声,说:“抱歉,我霍比从不跟女人动拳脚……”孙璎握紧拳头,文筠见此情形,快步上前握住孙璎胳膊,看着孙璎摇摇头,示意不可轻举妄动。
场面十分尴尬,慕谦与慕骁慕舜三人对视一眼,知晓此事有些棘手,不太好办。这时,柳箫倒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正当此时,赵邈一时没拉住怒气冲冲的慕卿,慕卿快速转身,从身后的马背上拿出自己的长剑,气势汹汹的两三步走到霍比面前说:“你既不与女子比试,那我来!”说完还将剑往前一晃,剑稀里作响。
“好!”霍比说罢,一旁众人都往后退了十几步,为二人腾出一片宽敞地界,这时一大块儿乌云飘过,天也阴了下来,好像一场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