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几手让那几个混混夺门而出,就只剩下了光头一个人躺在地上。赫连修拔出了剪刀之后先是像黑道的变态一样,欣赏了一会儿流血的情况,才从怀里掏出了药粉撒在光头的脑袋上。
这个年代很少有人用这种东西治病了,老板娘一看还以为他们是什么不法之徒就是来折磨这个快死的人的,有些慌张地说道:“还是叫医生来吧?”
“我就是医生啊。”赫连修很拽地瞪了老板娘一眼说道:“大半夜把别人吵醒起来替你擦屁股,还这么不信任别人吗?”
你这样要别人怎么信任你啊。朱晨苦笑着打圆场说道:“我这位朋友是行走江湖的游医,他的技术还是很好的,就是路子比较野,大家不用担心,人肯定是活得了的。”
“再说您也不想这件事真的牵扯到警察吧?”朱晨说道。
之前那几个人报警的时候说地址都说得乱七八糟,可想而知确实也足够惊慌了,而且他们现在不在这里,警察只会将这个报警事件视为一场闹剧,不会加以重视的。
但是还是可能会有人来看看情况,所以眼下最主要的是要找个地方把这个人藏起来。
赫连修咧嘴笑着在那个人惊异的眼神中对老板娘说道:“我要一间没有光的房间。”
于是老板娘便给他找了一个二楼的杂物室,几人七手八脚地将人带了上去,路途中与很多人好奇却又害怕的眼神对视。到了房间之后,门后的事就交给赫连修了。
朱晨等人继续回去休息,毕竟第二天还要进山去白蛇的家中看看究竟是谁偷走了她的蛇蜕。
不过说来也奇怪,蛇蜕被偷走之后,她的异常好像就只发生了一次,在那之后就不见白蛇再有类似的情况了。
今夜白蛇是睡得最死的那一个,一直到成天遥和朱晨回来的时候,她才醒来,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着朱晨等人说道:“赫连修去哪了?”
房间里两张床,成天遥和朱晨一张床,赫连修和白蛇一张床,因此她才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赫连修并不在房间里了。
“他救死扶伤去了。”朱晨打着哈欠说道:“快睡吧,明天还要你带路去你家呢。”
说着就很自然地睡在成天遥边上,背对着他打起了呼噜。
白蛇看着朱晨睡着的脸,有些好奇地走到了房间外,看见老板娘准备关大门了,也没问她赫连修去哪了,自己凭借着对赫连修的熟悉,开始寻找起了他的位置。
最后因为感知到了奇怪的动静,找到了正在试药的赫连修。
“你在做什么呀?”白蛇好奇地贴在墙壁上钻了进去。
赫连修被她的气息下了一跳,还以为是朱晨来了,扭头之后看见了一双黑暗中有神的双眼。
“是你啊,怎么醒了。”赫连修摆弄着自己的瓶瓶罐罐,开始观察那个人,然后掏出纸笔写实验报告。白蛇在一边看着光头身上长出的像是霉菌一样的东西,哟无趣地看着赫连修,两个人开始在黑暗的房间交心。
“我睡不着了。”白蛇说道:“我很担心会碰见自己不想碰见的人。”
赫连修一边写字,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越是自己想要逃避的事,越是要去面对,若是不面对,就连其他的事也做不成了。”
白蛇没有回答他的话,于是赫连修合上了自己的本子说道:“我很好奇那个人和你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是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然后勾搭了一个大师。”白蛇捂着脸说道:“结果后续分手的时候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我就逃到中部去了。”
“什么?”赫连修瞟了眼光头好像快不行了,于是给他换了种药继续实验,将本子又翻开了一页,重新记录新药的效果:“你展开讲讲?”
白蛇所谓的少不更事,都是在百年之前了,那时候这一片土地都还没开化呢,属于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于是她就去皇帝下令修的庙里去蹭香火,然后结识了那时候六根未净的大师。
那时候的大师也不是大师,准确的说都是那个人不知道几辈子之前的事情了。因为自己喜欢的姑娘把自己骗得倾家荡产之后和别的男人结婚了之后,他便选择遁入空门,却又因为那时候的住持说他还没有将尘世的一切都放下,所以不给他剃度受香。
所以他一直到遇见白蛇,都还是带发在寺庙里做事的。
但是正是因为他的特别,所以才会吸引白蛇和他说话,起初那个人还很害怕蛇,结果被白蛇吓了几次之后,也不再害怕了,两人逐渐熟悉起来。
“唉,就是那时候搞事情的时候也没注意外面的动向。”白蛇说道:“给他的老师抓了个正着,结果不仅我需要靠人血或者动物的血来维持生命,他也没地方去了。那还是我第一次带人去我家不是用来吃的。”
赫连修笑着揶揄道:“你敢说真的不是用来吃的?”
“你这人好恶心,你从来都不在主人面前打黄腔吧?”白蛇皱着眉头看着他说道:“好好和中部的好男人们学学吧,嘴里不干不净的迟早要栽。”
赫连修撇了撇嘴,看着凳子上被他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的男人说道:“我只是不喜欢女人罢了。”
尤其能让他想起赫连巧的人。
白蛇的人形其实很多地方和赫连巧有一点像,尤其是那种用童真的语气说一些让人很难受的话的举动。
比如她对凳子上的人生死并不在意,甚至不会可怜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喘息声,还要用别的东西去撩拨他身上的伤口。
就是以折磨人为乐的那类人。
“后来我收留了他一段时间,但是因为他总是拦着我要我不要再造杀业了,让我很反感。”白蛇无所谓地说道:“所以我就把他踹了,这样的男人实在太无趣了,他自己想要出家,结果六根不净哪里都不收,这时候却在妖怪面前装起了大慈大悲的菩萨,花花草草也有感情来了。”
“你说,就这样的男人,你受得了吗?”白蛇气鼓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