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不配住在这种地方了,还不愿意让出这个房子,强行住在这个自己已经负担不起的房子里。
怪不得精神压力会越来越大。
这时候从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成天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朱晨多少有点惊讶,他之前那么说,只不过是为了告诉王越他不怕王越对他不轨。因为他是和另一个人一起来的,但是他事前并没有和成天遥商量好,说要来找他。
成天遥还是担心他的。
这件事足够朱晨在心里高兴好久。多少年了,别说家人了,朋友也就齐绝那么一个,还有各色像是允寻那样的酒肉朋友。像是成天遥这种又记挂着他,又对他好的人实在是难得。
被感动到的朱晨决定无论如何,以后成天遥遇到什么事他都要帮这个兄弟了,不收钱的那种。
在门外半天没听见有人来应门的成天遥有些心急地准备打朱晨的电话了,他能感觉到里面多了点什么,虽然暂时对人没有攻击意图,但那个是怨灵。
怨灵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暴走。
出于对朱晨的担忧,他决定无论如何还是去看看朱晨究竟怎么样了。
门终于在成天遥决定毁灭形象去爬墙之前开了,朱晨全须全尾地走了出来,成天遥悬起来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他这里其实没什么事。”朱晨说道:“接下来我的事可能会有点难办了。”
成天遥来的时候是罗家的司机送他来的,因此也是罗家的司机送他走,他还捎带了朱晨一路,送他回家。
“这是你的工作吗?”成天遥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定竭尽全力。”
朱晨感动地拉起成天遥的手说道:“真不愧是我看重的兄弟,实话和你说吧,是这样的。”
他用了几分钟向成天遥陈述了这件事的始末以后,成天遥忽然指着窗外说道:“你说的那个叫盛年的狐妖,是不是有一条尾巴尖是黑色的尾巴?”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他?”朱晨满脸问号地说道。
盛年的声音却忽然在车内响起。
“啊,你家的车不差嘛,我追了好久才追上。”盛年喘着气说道,耳朵和尾巴因为气血不足的样子都弹了出来。他平时为了保持张茵的外表要消耗很大的能量,因此变回自己本尊的时候,通常藏不住耳朵和尾巴。
不过朱晨那时候在酒店第一次见他,他好像还没有现在这么虚弱。
欠人情的家伙都是这么虚弱的妖怪要如何是好?感觉自己亏本了的朱晨没好气地对着盛年说道:“什么事?这么着急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辆车上的?”
“一个个问题来吧。”盛年的耳朵弹了弹,语气无奈地说道:“我鼻子不差,能闻到你的味道,所以追上来了,着急找你是因为我查到张茵在离开之前都去过那些地方,见过那些人了。”
“哦?里面有罪魁祸首吗?”朱晨说道:“你早这么厉害,还让我做什么啊?”
盛年的语气忽然变得无比严肃,说得话不仅是对朱晨说的,还是对着成天遥说道:“那个人是个道士。”
“她为什么会和道士扯上关系?”朱晨有些没想到地说道。
原来是张茵因为觉得自己时运不济,便在去年过年的时候,和朋友一起去了寺庙。在庙里配有一个给人算命的师傅,给了她一个东西让她随身带在身上。
“就是这个。”盛年的尾巴勾起自己腰上的一块玉佩说道:“我还没查到那个人是谁,但是您你们看看这块玉。”
成天遥接过玉仔细查看了起来。
那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被雕刻成了活佛的模样,上面喜气一团的佛祖十分的有亲和力,笑得憨态可掬。
可惜裂开了一条缝,正好在他的脸部。
成天遥的脸色也变了,将那块玉递给朱晨之后,后者一摸就知道这是块什么了。
这是一块引邪玉。
玉分很多种,好玉可以挡灾,但是裂开的玉佛却是大邪之物,他会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导致主人身体和精神各方面出现问题。
这块玉究竟是在张茵身上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还是替她挡过灾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呢?
盛年说他第一次见到张茵的时候,她身上就带着这块玉,那时候就坏了,自己还劝过她不要再戴了,但她好像很相信这块玉。
“那时候她身上的香火气还很重,允寻差点因为这件事将她赶出自己的店里。”盛年回忆道:“给她玉佛的人肯定也知道这个东西会给她带来什么影响,还让她在家里点上香。”
香火可以驱邪,因为这是供奉给佛界神灵的东西,能够保护敬香的人平安,但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一旦香气不够浓,邪祟就会近身,吞噬人的精神气。
很显然张茵并不知道这些事,谈话间盛年也知道了,她和那个道士再无来往了。
成天遥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也是巧合吧,天意如此。”
“不对。”朱晨摇了摇头:“那个道士肯定还在这个城市,你手里这块玉不是简单的邪玉。”
一道红光自朱晨的掌中溢出,冲向了那块玉佩,里面好像封存了什么似的亮起了一抹更加红艳的光。
鬼哭的声音从车厢中响起。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略带着血腥气的雨水拍打在车窗上。成天遥忽然意识到这一路也太长了,而且外面的景物显示他们一行人依然没有下山。
“师傅,我们现在在哪里了?”成天遥忽然开口闻到。
然而驾驶座传来的声音却让人毛骨悚然,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一直在重复着说:“好的,可以了。”
等到成天遥探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一个身穿黑色短袖,短牛仔裤的女人,一头黑发如瀑,开车的姿势很是熟练。
窗外的场景也变了,那个女人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心急,像是担心赶不上做什么事一样,将油门猛地一踩。
车顿时加速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