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过来,求你了…”
一个戴着口罩手里拿着针管的男人朝着被绑在试验床的女孩一步一步的逼近,女孩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她的眼神中充满着恐惧和祈求。
实验床上是湿哒哒黏糊糊的,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不知道死在这个床上的已经有多少人了,而她也即将成为下一个。
她想要躲,想要逃,可是捆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却越挣扎越紧,五脏六腑都快被挤压了出来。
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针管刺破自己的皮肤,不明液体被一点点地推进了自己的身体。
液体在自己的体内开始兴风作浪,不停的往内脏里面钻,内脏开始无限膨胀,涨到了极限开始相继炸裂开来。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办公室,也唤醒了睡梦中的自己。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次做这样的噩梦了,自从她买下了那块地后,一切不可预料的事情都相继发生了。
她凝视着桌面上私家侦探送过来的资料。
几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她的眼前,呵,这不查不知道,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也在里面。
看来还是冲着自己买的那块地来的了。
就因为这块地一起合作了多年的伙伴就要至自己于死地。
如果不是那日从地里挖出了那些不可告人的东西,她当真就信了他们是为了高价的拆迁款而要害死自己。
这也意味着他们背后有一只巨大的手在操控这一切。
而自己则已经被这种手捏住了,每动弹一下,那只手就收的更紧一步。
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招了…
按兵不动。
她抿了抿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隔壁的会议室,她知道等待她的是另一场恶战。
“你们都来了?那就坐吧”
一道温柔而又坚定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会议室。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面容娇俏,一身正装的女子手撑着桌角笑眯眯的望着坐在椅子上的三两人,看起来十分正式。
“说吧,喊我们什么事?”一个摊在椅子上的男子懒懒散散的推了推眼镜,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女子听到对方的的牢骚倒也不恼,只是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眼镜男竟感觉如果自己再多说一句话那尖牙就要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索性老老实实坐直了身体,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咳咳,所以陆总,叫我们来到底为了何事。”倒是坐在眼镜男旁边的女子站起来解了围。
而陆烟雨只是微笑的环视了在坐的几人。
并在在说话人身上停留了几秒,感受到目光的女子迎面对上了她的笑眼。
人还是以前的那个人,一如既往的温柔,但还是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
答案死死的卡在喉咙间,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难受至极。
不仅如此,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却好似X光射线一般,将包裹在外的肉体一片一片剥离,只留下躲在深层里的龌龊与不堪。
因此下意识就想躲开,却又因为所谓的自尊心,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去对视那双锐利的双眼。
只是气势早不如之前,不过是一只濒临崩溃的骆驼,即便没有那最后一根稻草也支撑不了多久。
兴许是对手过于弱小,又或者是再一次认识了所谓的人性,原本严阵以待的她突然觉得有些无趣,缓缓地的坐回了总裁椅子上。
十指交叉着撑着歪向一边的脑袋,睫毛一闪一闪的,眼神有些迷离,也不知道思考些什么。
“呵呵,开始叫陆总了?咱们不是好姐妹吗?”
看着被推出来的短发女子,她冷笑了一声,不作回答,反而玩弄着手里的钢笔。
几人见着她的一反常态的模样顿时慌了神,却又不知对方到底知道了什么,只能用眼神示意着其他几人。
当然这些小动作都没有逃出陆烟雨的眼睛。
只不过现在也不在意了,不过是为了一盏油灯而吱哇乱叫的鼠群。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除了陆烟雨,其余的人越来越坐如针毡,就在以为要这么一直僵持下去的时候,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压抑的场面。
就在众人以为是救星到场的时候,却不想这人带来的竟是催命符。
陆烟雨用眼神示意了进门的女子将手里的资料分发到每人的手里后,就抱着肩膀靠在椅子上饶有趣味的看着众人。
不过拿到资料的等人却没有陆烟雨的好心情,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如今直接退去了血色。
她笑眯眯的看着众人毫无血色的脸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随后连忙摆手说道:“真是抱歉呢,一下没控制住。”
嘴上说着抱歉,面上却丝毫看不出任何歉意,众人虽是不满,却也不敢发泄,只可惜了助理幸苦整理出来的资料成了牺牲品。
“你什么意思?”短发女子暗自掐着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有些颤抖的声音早就出卖了他。
“啧啧,那我是按照老规矩跟你们叙叙旧,讲讲感情,还是直接说呢?”
“你够了!陆烟雨!”
一旁按耐不住的眼镜男一掌拍向了桌子,愤怒的眼神仿佛要吞噬掉一旁一副看戏模样的陆烟雨。
“这可是我们曾经一起买的桌子,你可别拍坏了,你不心疼,我可心疼呢。”
她一脸疼惜的望着被眼镜男拍过的桌子,好像真的很在乎曾经的过往。
“那这件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吗?我们以后一定好好跟着你,你想想我们曾经一穷二白的,到现在…”
好像看到希望的短发女子拼命的想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语气中带着一丝渴求,更多的还有些许不甘。
她看着对方充满希冀的眼神顿时觉得有些反胃,只是面上还是笑眯眯的说道:
“好呀,谁让咱们是朋友呢,只不过这可不是民事案件我做不了主。
你等警察来了,用你那女人的特权看看好不好使吧。”
说完略带讽刺的看了一眼坐在位子上的两个色令智昏的男子。
“不用做的这么绝吧…”
眼镜男捏着拳头,朝着陆烟雨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仿佛像听到笑话一般,捂着嘴巴笑个不停,银铃般的笑声在压抑的会议室中显得尤其突兀。
“够了,你从始至终都在把我们当跳梁小丑一样在看是吧。”眼睛男再也忍不住冲向前,一把抓住她的领子吼道。
眼看着另一只握成拳的手要砸在她脸上的时候,警察推门而入将其制服在地。
“陆女士,你没事吧?”警队的队长询问道。
“没事,麻烦警察叔叔了,他们交给你了。”她整理了弄乱的衣衫,丝毫没有因为刚才那人的冲撞而受影响,依旧笑眯眯地和警察打着招呼,直到他们都被警察带走后,满脸的笑意才被收拢了回来。
站在楼上看着被带走的人上了警车。
车身越来越小,她无力的靠回了椅子上,他们走前愤恨的眼神像利剑一般无数次穿透着本就如履薄冰的心脏。
她不知道着背后的大手究竟给了他们多少好处。
而他们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是想要销毁那些当年没来得及销毁的证据,还是想要拿回她在地下室里找到的东西。
而这一切和几年前的那件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还是本来就是一人所为,现在这个人和相关者在哪。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而现在这些人又是充当着什么角色,这些人的背后还有多少人,都是奔着杀掉自己而来的吗?
还是说就连购买这块地都是蓄谋已久的阴谋,她分不清。
思此,她看着窗外艳阳天,依旧控制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冷颤。
她轻轻的将苍白无力的手盖在眼睛上,不知道是在躲避光芒四射的太阳,还是在掩盖自己的脆弱。
直到一串悠扬的旋律打断了她的沉思,电话那头欢快活泼的声音给受伤已久的心灵带来了一丝慰藉,不过这一点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