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其实我已经七岁了,祖母已经去世了几年了。这一年的生日父亲又不在家,只有继母和弟弟在家。
你想啊,继母那么抠门的一个人,在祖母生重病的时候没有及时给祖母看病,又怎么会给我过生日呢。
我的生日又在暑假里,也看不到学校里面的叔叔阿姨。于是,生日这天自然是闷闷不乐的。
天公不作美,母亲(那时候还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现在家对面的大槐树下面望着二楼窗台的我。
雨越下越大,于是,我在对面一直喊着:“雨太大了,你先避避雨”。槐树下面的母亲自然是没有听到的,还是继续在那里望着我。
后来,我就躲进了被窝里,想着父亲今天在哪里捕鱼。
再后来,没过多久,我就被继母轰出来了。这时候,父亲是在家里的。
继母:这个小姑娘太狠了,也不知道好好收拾家务。
父亲:“那你就多收拾收拾”(微笑且温柔地说)
继母:她长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收拾家务,以后怎么嫁人。
父亲:那就养她一辈子。
继母听到这么句话自然很气的。于是,后来叫父亲连夜把我装上了送往母亲呆的村子的车。
我那天竟然不哭不闹,后来就在车上睡着了,也不知道要去哪,反正也明白父亲的家是回不去了。
继母的理由很硬:“如果不送我走那就带弟弟离家出走”。
所以,父亲大概也别无选择。
到了目的地,司机师傅让我下车,我就听话下车了。一个人在站牌傻傻地站了一夜。不知道去哪,唯有肚子在咕噜咕噜的叫着。
第二天,幸运地看到了母亲,她把我带回了家。可能父亲怕我不知道母亲的样子吧。于是,在我怀里塞进了一张母亲的照片。
从照片里,我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我的母亲。
母亲本想带我回家,我拒绝着,她拉我衣服的时候,我在后面一直往回拽。大概坚持了几分钟。
母亲用手语和我说:“你不跟我去,那你要睡大街吗”?
我:“睡马路也比和你在一起强”。
母亲:“你今天必须和我回去”。仿佛从她的脸上可以传达出一种坚决。
最终还是因为肚子饿跟她回家了。
以前在父亲节虽然没有关怀,但来到了母亲家,除了没有关怀,还有无穷无尽的穷。
房间里没有冰箱,更没有洗衣机。我们洗衣服必须用手。冬天手放在洗衣机里面非常凉,洗一次衣服手是会被冻得通红的。
母亲带我来到了一个挨着窗户的房间,那是她自己的房间。她自己去睡了沙发。
家里面积非常小,仿佛也就有四十平的样子。
但还是喜欢自己住的房间对面的那棵大槐树的。仿佛看到了槐树也就看到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