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辗转来到了山西,寻找邓希贤政委,可是被保卫部门控制了起来。因为许明的名字早就上了中国组织的黑名单,大家都在寻找许明。许明的毕业证书早就到了中国,可是许明本人迟迟不归。苏联方面也说许明失踪了,不知道许明去了什么地方。现在许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说要找邓希贤政委,所以保卫部门需要许明交代这段时间的经历。
许明不能说苏联的事情,只好说自己一定要回国,苏联人把自己丢在了路上,自己没有钱只好走回来。路上走错了好几次,穿越大沙漠的时候差点死在沙漠里面,这才回到了国内。当时听别人说129师在山西,所以许明就直接来到了这里。卫部门暂时相信了许明的话,安排许明先住下来。许明需要重新填写相关信息,可是许明的父母是绝密,在国内档案里面没有出现过。许明填写的信息和原来的不一样,保卫部门又一次把许明控制了起来。因为保卫干部说话的时候,语气比较恶劣,用语言侮辱了下面的父母。许明忍不住动手打了保卫部门的人,被保卫部门的人当做叛徒押回延|安。
老毛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见了一次许明,老毛不能给许明开后门,也不能为许明打包票。因为许明真的有一段时间说不清楚,如果许明能够解释清楚的话,老毛一定相信,可是许明不愿意多说,事情就难办了。许明知道所有的秘密都要保密期,就算日本人不战败十年之后也可以解密。许明希望十年之后苏联人证明许明清白的话,老毛可以重新恢复许明的名誉。老毛亲口答应了许明的要求,只要苏联方面愿意证明,老毛一定还给许明清白。只不过许明这段时间需要受苦了,许明表示不要紧。
组织以许明一段时间来历不明,殴打保卫干部等罪名,暂停了许明的职务,只保留一个党籍。
许明看了一次弟弟徐亮,徐亮已经是一个中学生了。许明嘱咐了弟弟徐亮几句,弟弟问哥哥结婚了吗?许明苦笑着说结婚了妻子又死了,从此老许家和老徐家需要徐亮继承了。徐亮当时听不懂许明的意思,其实许明已经决定断了情爱用自己一辈子偿还他对妻子的亏欠。没有了情爱,就不会有家庭,当然也不会有孩子,许明等于自己不要了子孙后代。
许明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新京寺院,想找方丈聊天,没想到师傅告诉许明,方丈已经圆寂了。方丈知道许明会回来的所以留给了许明一些东西。方丈留给许明的三件衣物和一个字,这个字是“家”,一双鞋子、一件出家人穿的衲衣、一件袈裟。许明一个人在寺院天井做了一个晚上,终于认为自己想通了。方丈想要许明回家去,在父母爷爷奶奶那里敬孝。鞋子是用来穿上走路的,衣服是用来御寒的,袈裟是用来纪念和记住方丈的。许明穿上了衲衣,脚上穿起了鞋子,袈裟包在包袱里面,离开了寺院往自己的老家走。
许明一路走回浙江萧山老家,可是来到家乡眼前的景象让许明无法相信。十多年前许明曾经来过一次老家,见识过这里的一切。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不但没有繁荣,反而变得这么荒凉了。许明摸索着前进,凭借记忆力寻找自己爷爷奶奶的家和坟地。爷爷奶奶的家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爷爷奶奶的坟地倒是还在,只不过荒草几乎遮住了坟地。许明一边收拾爷爷奶奶的墓地,一边寻找晚上过夜的地方。刚好遇上一个老乡,许明指了指墓地,说他们是自己的爷爷奶奶。
老乡这才把许明带回了自己家,并且告诉了许明这些年这里发生的事情。许明虽然不会说父亲家乡的土话,但是勉强可以听懂一些简单的对话。老乡的话说的比较快,许明靠着一半听一半猜想,终于搞懂了这里的真相。日本人占领了浙江之后,开始威胁乡下农民服从日本人。浙江萧山的人本来比较彪悍,再加上徐迁教导大家一定要团结,所以大家不愿意服从日本人。日本人为了杀一儆百,为了震慑当地老百姓,就对浙江萧山的老百姓举起了屠刀。当地老百姓虽然勇敢,但是手里没有武器,不是日本士兵的对手。三天三夜的屠杀,浙江萧山的老百姓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一些幸存下来的人也不愿意留下,所以成为了十室九空的局面。
老乡告诉许明,这里的田地都荒了,不种地大家饿死,种了地粮食被日本人抢走,几乎没有了活路。老乡告诉许明,过几天他也要走了,这里实在活不下去了。许明问老乡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住人的,哪怕寺院道观也好。老乡就有了精神,讲述萧山衙前的地理特点,这里真的有著名的寺院和道观。老乡指着对面的高山,告诉许明一个秘密,当地有一个传说,说是神仙都有自己的地盘,不过萧山衙前有一个佛道一家亲的局面。离衙前不远的一条山路,分左右两条小路,左边的通往宝林山,右边的通往玉皇山。据说宝林山是佛家道场,供奉着寺院菩萨。玉皇山供奉着道观和玉皇大帝。相信菩萨的王左边走,相信神仙的走右边,所以叫佛道一家亲。
许明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不知不觉来到了山里面。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来,露出了许明身上的衲衣,许明有了新的明悟。如今日本人控制着浙江,许明不能和他们直接见面。苏联人不让许明暴露身份,所以也不能让苏联人找到自己。国内的组织要自己说清楚,偏偏这些事情处于保密不能说,他只好躲起来不见大家。不如留在这里当一个居士,等将来日本人战败了,或者是苏联人允许解密了,他就可以出来和组织说清楚。
许明在宝林山寻找宝林寺,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后来遇上一个也在山里面修行的师傅,师傅告诉宝林山的宝林寺早就没有了。师傅带着许明来到一个依稀可以看见废墟的地方,他告诉许明,这里就是唯一看得见的宝林寺遗址。不过绝对不是当初赫赫有名的唐朝宝林寺遗址,最多是清代中期的。师傅告诉许明,他曾经是一个建筑师,所以知道每一个寺院的的建造年份。他告诉许明这里曾经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寺院,后来有的荒废了,有的倒塌了,毁了又建,建了又毁。这就是世间的规律,有兴就有败,就像朝代替换一样。这里的寺院有人发心建造起来,因为时间久了倒塌了,寺院的师傅们就会离开这里。多少年之后会有新的师傅来到这里,发愿建造寺院,兴建新的寺院。宝林山有没有断过香火,有没有真正荒废过,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师傅虽然喜欢多一个邻居,但是不愿意和许明一起居住。师傅说许明没有真正的下决心,和许明在一起只会影响他自己的修行。许明按照这个师傅的指点,在师傅居住的茅屋不远之处建造了自己的一个茅屋。师傅茅屋里面供奉着菩萨和家人的灵位,许明学着也在自己的茅屋供奉了菩萨和家人的灵位。师傅不但不夸奖许明,反而觉得许明照猫画虎没有诚心。师傅的话提醒了许明,许明拿出方丈的袈裟,供奉袈裟起来。
为了解决吃饭问题,师傅经常吃野果,有时也会下山换一些食物。许明学过种地,在自己茅屋附近种菜,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师傅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也跟着许明种起了粮食和蔬菜。山里面不但寂寞而且无聊,许明渐渐通过读诵经文排解了自己的苦闷和无聊。师傅总说许明诵经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可是许明的领悟力和理解能力比师傅高出一大截。师傅不得不承认许明真的有佛缘,这是许明第二次听见别人说自己有佛缘。师傅告诉许明一个秘密,师傅多次求各个寺院的师傅收留,大家都不愿意收留他他只好来这个荒山自行修炼。师傅告诉许明,许明比师傅有佛缘,需啊哟好好珍惜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