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
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就在北隅邪人组攻破北隅皇城之后,地理司、东方鼎力这些核心成员准备趁热打铁盯上了中原武林,一处别院内,寂静异常,正诉说着一场惊天巨变
此时的地理司意气风发,颇有霸道之感:“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吾隐瞒圣宗…”
章袤君环伺四周,却不见邓九五与白云秋身影,不禁疑惑:“喔…即使如此,为何不见二哥与云秋,莫非他们出了意外”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酒坛飞入,东方鼎立进入内室:“这是礼物….
章袤君察觉到不安:“三哥回来了…这是...十五年的玫瑰佳酿,三哥真是贴心啊,不过这醰酒,被你身上的热气一熏,不免失了三分风味”
东方鼎立拿着一壶酒:“二哥那边出了问题,红叶夫人病了…听说情况危急,至于云秋,这壶酒就当是大哥以及吾之歉意”
地理司脸色微变,却变得更加深沉,默默无言:“怎样,对大哥隐瞒、清理叛徒不能谅解吗?”
“什么,大哥你、你….”章袤君感到不可思议,至少云秋曾今也为大哥做过不少事,而且四姐那边恐怕很难交代
东方鼎立用力的将酒坛仍在地上:“吾不会追究你欺瞒兄弟、杀害云秋就是了…只是,大哥能否救治红叶夫人,毕竟现在我们已经攻破北隅皇城”虽然东方鼎立打心眼里瞧不起红叶这个女人,奈何二哥实在太痴情了,再加上云秋最后的“遗言”还是得帮二哥,只是云秋从哪里看出二哥是最容易突破的一环?
地理司脸上似有怒气:“吾明白二弟思退之心,只是大业未成,他就想弃江山就美人,那他掌上明珠楚华容的牺牲,算什么?那早前兄弟的努力,又算什么?全盘心血抛诸流水,此心何甘?为了大业,吾牺牲云秋…五弟,云秋从小便参与北隅那些肮脏的人事,他可以说是看着杀手组逐步扩大…只是他心思透彻,吾无法看穿他…为了防止不必要的变数…”
章袤君满脸失落,却依然相信地理司:“谁也无法阻止我们兄弟龙图霸业的决心”
东方鼎立似醉非醉:“唉,可恼,东方鼎立最不愿兄弟反目,此时此刻,大哥、二哥你们要三思斟酌啊”
一番言谈,一件件多变之事,让这个团体似乎有瓦解之像…为了挽回兄弟之情以及弥补一丝歉意,一身黑袍的地理司来到红叶山庄:“二弟”
邓王爷转身对着骨箫说道:“嗯?红叶便在里面,劳烦你了”
骨箫依言入内,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地理司
邓王爷替地理司倒了杯热茶:“吾知道你的来意,吾心已决,你不用多说了”
茶的香气让地理司安心不少:“红叶的病情,兄弟会替你设法,天下间有我们四个不能解决的问题吗?”
邓王爷却始终不肯拖累地理司:“兄弟的事,我只能说抱歉,红叶的病情,吾会自行处理”
“二弟,你可知…你再也见不到云秋了”
邓王爷听到后,倒茶水的手不由得的停顿:“大哥,在众兄弟中,吾与你个性最近,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我们曾有共同的目标,要达成目标,仍须以有性命享受为前提…..时也命也,小秋这孩子有他该走的路,大哥这样做让人寒心,而吾亦力不从心”
“因为这个女人?”地理司不屑一顾,好在目前台面上的障碍已除,可以安心对付那些藏在暗处之人
邓王爷眼神异常坚定:“她是超越吾性命的存在”
“你一生所追求是何?邓九五纵横天下,金银双掌令武林人人丧胆,现在就此退隐,你甘心吗?”
邓王爷早已看穿一切,心里放不下的人总有一份牵挂
“是,就算吾死了,也要保住红叶一生的安祥”
地理司仍想挽留这个兄弟:“你曾说过,任何人事物在你心中的皆可以物化衡量,天平的一端倾斜,便是有所取舍,看来兄弟在你心中,已经轻于红叶了”
“兄弟是吾最珍惜的,所以,为你吾可以舍弃华容,但红叶,她不会站上天平的任一端,任何东西皆可以衡量,唯独红叶不可”
地理司扔不死心:“若是红叶康复呢,你会回到兄弟身边吗?”
邓王爷为之动容,多年的兄弟情谊不会轻易放下:“让吾再考虑吧”
地理司稍微松口气,总算还有机会:“在你回来之前,吾曾看过红叶的病徵,吾会替你想办法”
“多谢你这份心意,稍待吾会与红叶离开此地,吾要带红叶回清心斋静养”
地理司:既然你决意如此,兄弟也没什么好讲的了,希望你一切顺利”地理司转身离去
“多谢,大哥…”
邓王爷内心唯一惋惜的恐怕就是…云秋,这孩子心性不坏,偏偏与杀人如麻的邪人有着脱不了的联系
“哎,云秋…本该是翩翩少不更事之人,却要染上洗不掉的灰色”
邓九五看着自己的双手,更像是种讽刺:“灭定,夫人的情况如何”
一身素衣打扮的灭定缓缓走出:“经过骨箫的箫声医治,现在情况稳定,入睡之后也没做恶梦了”
邓王爷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吾要带夫人离开此处,今后你不用跟随了”吾该好好保护红叶,不在让她受到伤害
灭定师太迟疑:“可是夫人...
“夫人有吾照顾,这段日子多谢你了”
灭定师太见邓九五态度坚决,只好同意:“是...”
邓王爷一招手,变出一顶轿子:“替夫人准备一下,我们马上离开”
“嗯…”
轿内传来邓王爷阴寒之声:“骨箫,你想与吾周旋多久呢,哼”
章袤君行走在树林中,脑海中浮现出…云秋与他一同执行那些杀人的任务
“叔叔,有没有不用杀人的方法…每次看到人倒下,难道叔叔不怕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自己”
“小秋…你怕死吗..”
“怕…命只有一次,没了就再也挽救不了,所以,云秋发誓,以后再也不杀人了”
“身处乱世,这个世界本就是人杀人…不会因为你想救谁就能改变一切”
“江湖可怕,叔叔不妨与云秋打赌…”
“赌什么…”
“踏入江湖,谁先成为第一个短命鬼,前提是无论输赢对方都不能寻仇”
“奉陪到底….”
章袤君精神恍惚,为云秋感到惋惜:“今时人对旧时花,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手中的兰花也不由得凋谢,片刻之后
章袤君看到树枝上的信,上面是四个很丑的字
“杀人偿命,五日必取”
章袤君将纸条一扔:“杀人人杀,一切各凭本事,哼,死亡宣告,说吾只剩五天的阳寿,哈,故布疑阵,就要陷我入局吗”
不久之后,章袤君又在石上看见一封信:“嗯,又是相同的信,吾就看你玩啥把戏”
信上提笔:“三天取你性命”
章袤君看过以后,将信扯碎:“哈哈哈...贫乏的创意,真是令人酣然欲睡啊,还是换一些新口味或真本事吧”心中却有一丝莫名的惆怅,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公孙月的住处
一身红衣的公孙月仰头看着碧海蓝天:“转瞬月寒,不胜凄凉”
章袤君来到,心中涌现出愧疚:“月寒的凄凉比得上心寒吗?你知晓寒心的后果吗?四姐”
公孙月更是叹息:“哎,你最了解我,应该知晓我的难处,兰漪”
章袤君看到这样淡定的公孙月,更是出言不逊:“了解,更不能谅解,吾对你留情,你却以煽动蝴蝶君援助正道回敬我…教唆云秋背叛大哥,也许当初吾让云秋与你一同离开组织是错误的决定,你可知云秋现在的下场…他被大哥..打落山崖,尸骨无存”
公孙月听后大吃一惊,随即紧握双手:“云秋,吾相信他一定会活着回来…脱离组织吧,兰漪,我根本不想与你为敌”
章袤君神色黯然,心中更有团怒火:“你有你的坚持,看来再说也是多余,不过,提醒你一句,罂粟就是罂粟,再怎样伪装,也变不成无害的丹枫”
“嗯!?”
章袤君提起手中的兰花:“丹枫公孙月,用出你诛尽九府十洞三千六百名男女妇孺的残毒以及屠尽白城、杀害云秋父母的手段,让吾封口吧”
公孙月听到白城这个地方时,脑中更是想起了那个血腥的夜晚:“兰漪章袤君,你知道道破事实的后果吗?睿智如你…难道真的认为云秋的身份只是…白城少主”
“说到重点了…云秋究竟是谁,外界传闻他是中原正道领袖—素还真之子,当年叶口月人侵占中原,烽火狼烟下的苦境遍地是尸骸,关于天之骄子—素续缘的传闻,那个死的蹊跷的天之骄子….你可知道真相”
公孙月摇着手中的红扇,仿佛毫不在意的听一段过往:“证据,你有证据证明白云秋便是素续缘吗,当年的云秋只不过是一介稚子”
“这个便要问素还真了…以云秋的胆识、谋略,你不觉得很像…素还真”
“这不可能…”
“哈…无法让吾封口,对吧…”
“你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岘匿迷谷内,慕少艾被自己少爷折腾,愣是让他拿出全部昂贵药丹以及珍贵的金创药,阿九似乎对“同龄人”很友善,时不时的催促药师
“少艾,快来看小弟弟不会就这样永远昏睡下去”
被阿九推着走…而后慕少艾很不情愿的查探白云秋的伤势
“呼呼,照道理吃了药师吾特制的药丹应该能清醒…奇怪,昏昏沉沉…这小子说不定是短命鬼,看人家剑子,现在都已经能活奔乱跳”
正说着,一身白衣…手持佛尘,脸色苍白的剑子仙迹走进来:“药师…多谢救命之恩…”
言谈间,慕少艾听出了剑子言语中的异状,语气停顿,中气不足…治疗这伤势的方法该要强化
“呼呼,药师自然不是免费医治…接下来,吾要对剑子进行强化训练…”
“这….”剑子头上的白发都已经凌乱,应该价值不菲..麻烦了
“嗯…这家伙是…卖假药、伙同地理司一起为非作歹的假军师”剑子仙迹似乎心中有股怨气,这家伙摔死了活该,少个祸害
“呼呼,这位少爷可不能死,要不然某人可是要火烧崖底”慕少艾拿起烟斗,直摇头
“那半死不活也行…反正看着样子也像短命”剑子仙迹真想把白云秋斩了,心里已经把他砍成“西米露了”
“呼呼,千万别那样想,有它在…更麻烦”慕少艾瞄了一眼,插在距离白云秋不远处的一柄木剑,却发现木剑正对着剑子仙迹,防贼一样盯着剑子
“嗯…这把剑好像能听明白吾所说的话,这是白云秋的剑”剑子本想近距离观察
却被木剑挡回,木剑浑身抖动
“脾气很大…怪不得与白云秋很配”剑子仙迹想起自己的佩剑—古尘,真希望能砍一剑
“呼呼,这柄木剑很奇特…如果不是这把剑最后拖住这厮,减少冲击力…就算吾是药师,也不能起死回生,慕少艾随即坐在太妃椅上
“安静,蠢剑…要不然你家假军师就要…归天了”剑子仙迹看的这柄木剑抖动剑身的样子,不由的嘲笑,真能归天,吾也可以庆祝一番
木剑恢复平静…只是满怀戒备的对准剑子仙迹,一副保护主人的样子
“呼呼,老人家真是累,给老的治伤再给小的治病,这医药费全都拿来,不准赊账”慕少艾起身,义正言辞的说道,大夫从来只要钱…嘿嘿
“管他要….假军师应该手上有不少积蓄,反正皆是不义之财,就当作替他积福”剑子仙迹在一旁小声嘀咕,反正吾是两袖清风的剑子…没钱!
“嗯…有道理,不过,剑子老人家那几套掌法可不能偷懒不练哦”
“是…前辈….吾知晓了”
“你又来这套”
又过了几日,浑浑噩噩中,白云秋经过药师慕少艾的“调理”,终于可以下床走动…天知道,他现在惨兮兮的样子,头上绷带…手上绑带,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然后扔在一边自身自灭,其实,事实也是如此…
军师做到这份上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白云秋备受打击,唯一的乐趣便是与猫耳朵少年—阿九以及瞧他不顺眼的剑子仙迹斗嘴
“剑子道长…天有眼,你竟然还活着,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不死系”白云秋这才感觉到自己说话都有气无力
“天不长眼,怎么就摔不死你…”剑子打坐调息,心里骂老天不长眼,这也能让这厮逃过一劫
“本军师有谜一样的天运…”
一旁的阿九拿着茶水走过来:“弟弟,你很厉害…每次都是靠运气?”
“本军师是用实力证实一切,猫耳朵…让本军师给你算算…你之后的命途”白云秋倾斜身体,本想用手指推算阿九的命数,可惜,整只手都被绑得严实,动弹不得…
“笑话…看的吾消化不良”剑子仙迹此刻只能仰头看天,假军师、假药贩、假道长,这年头,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极品
“本军师可是有真才实学…猫耳朵你叫什么名字”白云秋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加鄙视了
“阿九”
“阿九….九是皇极之数,起这个名字…与你的模样很不符,你的童年很不幸…十而缺一,你命中缺东西,猫耳朵你到底缺什么…”白云秋睁大双眼,想要知道答案
阿九神色一顿,不知该如何回答
“吾家九少爷啥都不缺,就是缺心眼…”慕少艾从屋里走出来,双手放在附在身后,心事重重,不能被白云秋看穿,要不然他又要使坏
“确实是缺心眼,猫耳朵..九这个数字不吉利..”
“那我送你一个数字称呼,你就叫…十七爷,白十七爷,怎么样少艾,我是不是很有才”阿九不知为何来了兴趣,对着数字胡思乱想
“十七?怎么听上去像是白老爷…为什么是十七?”
“因为它最配你,多好听….白十七爷”阿九说的头头是道,手舞足蹈,像是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呼呼,吾家阿九就是…有才”慕少艾看到阿九的笑容,目光也变得柔和
从此以后,白云秋又多了一个名字—白十七,这段时间内,这两位爷成了无话不谈的…爷们,让剑子和慕少艾不时的摇头,难道真是代沟?
过了几日,白云秋伤势稍微稳定,在这段时间内,他在崖底摸清了此地的地形,由此,“越崖”计划开始
这天,白云秋神秘兮兮的看着阿九:“九爷,天天呆在崖底,密不透风又只能跟着药师还有一只死鱼聊天,一定很闷吧,反正那只死鱼吓的不敢出声,要不可以找点刺激的事情做”
“什么是刺激的事…”阿九满是好奇
“跟着十七爷,让你感受到最刺激的…越崖计划”白云秋小声说道,一个计划由此产生
不久之后,便传来几声回音:“白云秋要带着小九…闯荡江湖,逍遥快活”
这话听的慕少艾目瞪口呆:“这拐卖小孩的人贩子…别走…”
看到慕少艾夺门而出,剑子仙迹暗自偷笑:“白云秋你也有今天…继续浪吧,有人会收拾你”
反观阿九与白云秋绕过机关,来到最中心的位置,白云秋抬头…只看到一望无际的白云飘飘
“这种程度,就想困住本军师…九锡,看你的了”
一声“九锡”,远处一柄木剑飞快来到,只见,白云秋潇洒抬腿..画符,一张无形的八卦图渐渐清晰,随后与九锡剑一同缓缓上升
踏剑而行这一幕让阿九无比羡慕:“十七,等等我…你不是说要带我一起闯江湖的吗”
“九爷,江湖不适合你…这段时间你该好好安抚药师,年纪大的人总爱胡思乱想…”
如此潇洒的离开,落在阿九眼里,顿时觉得十七帅的不要不要滴,帅的一塌糊涂
“十七,那边还有耸起高山,小心…哇哦,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一样,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背后传来温暖如春般的温度,一双手轻拍阿九的后背:“九少爷…总有一天吾会带你离开这里”
好在听到来自阿九的提醒,躲过撞到的大石头
白云秋受伤不轻,他都无法控制住九锡的速度…怎么还没飞到尽头,越来越不稳的飞行,最后气空力尽的白云秋挂在一棵树上
下一章日月无双—过期才子、落魄军师、溃败的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