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雨黎又不说话了,我也觉得不太自在。毕竟我在他面前没了伪装,我实在是难受得慌。
站了起来,我说道:“那什么,我困惨了。”
“你先休息。”说完,他径直走了出去,留下一堆吃的。
我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大块朵颐,我现在极需用旁的途径消化心中的事儿。
吃饱喝足,拧了毛巾擦了擦身子,裹着浴巾睡了个昏天暗地。
当我感觉有人在摸我额头时,我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坐到床边的人时,我没反应过来,软绵绵的声音不像是我自已的。
“井雨黎?”
“你发烧了。”他简明扼要的阐述着我的身体状况,然后平直的陈述发现的前因后果,“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我还以为你出事了。问前台要了钥匙,打开一看,烧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这都40度了。”
他把体温计给我看,我看了一眼上头的数字,没什么力气说道:“麻烦你帮我买点药,吃了睡一觉就好了。”
习惯了自个儿承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床边的人没走,我又睁眼看他。看他眉头破天荒的蹙着,我笑着说道:“行行行,大哥,我自个儿去买,不敢使唤你。”
费力坐起来,只感觉哪儿不对。低头一瞧,顿时觉得自个儿又烫了几度,立马躺了下去,拉被子盖好,十分尴尬-----忘了睡前没穿衣裳!
井雨黎却是十分坦然甩着温度计,说道:“行了,烧成这样吃药慢,我去叫医生给你打一针,你睡着等我。”
或许是我病了,耳朵不好。不然,为什么觉得他的声音温和了这么多?
睡的昏昏沉沉间,感觉有人动我。睁眼,却看到井雨黎坐在床边给我掖被子,旁边有个男人拿着针管往我手背上扎。那瞬间,一股冰凉的液体流进手背,让我舒服得直哼哼。
“怕是烧傻了。”
井雨黎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才懒得理他,舒服地闭眼睡着。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再次睁眼时,只见晓晓提着一个环保袋走了进来。见我要死不活的模样,想给我一下却又舍不得,最后还是剥了颗奶糖塞我嘴里。
熟悉的味道让我心里头软了许多,井雨黎还是那副没表情的模样说道:“我先回去了,等她烧退了再回学校。”
“行。”晓晓朝井雨黎摆手说道:“你走吧,让裴阳也回学校吧,我陪着阳阳就好。”
井雨黎走了,晓晓这才在我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让你大半夜往外跑!还去你大爷的,这是去谁大爷的?你又洗冷水澡了吧?还喝那么多冷牛奶,又这么折腾,没把你烧死都谢天谢地了。”
“行行行,去我大爷的,去我大爷的成了吧?”我拉着晓晓的手,端正态度,及时认错,“我已经认识到自已的错误了,我不该这么冲动,这次是我错了,以后绝对不给你添乱了。”
想到又要模拟考,对于次次考试都要拿好成绩的晓晓而言,我确实是只会给她添乱啊。
晓晓好像也拿我没办法,叹了口气,从环保袋拿了一身衣裳出来。“回去之后好好写检讨,你也别总是摆出谁也不怕的样子,好歹是个学生,也不能太把自已当回事儿了。”
这话我可不认同啊,我从来没把自已当回事儿。可我也不能驳了女王大人,只能点头一一应下。
打了几瓶点滴,医生又开了一些药,我就和晓晓回了学校。晓晓的意思是,等我好了再回去。我的意思是,那绝对不能啊。
我就得这病怏怏的模样回去,兴许老师们瞧着我要死不活的样子,不忍心重罚呢?
晓晓说,我尽会自讨苦吃。我又不认同了,我是最怕吃苦的人,哪儿能自讨苦吃?
正如井雨黎所言,他回校把什么都给我安排好了,我写了个千字检讨挂公告栏上,这事儿也就过了。
至于那被打伤的两个保安,他把赔偿先给我垫着了。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我还没办卡。琢磨着等完全好了再出校一趟办张卡,就这么琢磨着在宿舍睡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我满血复活的去上课,大家伙儿看我的目光都像躲避瘟神一样。
这种情况,转校前我早是习以为常。只是坐到位上的时候,我小声问着晓晓,“你为什么就不怕我呢?”
“没跟你住一起的话,我肯定怕你。”晓晓剥了一个棒棒糖塞嘴里,又剥了一个塞我嘴里。
我嘴里头甜滋滋的,心里头也是暖哄哄的。
我冲她笑了,她失笑道,“别笑的这么傻。我跟你住在一起,多少了解你的脾性,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疯。”
虽然机场的事儿学校的人并不知道,可我发疯打人的事儿却是传的沸沸扬扬。
眼下大家都觉得我就是个怪物,特别是那些从不与我为伍的女生,更不想与我有一点儿接触。